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星我如月(57)
作者:有梦缱绻
贺屿川一直在客厅,直到听着孟相宜的卧室完全没有动静了才有些不舍的回房间,这期间数次想要去敲门,但是每次都在最后一刻反悔了。
他不知道是应该解释还是道歉,他们的想法初衷都是好的,但也许只是自己觉得好,并非对方认为的好。
这晚,贺屿川也睡得不踏实,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夜晚,一望无际的黑夜,他知道是梦,但是醒不过来。
“啊”的一声尖叫响起,划破了安静的夜晚。
贺屿川连鞋子都来不及穿,立刻跳起来拉开房门,焦急的喊孟相宜的名字。
相宜遇到危险了,这是他第一反应。
而就在他拉开房门的一瞬间,一个温热的躯体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相宜,怎么了?”贺屿川惊魂未定,但是孟相宜好好的,他赶紧把人搂在怀里哄着,轻拍着她的后背问。
“蜘,蜘蛛!!!”
怀里的人还在发抖,吓得直跺脚,语无伦次的,边说边用手比划,那么大一只追着她跑。
“你是不是做梦了?”贺屿川摸着她的乌发,一下一下,想要让人镇静下来。
不是,孟相宜摇头,她去洗手间,一开灯就看见浴缸的墙壁上有个大蜘蛛,下意识的就叫了起来。
她最害怕这些虫子了,尤其是蜘蛛,那么大的还的确是第一次见。
“我没有骗你。”怀里传来闷闷的声音,身子已经没有那么发抖了,只是双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不放,贺屿川放下心来。
“我一会儿去把它捉出来,不要怕。”他轻轻吻着孟相宜的发心,柔声安慰着,北方几乎没有这样的蜘蛛,海岛上倒是见怪不怪了。
没想到话一出口对方更急了,紧紧的抱住他不放,急得直跺脚,口里呢喃着不许去,万一有毒怎么办,哭得更厉害了。
贺屿川只觉得整个心都被揪了起来,一抽一抽的疼,都吓成这样了,孟相宜第一反应依然是他的安全。
孟相宜小时候看电影吓到了,长大以后大蜘蛛也是她的梦魇,头一次见到,又是大晚上的,真的吓得失声尖叫了。
好好好,贺屿川无奈,只能打电话叫工作人员来。
还好别墅这边的工作人员立刻就到,拿着工具在房间里搜索了一圈,还真找到了,十分抱歉的要给他们免掉这晚的房费,并且再给他们换新的房间。
大晚上的孟相宜不想折腾,再说这边草木茂盛,窗户又多,新的房间未必就没有,打定主意明天换成高层,不住别墅了,将就一晚。
“咱们把房间换过来。”贺屿川柔声道,现在让孟相宜再回去住肯定还是惴惴不安,十有八九睡不着觉,还不如他去住。
不行不行,等工作人员一走,孟相宜再次靠近贺屿川,亦步亦趋,完全成了对方的小尾巴。
他怎么从来没有发现相宜这么可爱,以前她什么事情都自己抗着,即便有困难也不说,许多时候贺屿川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甚至是帮倒忙的,而现在这么真实的被需要还真的是头一次,整个心里就好象被什么填满了一样,异常的满足。
这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儿还带着些许泪意,贺屿川觉得下腹发热,有些口干舌燥,想去倒杯水喝,刚一转身就被人从后面搂住了。
“屿川,你别走,我害怕。”胸腔后面传来低低的呢喃声,仿佛电光一闪,贺屿川突然之间明白过来,这是孟相宜在向他撒娇吧,他怎么这么傻,现在才发现。
孟相宜没有想那么多,她现在只有一个要求,贺屿川待在她身边,千万别离开,突然双脚离地,她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下意识的搂进了贺屿川的肩膀。
等被人放在大床上时,她还有些云里雾里,但是贺屿川眼中的欲望与怜惜却那么直白,让她心跳加速,黑暗中他撑在自己上方。
“相宜,可以吗?”
仅仅是这样的触碰,就如同过电一样让她的身体开始燥热,不知道是因为对乌国的事情心有余悸还是被蜘蛛的惊吓,她急切的需要贺屿川,仿佛这样才能让心安定下来。
回答贺屿川的是直接的行动,孟相宜吻上来的时候他还有一瞬间的惊愕,柔软的唇瓣带来的触觉甚至有些不真实,但是立刻就化为狂喜,继而掌握了主动权,这一晚他等了太久了。
许久没有这样,孟相宜有些难受,但是贺屿川极有耐心,慢慢等待着她的反应,即便是心中有个声音在叫嚣着放肆,但是他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她的眼睛依旧那么亮,贺屿川低头,在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心底在叹息,有种难以明说的满足。
终于她的手抚上贺屿川的左臂,夜晚里孟相宜看不清,但是她知道这里是狰狞的伤疤,忍不住哽咽出声。
虫鸣阵阵,月光洒进,整个房间有种朦胧的银色,如梦似幻。
“早就不疼了。”贺屿川说道。
但,当时非常疼吧,她能感受到,他那么疼的时候自己却不在他身边,所以才难过。
“当时你有想过我吗?”孟相宜抬手抚上面前的脸颊,曾经有一段时间她时常心悸,恰巧能和贺屿川受伤的时间对上。
怎么可能没有想过,危险的时候想过,疼的时候想过,每时每刻都想过,不过最庆幸的却是,还好相宜不知道。
“不用管我。”她知道贺屿川难受,他在为了自己忍耐,依旧强忍着不适说道。
十指交握。
“受不了就告诉我。”贺屿川低头封住了日思夜想的樱唇,将孟相宜所有惊呼吃进腹中,辗转反侧,不再刻意控制自己的冲动,如野马般肆意的放纵。
第38章
放纵的结果是第二天一早腰酸背痛, 差点儿起不来床。
醒来时,孟相宜发现自己依旧被贺屿川紧紧的搂在怀里,二人就像汤勺一般紧挨着, 看不见后面人的表情,她却起了捉弄的心思, 谁让这个人昨晚像上了发条一样,怎么求饶就是不放过她。
贺屿川是被痒醒的,指甲刮在小腿上,不用猜也知道谁哪个捣蛋鬼。
腰间被偷袭,孟相宜怕痒,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而贺屿川还在乘胜追击, 压在她身上挠她痒痒,二人又跟小孩子一样闹了起来, 而这次孟相宜真真切切看清楚了那条蜿蜒的伤疤。
原本还明亮的心情顿时就失落了。
看她不高兴,贺屿川更心疼的不行,昨晚一场酣畅淋漓过后,孟相宜伏在他怀中, 他一五一十的说了。
当时救援部队已经赶到,对方孤注一掷率先开火,他本来已经被救了出来, 但是途中有一个中方工作人员受伤, 正巧有个反叛军冲了过来, 他扑过去营救,对方举起了武器, 他下意识的抬手挡,受了重伤, 左胳膊上也留下了难以消除的疤痕。
“要是我们不吵架,你就不会去乌哈尔了。”孟相宜自责的不行,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胸前一片濡湿,贺屿川闭上眼睛,轻抚着怀中的人。
“相宜,我其实没有后悔过。”没有后悔过这次选择,他从来都不是坐在办公室只愿意动嘴皮子升官的人,他愿意出去闯荡出一番事业,鹰击长空,驰骋万里。
我知道,孟相宜默默的说道,她明白贺屿川的理想与抱负,中学的时候他就是最耀眼的少年,不应该汲汲营营,振翅高飞才是他的宿命。
她只是想以后也能成为与贺屿川并肩前行的那个人。
“起来了,我好饿啦。”孟相宜觉得沉,实则是她太累了,可斗不过早晨的贺屿川,这是多年的经验。
而对方还真放过她,就在偷偷庆幸时却被人单手拦腰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