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风雪又一年(49)
作者:由巴斯树
这是两人好上了在闹别扭?
眼见着一杯酒喝完了,有人要给她倒第二杯,她竟然欣然地将酒杯给递了过去,身旁这人再也按耐不住,伸手将杯子抢了过来扔桌上。
沈蓉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拉扯出去了。
刚才他下车走得急,也没关照司机走还是等着,所以司机寻了个空位,将车停好了一直等着。
凌玿拉着她出了大厅,门口偌大的停车场倒是灯火通明,扫一眼就见到了自己的车,沈蓉是被硬塞进去的。
门刚关上,凌玿立刻沉声说了句:“开车。”
静待了几秒,后座的人也没说开去哪儿,倒是压抑到令人窒息的气息扑面而来。
司机瞅了眼后视镜,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问:“小凌先生,去哪儿?”
凌玿心想,他哪儿知道要去哪?
反正就是不能回家,一回家屋子里就两人肯定得开口说话,一开口肯定又会吵架,他很生气,可是不想吵架。
于是他说:“随便开。”
司机一头冷汗,这大晚上的随便往哪儿开啊?
再说,他哪里敢真的随便开?
司机心里琢磨了下凌玿的脾性,然后把车往最拥堵的那条路上开了过去。
车速慢好啊,足够时间让后座的老板冷静,想好要去的地方。
沈蓉坐在另一侧,靠窗,怔怔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也不知在看什么。
以前喝了酒,人昏沉但是活泼的,今儿大概是心里有气,人保持着清醒,但人是沉默的。
克制着不说话,脑子里一直在努力理一理,回去后怎么跟他算这笔账。
车混进拥挤的车流,红绿灯掌控着大家的行车节奏,期间不知谁的手机响了,是嗡嗡的震动声。
持续了很久,久到凌玿出声提醒,沈蓉才意识到是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在响。
是江暖,晚到了四十多分钟,可一进包厢满屋子都在议论他们俩。
江暖坐了五分钟,听人科普刚刚发生过的事,加油添醋地说到最后那人又想起什么,问:“你以前不是跟沈蓉最要好吗?他们俩这青梅竹马的到底有没有在一起啊?”
这人声音大,这么一问,倒是把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每个人眼睛里都闪烁着八卦之光,江暖讲了半句实话:“我这个月刚来舒城,几年没见了。”
女人之间的友谊,都是靠频繁的吃饭逛街聊天搭建起来的,这几年没见的两人,肯定没有什么小秘密,众人又失望地离开。
江暖刚松口气,就见某个空位上的包很眼熟,于是到走廊给她打电话,问:“你怎么走了?还回来吗?座位上的包是不是你的呀?”
江暖问了一窜问题,沈蓉思路跟不上回答,听到包包的时候才想起来,是哦,她的包包没拿。
意识到这件事后,她特意转头,朝正看着她的凌玿狠狠瞪了一眼。
江暖:“要我帮你带回去吗?”
沈蓉:“唔……好。”
他们说她是被凌玿带走的,她猜想这会怕是两人还在一起,也没多问,回包厢后就在原先沈蓉的位置坐了下来。
大约是车里太安静了,电话里的内容,凌玿听得七七八八。
猜想家里的钥匙应该也在她遗落的包里,于是他终于想好了目的地,吩咐司机:“去梅地亚。”
车子挤出车流,上了高速,很快就开到度假村。
到了门口,沈蓉透过车玻璃窗瞅瞅外面,这门厅很眼熟啊,哦对,上次他回来的第一天,她将人直接送到这儿来,这回他将她带过来,是报仇吗?
她不动,凌玿下车绕过去,将人从车上拎下来,沈蓉想抗争的,奈何刚才酒喝得实在有点多,后劲上来了,身体软绵绵的没力,就顺着到了房间。
凌玿将人放在沙发上,自己则出去让人送套女士的洗漱用品和衣服过来,本来按个内线就行,但他又临时想到要买几样别的东西,干脆出去写了个清单,让VIP接待买了送过来。
再回来时,却发现人不在沙发上了,凌玿走进去,转了一圈才发现人正站在酒柜前,挑了一瓶不知什么酒放在桌上,手上正拿着一个开瓶器认真研究。
凌玿眉头一蹙,还喝?
他抬脚疾步走过去,将桌上的酒拿了想藏起来,结果对方迅速防守外加攻击,又将那瓶酒给抢了回去。
凌玿目光冷冷的,声音更冷,问:“还喝上瘾了?”
沈蓉抱着酒,誓死守护的架势,后退了一步,回呛:“要你管?!”
凌玿是被气昏了头,说:“这是我的酒!”
“你的不就是我的!”
凌玿一愣,也对。即便两人没合法证书的时候,他也从未和她计较过这些身外物,吃醋的时候嘴硬除外。
但是,反正就是不准再喝了!
凌玿哄她:“这瓶酒不适合你,我给你换一瓶。”
沈蓉可不上当,明眸流转着,两颊透着红晕,问:“为什么不适合?”
“度数太高了,这得有……”凌玿顿了下,想了想随便扯了一个数字,“68度!”
要是平时的沈蓉,一定会直接翻个白眼,唬谁呢?
你以为这是你家白开水呢?
煮一煮,温度直接窜到68度。
可现在是生着气吵着架还喝了酒的沈蓉,下意识地只想要求证他说的68度,于是开始在瓶身上仔细寻找度数的字样。
凌玿瞅准机会,上前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夺了酒。
他的唇凑到她耳边,刻意放低了声音,说:“乖一点,等会我泡花茶给你喝?”
沈蓉摇头,不要,不喝。
怀里的人还要挣扎,凌玿把酒往酒架上随便一塞,干脆将她拦腰抱起,往床的方向走去。
沈蓉抱着他的脖子,突然愤怒地质问:“你不是离家出走了吗?”
凌玿边走边解释:“我是去出差,和章成。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手机正好没电了。”
沈蓉:“他们说你和叶昕郎才女貌!”
这是刚才她在车上时整理出来的思路,亏她这会还记得拿出来算账。
凌玿突然觉得她喝了酒之后的思路真是清奇,干脆低头堵了她的嘴,免得她再胡说八道。
人被按在床上亲吻,从眼睛,鼻子,再到嘴唇,焦躁又急切。
可沈蓉的频道还没切换过来,脑子里想的还是他为什么不回答?
不回答是什么意思?
默认吗?
越想越委屈,眼底慢慢蓄满泪水,凌玿流连在她脖颈间,手已经伸进她的毛衣,在腰间来回摩挲着,身下的人越扭,他越要掌控,沈蓉推他,却只是换来他更深的吻。
直到她的衣服被一件件扔到地上,沈蓉的脚一蹬,不小心踢在了他的腰腹上,一阵剧痛,趁他愣神身下的人终于翻身,酒精上头的人吼了一句:“凌玿,你凭什么脱我衣服?”
刚才被自己强行压了一晚上的怒火,听到这句话,瞬间就爆发了,回呛道:“我不能脱还有谁可以?叙诚吗?”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真是昏了头了!
再抬眼时,见到她脸上已经满是泪痕,莹润的眼底满是委屈和震惊,他的心一下开始抽疼,他这晚上到底都干了什么?
“对不起。”
他起身去客厅,从桌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出来,可刚点上,又瞬间掐灭了。
她好像不喜欢烟味。
安静坐了会,也不知多久,凌玿折回房间,走到床前,沈蓉抱着膝盖坐在床头,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一件薄毛衣。
凌玿将地上的大衣捡起来,动作轻柔的披在她身上,身前的人低着头抵在膝盖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