不惧之年(11)
作者:茉莉星
谢晓端起沈冰寒的杯子,喝了一口酒说:“无可奉告!”
Leo说:“不说我也知道”说完去拿谢晓刚放下的酒杯,却被谢晓拿手连拍好几下,抬头看女人皱着眉说:“这是沈冰寒的,拿开你的手…”
Leo一听立马放手说:“我还以为你的呢!”说完叫了服务生过来点了简餐和酒。
谢晓的目光,一直盯着外面拉扯的两具身影,看了一会儿对黎昂:“他们不会直接走了吧?”
Leo一副无所谓的说:“不是你同学吗?你问我啊?”抬头见谢晓对自己皱眉,立马递了一杯酒过去补充说:“边喝边等吧…这么些年没见,且得等上一会儿呢!”
谢晓一脸讨好地笑着着说:“你这么清楚,说来听听他都跟你说过什么…”
Leo夹着嗓子学谢晓刚刚的神态说着:“无可奉告…”看了谢晓一眼说:“还跟我皱眉头,怎么你这是留下后遗症了?”
谢晓知道他在说什么,立马扭过头看窗外不理他,只听黎昂嘟嘟囔囔地说:“自己一脑门子官司,还有心情打听别人的事呢…”
谢晓听清楚后,毫不客气地问:“Leo先生,我们不熟吧?你姓甚名谁我都不知道,你凭什么随便编排我的生活呀?”谢晓说完很无语地将有转向墙面,她也不清楚自己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一天天怎么都是这些糟心的事儿,拿Leo昂刚刚推过来的酒一饮而下。
Leo见到似曾相识的情景,也明白了女人根本没认出来自己。他结结巴巴地开口说:“我…是我不好,不该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我自罚一杯…”
谢晓依旧没有说话,也自顾自地喝了一口酒。只见Leo开口说:“我呢?姓黎,名昂,黎昂!这回记住了。”
黎昂见谢晓没什么反应,就开始吃刚刚送来的食物来缓解尴尬。谢晓依旧只刷手机,黎昂讨好地说到:“这样吧,我告诉你一个关于鲁一的秘密。”见谢晓抬头看自己,黎昂接着硕:“他禁欲了十几年,在国外没碰过女人…”谢晓喝了一口酒来压压惊,歪着头说:“你怎么会知道呢?他应该不会自己说呀?”
黎昂放下筷子,两肘支在桌上,双手交叉着说:“男人的第六感,加上他脸上都挂了相的,我们都知道他心里有人。看来,就是那个人!”说完还指了指窗外马路边蹲着的女人…
谢晓手机有消息提示,一看是沈冰寒发的:出来,咱走吧…谢晓读完,起身拿起沈冰寒和自己的东西,就走了…黎昂看着谢晓的背影,独自端起酒抿了一口,自言自语道:“都不打个招呼,太没礼貌了…”
鲁一送走两位女士后,耷拉着脑袋回到座位,接过来黎昂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随后,鲁一就说:“你刚回来没几天?怎么认识的?”
黎昂笑着说:“你那位是我的投资经理,很能干的…”
鲁一不解地说:“那怎么看起来,你跟谢晓也很熟的样子,你们都不是自来熟的人呢?我告诉你,你可别憋什么坏,谢晓已婚家庭幸福着呢…”
黎昂不屑地冷笑了一声:“呵…家庭幸福?你是不知道她玩儿多High呢!上周我们单位聚餐,就在酒吧看到他跟个小鲜肉一起…我们就这么认识的…”
鲁一再次强调说:“她怎么样,轮不着你管,管好你自己!别打歪主意…”
燕都周六的夜晚,总是让人着迷,有人不想醒来,有人不想睡去…
第十二章 :和好如初
华灯初上的燕都,最容易让异乡人陷入浮萍无依的惆怅。尤其是闷热黏腻的夏夜,代替蝉鸣的汽笛声,连空气中都满是烦躁因子…万家灯火的夜里,没有一盏灯等沈冰寒回家,哪怕是她已付了首付买了房子。谢晓则更糟,不但需要自己来点亮自己的生活,还得等一个不愿回家的人…
沈冰寒回到家,看着满屋黑白灰的装饰,都在展示着她主人的理智与高冷,没有一丝温暖。于是她快步走向沙发就窝在里面,还抓起灰白格子的针织毯盖在了身上,企图温暖一下自己冰冷的心。原来这么多年,鲁一的生活,没有她以为的那么顺遂。原来他依旧是她心中最柔软的那部分,她开始后悔自己偷偷放弃而却忽悠他出国。如果真的重新来过,她还会做同样的选择吗?她真的不知道...
谢晓看着极力隐忍的沈冰寒,没有选择去问她些什么。谢晓将手里提着的两个包包放在玄关柜上,识趣地走向厨房煮面去了。沈冰寒的冰箱里,只有鸡蛋和小油菜,因为她只会煮清汤面,这一点谢晓是清楚的。很快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清汤面,放在了餐桌上。
谢晓蹲在沙发边,看着躲在毯子里面的沈冰寒,人已经捂出汗了,依旧看起来很冷的样子。她一只手轻抚着沈冰寒的头发,一只手轻摇她的手臂说:“冰,去吃碗面吧,胃能舒服点。”沈冰寒仿佛大梦初醒一般地抬了抬头,看着谢晓说:“嗯?你说什么?”谢晓指了指餐桌上正在冒气儿的面碗说:“煮了面,吃点吧…”沈冰寒习惯性地硬挤出一丝微笑,随后起身来到餐桌前。
几口面汤下肚,沈冰寒仿佛被解冻了一样,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对谢晓说:“晓,大热天的你咋不开空调呢?”谢晓瞧人不再如刚刚一般,眼里有光了,才放心地说:“马上为您开启,请稍后。”
沈冰寒吃完擦了擦嘴说:“我今天见了肖凡蕊,也大概搞清楚他们之间的事儿…”
谢晓漫不经心地说:“跟你猜的应该差不多吧?基本上就是把错都拦在自己身上呗。”
沈冰寒接着问:“差不多吧?那你怎么打算的?”
谢晓很平静地说:“其实,我要是离婚的话,是不是至少他们一家三口是幸福的。”而后坐在沈冰寒对面的餐椅上,一边摆弄桌上摆放的装饰花,一边说:“你说许祖清怎么会让她来演这么一出呢?非要这么一边拉拉扯扯地说不想离婚,一边让人来恶心我吗?”
沈冰寒将椅子向后移了一下,翘起了二郎腿,左手抱在胸前,右手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说:“不会吧?肖凡蕊本身就能干出这种事。一边猫哭耗子祈求你的原谅,一边让你觉得她也是受害者而放手成全。许祖清应该不太想离婚吧?毕竟男人都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跟你离婚之后,他就得跟肖凡蕊结婚。一结一离多麻烦不说,影响也不好啊!”
谢晓说:“与其都拧巴着,不如就成全肖凡蕊算了。不然,想想就烦…”她一直爱不释手地卖弄着用于装饰的永生花,仿佛在看自己的婚姻一样,无论外表多光鲜,终究还是假相。
沈冰寒立马站起来反对:“凭什么呀?你不能犯傻,不为自己想,也得为晞晞想想。我不同意…”
谢晓听完,看着她笑了笑,没说话。只是起身收了碗筷到水池边,默默地洗着。沈冰寒也站起来,跟在她后面说:“离婚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可得想清楚。”谢晓回头笑着说:“知道了,放心吧。”放好碗筷后,二人回到沙发上坐下。
就听谢晓说:“其实,我有认真复盘过,我跟许祖清的关系。无论恋爱还是婚姻,我就是做了当下最好的选择而已。我不得不承认,我根本没有像肖凡蕊一样,奋不顾身地爱过他。于我来说,哪来那么多爱恨情仇,一切缘于需求适配。我现在不需要这段有瑕疵的婚姻,仅此而已…”说完,谢晓长舒一口气…
沈冰寒担心地拉着谢晓的手说:“婚姻跟爱情不一样,哪能说句不需要就可以离的,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呢?你们有女儿,有财产,有共同的人际关系,很复杂的…”
谢晓看向沈冰寒的目光略显落寞,吸了吸有点酸楚的鼻子说:“哪有什么共同的人际关系呀?多可笑,认识他二十年,都是我在分享我的人际关系给他,他好像都觉得是负累。这十五六年的婚姻生活,都是我在唱独角罢了。谢老师嘴上不说什么,心里都不打算认这个女婿。我爸妈这么多年都没有进过我家门,一直都是我婆婆在帮这边帮我带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