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蜗牛追杀的女人[无限流](24)
作者:莲藕君
果真,休息区之后,意识空间的一切被重置了。
她的时间不是续接在第六次之后,而是重启到第一次开始时。
林弱拿起了电话。
“林弱女士,我们在休息区时,我试图引导了意识空间的重置,看来成功了。如今,我们有更多的时间了。”
这声音不是响在话筒那一边,而是响在耳侧,就像是温医生正站在身边与她对话一样。
话筒之中没有任何声音,铃声仍旧响个不停。
林弱低头,就见屏幕上铃铛图案晃动。
“铃铃铃铃铃——”
这竟然是个闹钟。
这个世界是对这个铃声有什么执念吗?温警官已经变成温医生不能再打电话了,为了响铃竟然还出来一个闹钟设置?
温医生:“也许在你的潜意识里,很需要这声音来唤醒你。”
林弱耸耸肩:“也许吧。”
温医生:“现在怎么办?”
“偷袭试试。”林弱将话筒放下,与前几次一样移动,翻下去留言,将电话卸了,故意将接头藏在被子里只露出一角,就抱着电话藏在了衣柜里。
蜗牛正在上楼,手里没有武器的情况下,正面对决,她是吃亏的。
不如偷袭。
他接了任务,是来杀她的,在进门时会警惕屋中是否有人,所以不能在开门的瞬间偷袭,这失败的概率高。
只有在他确认没有人,并想要进屋查看接头,走到衣柜旁时,才是偷袭的最好时机。
林弱安静地等待。
话筒不如锤子称手,但缠了毛巾聊胜于无,座机还能用来砸人。
她听到了鞋触及楼梯的声音。
蜗牛上楼了。
林弱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因为杀意而加急,不因为刻意而放松,而是与衣柜融为一体。
呼——
吸——
“踏、踏、踏”
呼——
吸——
她感觉到他近了。
呼——
吸——
“噗!”
林弱精神一紧,猛地向前矮身,后背凉意如风,一把砍刀刺入。
一击不停,紧跟着连招向后划去,墙壁和衣柜如同薄纸片般被划开,中间露出空洞的黑,杀气泄露而出。
林弱确实很强。
蜗牛的攻击来如鬼魅,一般人都难以察觉,可林弱不仅察觉到了,甚至还躲开了。
如果选择下意识地后仰,那么她会被紧跟着的砍刀划开脖子,避无可避。
可她选择的是矮身向前。
像是拥有无数生死拼杀的经验,淬炼出生死关头的精妙判断。
矮身向前撑地,林弱背身反手,正迎上一击不中反向回击的砍刀。
“叮——”
刀身片在话筒上,削掉一小块蓝漆,砍刀的位置被顺势垫高,正擦着林弱抬起的头顶毫厘之处砍过。
呼吸之间,林弱已经站直身体,偷袭的砍刀也从身后被自然地绕到了身前。
温医生:“有些奇怪,蜗牛好像知道你在这里。”
“你也很厉害,站在原地一步不动,就避过了他的攻击。”
林弱:……
那是她不想动吗?她明明是动不了。
她手中警戒,目光微垂,落在身侧。
那里,那身蓝纹浅白的衣服侧边已与衣柜融为一体,嵌进去至少半厘米的长度。
不知道是什么原理,没有针缝的痕迹,也没有熔胶的痕迹,活像是个□□,突然张嘴一口咬住她的衣服,让她无法动弹。
林弱伸出左手拽了拽,还挺吃劲。
她面不改色,加了力气。
温医生:“这是……”
“喂。”
刀身于暗沉处仍有寒光,混不吝的熟悉声音隔墙传来。
“就是因为你,让我一直都吃不上外卖吗?”
温医生:……
林弱冷笑一声:“你还挺幽默!”
刀身袭来,她右手拿话筒迎击。
蜗牛这次的力道很大,林弱无意硬拼,微微躬身回转,右手顺势远移下滑,将话筒卡在刀身与衣柜的边沿接触处。
刚刚被融住的衣服无声而松,衣服完好无损,衣柜也完好无损,好像刚刚发生的衣柜咬衣服事件只是幻觉而已。
林弱左手抓住连接话筒的毛巾,绕着刀身一缠。
一推一拉,便将砍刀卡住。
“椰子鸡哪有不放牛奶的,就是要稀一点才好吃。”她淡淡出声,没什么感情,却比挑衅还挑衅。
“砰!”
林弱腰腹微微挪动,一个拳头打穿衣柜和墙壁,正对着她刚刚停留的位置。
“闭嘴。”蜗牛充满杀意的声音近在咫尺。
他不在乎人命,倒是很在乎椰子鸡似的。
林弱舔舔虎牙,从人格形成的角度来讲,难道林弱的人生中有什么和椰子鸡相关的故事吗?
温医生:“这件事,你的一个人格曾跟我提起过。”
“她说这是福利院的乖孩子才能吃到的食物,你第一次吃到,是有一天院长带你去——”
“不用说了。”林弱打断了他的话。
不外乎又是什么悲惨世界的故事,听了叫人心情不好,她没有兴趣。
“我只关心怎么弄死他,怎么开启属于我的未来。”
“好,你不想听,我便不说。”温医生声音温和、平静,没有任何被打断后的不耐和被冒犯感。
若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他甚至可能很符合心理医生职业地问上一句“告诉我你现在的感受是什么?”
不过,能问的时间还有很多,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林弱和蜗牛之间的战斗已经进入了一种特别模式。
林弱双手控刀,以脚抵住刀身,后背倒地借力一翻,控住刀身将墙壁又拉开一个口子,对方反震,她撑住力道制衡:“小龙虾就是要香辣才够味!”
蜗牛右脚回旋踢,正中刀身,刺向林弱:“辣味会盖住死气。”
声音像是评价,也有点像辩论。
林弱回收话筒挡刀。
可这一次双重力道之下,脆弱的话筒已不堪一击。
“咔嚓”一声,蓝色破碎,如筒中碎花,晶莹散落。
“好箭。”墙壁那一侧传来轻笑。
林弱心底一根弦骤然拉紧,警戒灯嗡嗡响个不停,碎片明明轻弱不会伤人,林弱仍伸手向墙壁一拍,借力将自己推出。
触上墙壁时,她察觉到一点尖锐的冷意。
就在她手刚刚离开墙壁时,砍刀破墙而出,追随而来,来势汹汹,快如闪电,比她去势更快,眼看就要刺穿她的手心。
林弱左手反抓住柜门,许是有着肾上腺素的刺激,一用力就掰下来一块柜门,往前一卡,硬生生地阻住了砍刀的冲势。
刀身刺出,连带着破碎的柜门,将林弱推出了衣柜的区域。
手心一点微弱痛意,林弱低头,就见皮肤底下一点血意,并不严重,甚至弱得有点可爱,像是被玩闹的小猫可爱尖牙蹭破了皮似的。
比手心那点微末痛意更敏锐的,则是十指指尖。
好像手指尖的皮肤曾被血迹粘连到了粗粝的毛巾上,如今被硬生生地撕开,痛意粘连濡湿。
刀身划地出声,被缓缓收了回去。
衣柜破碎不堪,像是被肆意拆卸的玩具。
有来自外面的明亮的光,从破碎的缺口中照入,明明危险是在外面,可却阳光灿烂、春暖花开一般。
黑暗倾泻在林弱身边。
除了落在衣柜中的那笨重的座机,她的身边已经没有了武器。
可林弱的心里没有恐惧。
她视线落在衣角,指尖轻捻,痛意清浅,触感真实。
唇角轻勾,林弱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
她站起身,看向那破破烂烂的衣柜,向那衣柜和墙壁之后的人发问:“喂,你喜欢喝啤酒吗?”
先是安静和沉默,然后是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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