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吻你吗(123)
作者:羡山
梁遇臣喝口茶,隔了一会儿才说:“您有话直说。要没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了,所里还有事。”
正要起身,袁姨赶紧喊住他:“遇臣你别,我这就让你袁叔不聊工作了,咱们就一块儿吃个饭。”
说着,她推了推袁定山,使眼色要他不要再开口。
袁定山哪会听,现在天星被他引去德威,这么个下他权利的好机会他怎么会放过:“天星这个客户既然没了,我也不多做追究,要不就让你潘叔回去帮你,多个人也多个力气不是?”
梁遇臣只看他半晌,忽而一笑:“华勤只是没了个天星,还不至于断胳膊断腿沦落到要他救场的地步。”
他这话当着潘明远的面说得毫不避讳,又往他那儿抬抬下巴,“当年他可是实打实快要被审计署带走,是谁帮忙捞的人,大家怕是都忘了。”
潘明远被他这么当背景板地数落着,脸色也难看:“梁遇臣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叫人往上面递的材料。你为了夺权让审计署来抓我,又假意放过,不就是为了卸我的职?我做的那些事儿你哪件没做过?”
梁遇臣却轻蔑地勾了下唇,侧脸锐利如常。
一旁的袁婧看着他,忽地想到下午遇见的舒云。她想,他这样城府隐忍、淡漠冷厉的一个人,也会送女孩子高跟鞋,会说温柔的情话吗?
她难以想象这样的画面。
可越难以想象,她心里就越生气。
袁定山蹙眉:“天星是在你手上没的,已经有不少董事向我申请要你潘叔回来。我们私下若协商不通,那就几日后董事会投票。”
梁遇臣不留任何情面:“究竟是董事申请的,还是潘明远申请的?”
一旁的潘明远眼睛一瞪:“你……”
袁定山给他使了个眼色,继续对梁遇臣说:“遇臣,当年你爸和我们三人一块儿把华勤做起来。你现在在中国区一人独大我们不也没说什么,毕竟你父母去得早,你又在我袁家住了那么多年……”
说到这,他语气缓了,打感情牌试探着梁遇臣最后的态度。
四年前,他准他回国接班,本是一大堆烂摊子扔给他,却不想他能带着华勤青云直上,最近又开始发展ESG,已经隐隐有要越过自己亚太董事长的架势。
他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可梁遇臣太平静了,根本瞧不出一丁点端倪。
袁定山话锋一转,只能往对自己有利的地方带:“而且我还听说了一些传言,说你在所里玩了个女朋友?”
梁遇臣眸子敛了敛。
“玩”这个字,让他有点听不下去。
袁定山终于看见他面色有了变化,心松快了些,捉住软肋便好办了:“遇臣,和婧婧的婚约你拒了我理解,毕竟年轻,谁不想多玩几个。婧婧也爱玩。可华勤不允许办公室恋情。你是中国区CEO,怎么倒先明知故犯?”
“袁叔,有些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华勤禁止办公室恋情的规矩怎么来的,袁家比我更清楚。”
梁遇臣站起身,语气寒凉,也近乎一锤定音,“您要再拿这事儿说话,那正好,咱们一道把当年我梁家倒台的事儿算明白。看到底是谁在做幕后推手。”
袁定山心中一凛。
潘明远也惊了一道。
梁遇臣扣好西装扣,又将饭桌上所有人扫了一眼:“没事儿就先走了。”
-
梁遇臣走出餐厅,又回所里处理了点工作。
准备回公寓的时候,李宗然过来了。
梁遇臣见是他:“还不下班?”
“回来拿个文件,看你这儿灯亮着。”李宗然阖上门进来,“你那‘家宴’还顺利?袁总没说什么吧?”
“袁定山想趁这次天星的事儿,让潘明远官复原职。”
李宗然点头,毫不意外:“你同意了?”
梁遇臣:“他们会直接走董事会流程。拦不住的。”
说着,他嘴角微勾,一股势在必得的淡然与筹谋:“棋已经下这么大了,送上门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李宗然拉开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对了,我一直忘了问你,小舒云去做ESG,你授意的?”
他摇头:“是她自己的想法。而且风口期确实快来了,早点准备也好。”
“风口期是快来了,可现在的华勤并不是好时机啊。”李宗然说,“袁定山和德威盯那么紧。她现在几乎就是个活靶子……”
梁遇臣动作顿了顿:“我会保她。”
“遇臣,我问你一个问题。”李宗然直接开口,“万一后面你只能在ESG和汇通之间选一个,你选哪个?”
良久的安静。
灯下的梁遇臣下颌微绷,他翻过手上的文件,在最后一页落笔签字。
“我选能赢的那个。”
李宗然沉默片刻:“小舒云会生气的吧?”
梁遇臣抬眸扫他一眼,却没接话。
可如果他输,和他父亲一样彻底倒台,她怎么办。
那才是真正的无可挽回。
-
吃过饭,同事们玩到九点,陆续散场。
舒云收好他们送的礼物,去Light的前台结账。
收银小哥却说:“您这边已经结过了。”
舒云意外:“没有呀,我没有结过,只前几天预订了一下。”
“我这边帮您看看。”收银小哥弯腰去看电脑屏幕,不一会儿就说,“是梁总给您结了。梁总很早吩咐过,说您在Light的所有消费都划在他名下,所以这个钱我们已经扣掉了。”
她思绪微滞,良久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样。多谢你了。”
“不谢。”
走出Light,舒云坐电梯去一楼。
她一个人站在电梯里,脑子里有点儿空。
电梯镜倒映出她纤瘦柔软的身段,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细白的双腿,整个人踩在高跟鞋上更显气质。
舒云淡淡望着这幕,有那么一瞬,她有点认不出自己。
走出大楼,夏日晚风吹过来,带着白日还未消退的燥热。
她沿着街边走了一段,感知着这座自己上了四年学又工作了两年的城市。
舒云不知自己是该回她的出租房还是回梁遇臣的公寓。
但一想,她中午换下的衣服还在他那儿,她明天上班得继续穿;还有她包间被他换掉的事,她也想问一下。
她抓住这些点,不断为自己要去他家寻找理由。
她吐出口气,拦了个车回他那儿。
梁遇臣到家的时候,舒云已经上床了,正盘着腿坐在床头敲电脑。
他走过去,挨着她床边坐下。
他似乎有些疲惫,眼底的光亮倒还寻常。
舒云敏锐地闻见一丝酒气,他身上一向都是好闻的清苦气息,每次在饭局上绕一圈,味道便极其明显。
“你喝酒了?”
“没。”他说着,也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肩,“应该是饭局上带下来的。”
“你嫌气味不好闻,我先去洗个澡。”梁遇臣起身,往浴室去了。
不过半小时,他重新出来,换上睡衣,整个人站在黄澄澄的灯下,显得人深沉而俊朗。
舒云不在床上,她光着脚站在衣帽间的落地镜前,她只穿了件睡觉的上半身吊带和白色三角裤,两条腿明晃晃的,头上戴着一个白蓝色的云朵一样的帽子。
她对着镜子捣鼓着什么。
梁遇臣跟着过去,不由多看两眼:“这是什么?帽子?”
“同事送的礼物。”她转身面对他,眼睛一笑,和月牙一样清盈盈的,“你看,这样一拉,耳朵就能动。”
她试着拉了一下,两边耳朵一上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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