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吻你吗(162)
作者:羡山
舒云脸颊一红,惊跳着掐他手臂,小声:“你能不能别说出来呀!”
“没人在旁边。”
“万一呢。”
她脸都快热掉一层皮了。
梁遇臣无由几分好笑,拿了两盒她喜欢的,放进推车,牵上她:“走了。”
后面又买了些水果和零食。
司机把车开到地下商口,两人一块回家。
回的地方仍是他华勤边上的那个公寓,那个她曾经哭闹得很难看的公寓。
鞋柜里,她的拖鞋还在。
梁遇臣拿了出来放在她脚下。
舒云踩上去,跟着他进房间。
公寓里,她留在这里的东西都还保存着。大到抱枕,小到耳钉,都好好收着,也没有落灰,一看就是有按时在认真打理的。
舒云抿唇:“我的东西你都还留着?”
“嗯。”
他说:“你打包寄给我的那些包包首饰,我给你放在了衣帽间,也都是你的。”
舒云跟着他走进衣帽间里,所有一切都好好摆着在,安静得像他们从未吵过架、分过手一样。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舒云低声:“我以为你会扔掉。”
梁遇臣站在她身后:“舍不得。”
舒云转过身看他,梁遇臣亦看着她,眼睛蛰伏而幽微。
衣帽间里灯光澄黄,洒落在两人中央,连空气都仿佛变成一颗凝固的琥珀。
“我是不是太……”
她想说,自己是不是太决绝了。
可刚一出声,梁遇臣已倾身往前,低头重重含住她唇。
仿佛什么都不用再多说,一切已经是最好的安排。
梁遇臣摁着她后脑勺,低头寻她舌尖,舒云仰头迎合,她纤细的手臂回搂住他坚硬宽阔的背肌。
商场里刚买的东西就用上了。
衣帽间里还有镜子,梁遇臣从身后贴着她。
她今天穿的贴身针织裙,已经被他扒了。
时隔大半年,他从后面禁锢她,难耐而急切,迫切想要宣泄压抑许久的想念。
舒云一片湿溽,他在她耳边低问:“满满,有没有想过我?”
说着,他手下用力,腕表硌在她皮肤上,她的体温都把这表带给焐热了。
舒云登时微仰起头,眼睛迷蒙:“……你慢一点。”
她浅浅叫唤着,不受控制地收紧。
“想不想我?”
梁遇臣吸了口气,继续问,力道更加放开。
“唔嗯……想,想。我想你行了吧。”
她哑着声儿回答,他动作这才缓和下来。
梁遇臣手伸到前面扳过她脸,深吻轻啄,细细密密,忍不住慢咬她洁白的直角肩。
舒云双腿打颤,又被他捞进床铺里。
汗打湿额发,一簇簇粘在一起,贴在额头上,梁遇臣俯身,她下意识拿手撑在他胸膛,他握住她手,十指相扣地给她摁在脑袋边。
洗完澡,舒云光溜溜窝在被子里,半阖着眼打瞌睡。
梁遇臣洗完出来,就见她快要睡着了。
他绕过来,往被子里摸她手:“你体力下降了。”
舒云:“……”
她抬手打了他一下,翻身不理他。
梁遇臣身体跟着她伸到她脸那边,吻了下她眉角,由她睡了。
他揉揉她头发,出了卧室,去书房处理一点工作。
打了几个工作电话,梁遇臣这才返回,重新上床。
舒云睡了一会儿,此刻被他这动静弄醒,她睁开眼,下意识往他身边挪去。
身体贴着他,腿下意识八爪鱼一样缠上去。
她虽然很困,但还是能猜出他在想什么:“你在想天星的事?”
梁遇臣揽住她,手掌抚摸她光滑的脊背:“嗯。”
他倒不是担心天星本身,每一份报告都经由他的手,不会有错。他担心的是有人借天星崩盘的这个契机,往华勤这边泼脏水。
舒云眨眨眼:“我猜到了。”
他回神,低眸看她:“猜到什么?”
“之前我刚入职实习的时候,”舒云煞有介事,“你是不是早料到天星有可能出事,所以才坚持一直自己带的?”
梁遇臣目光缓和一瞬,“一部分。”
他说:“毕竟天星确实是在华勤最困难的时候伸出的援手。”
舒云笑,被子里她小身板蹭着扭着:“那你也不是完全不讲情面嘛。”
梁遇臣低头吻她,心旌摇动:“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嗯。”
-
第二日,两人一块儿上班。
舒云六点被他抚摸着弄醒,黏黏糊糊折腾一阵而后睡去,八点再醒的时候依旧困倦得不行。
连一起坐车上班,她都靠在他肩头补觉。
“这么困?”梁遇臣意外。
他都不知道他自己有多么难磨,昨晚还好,今早尤其坚硬,翻来覆去地捏她。
舒云困倦地嗡嗡:“下次要早上的话,最好选在休息日……我想睡觉。”
梁遇臣悠然认错:“好。我的错。”
“……”
她可怎么听都没听出里面的歉意。
后面的九月、十月,梁遇臣都留在了耀城。
舒云现在前期洽谈已经基本结束,除了能源企业,她也在努力接触其他行业的龙头公司。
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客户会,做一些免费行业分享,这个得自己下功夫。
国庆假期后的一个下午,舒云在所里接待合作方。
她正在一个小型多媒体室里和客户们讲解ESG预估模型和体系划分,不知发生了什么,底下客户都窃窃私语起来。
舒云拿起话筒,有些不解:“大家是有什么问题吗?”
前排一个客户拿着手机过来给她看:“舒老师,你们华勤好像出事了。”
舒云没明白:“什么?”
客户说:“刚刚的突发新闻。”
话落,舒云看向他的手机页面,一个新闻官号的帖子——
【刚刚!天星集团被曝巨额行贿财务舞弊,牵涉广泛,即将面临清盘。财政部审计署已全面出手,华勤中国、德威中国等第三方机构主要负责人或将难逃处罚。】
舒云猛然一震。
客户还:“这是你们事务所吧?”
舒云停顿一秒,脑海里摧枯拉朽一阵声响,她什么也顾不上,起身就往外走。
外面,不少同事也看见了突发的消息,恐慌起来。
有人围在走廊的落地窗边,嘈杂叫嚷:
“楼下是不是来警车了?”
“不是吧?来真的?”
“天星的负责人是梁总啊,不会要抓人吧?”
……
楼上,李宗然连走带跑地推门而入,他喘着气喊:“遇臣,不好了,天星出事了,我们……”
“我知道。”
梁遇臣正站在窗边看停在楼下的警车以及财政部和审计署的政府公车。
他语气镇定得仿佛早已料到。
“那……”
李宗然从没这么慌张过,他冷静下来,但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这消息和政府的人都来得那么快,一点风声都听不到,我们他妈什么时候受贿了?”
他抬手微摁了下领带,绕去大班桌后,也没坐,站在书架前拿东西。
李宗然看他淡漠如常的背影:“我们现在怎么办?”
梁遇臣把所有和天星有关的文件拿了出来,他站在桌边整理好,而后抬眸:“天星四年的签字人都是我。和你们所有人都没有关系。”
“我不是说这个。”李宗然焦躁不已,他走近两步,指了下窗户,“公安和财政部的车就在下面,是来带你走的!”
“接受调查不是很正常吗?”梁遇臣神色不动,他没有一丝波澜,冷定吩咐,“稳住大局,把手里的事情做好,这种时候更不能自乱阵脚。”
李宗然听了这句,方才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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