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濯雪(101)
作者:今稚
傅真边配合地摆POSE,边笑呵呵地打趣:“我合理怀疑你是拍我不良少女的证据。”
完全放松的大笑,却丝毫不破坏美感,反而有种惹人征服的野性和率性。
晏启山心里一动,走上前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怎么在这里吸烟?”
老实说,他没有觉得女孩子吸烟不好。只是担心她着凉。
傅真回头嫣然一笑:“哥哥,你有没有觉得,我越来越像你了。”
听说相爱的人,就是会越来越像,习惯对方的习惯,把自己活成对方的样子。
晏启山亲了亲白腻的脸颊,温柔低笑:“你沾上了我的坏习惯,我也是。”
傅真惊奇到:“什么坏习惯?”
晏启山正色道:“和你在一起后,我就开始爱睡懒觉,每天都想和你一起赖床。”
傅真瞪他一眼,辩解道:“这不能怪我,这只能怪你自己每天晚上用力过猛,劳累过度。”
“这恰恰是你的错误。”晏启山将她搂在怀里,振振有词地狡辩:“你总哭唧唧的缠着我不放,我不为你多消耗点体力和精力,哪对得起你?”
傅真无言以对,只好扭头懒洋洋地吞云吐雾,半晌才幽幽地说:“那今晚你好好休息,尽量别抱我。”
“……”晏启山当然不同意,男人三十也如虎啊,不抱她火下不去,他哪睡得着?
他当即搂着她在夜色中,在不远处的艾尔菲铁塔前,法式热吻。
傅真烟夹指尖,双手无措地环住他的腰,就像一只引颈待戮的天鹅。
晏启山一边亲吻她,一边抚摸着她的脊背,几乎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和灵魂。
他释放出强烈的荷尔蒙气息。傅真也不是真的要惩罚他独守空房,当即伸手急切地解他衬衫扣子。
她无力地依偎在晏启山怀里,拖着气音,娇娇软软地说:“哥哥,我爱你。不如我们在这个地方,怀个小孩吧?”
晏启山哪里舍得,赶紧反过来劝她:“会感冒的。”
傅真的任性大小姐脾气瞬间窜了上来,连连捶他胸膛,撒娇说:“不要,我就要在这里。”
但晏启山还是态度坚决地关了窗户。
正当傅真以为他又要把自己抱回卧室时,晏启山从背后抱住她,体温灼热,“宝贝,叫我名字……”
夜,还很漫长……
第77章
一月份美国要大选, 根据战况,极有可能诞生建国以来第一位黑人总统或第一位女总统。作为关心粮食和蔬菜的进步青年,傅真和北大同学最近都在关注这件事。
很多人哪怕不是美籍, 也很为这注定载入史册的里程碑事件激动。各国要闻和网络也热烈讨论,分头站队, 活像美国达人总决选。
傅真倒没有那么激动, 只直觉谁上去都很难有实质性改变。
首先, 美国总统一届任期才四年, 而只许连任一届,作为两党轮流制国家, 他们压根就不能保证国家政策的统一性和稳定性。
其次,其实奥巴马代表的是美国精英阶层,和黑人代表的草根阶层完全不同。他属于时势造就英雄, 美国需要有这么一个符号,但实际上他很难代表黑人去争取什么。
不过美国精英阶层, 比较理性, 冷静,讲究利益至上,爱做表面功夫, 起码短时间内不会和我国正面交恶。
但这些对一个普通民众和在校大学生来说, 只是茶余饭后解压的谈资。
她只想很俗套地, 岁月静好, 现世安稳。对政治没有兴趣, 现实中、网络里, 文章上, 通通不想涉及。
不过对晏启山来说,还是要密切关注下的。
耀莱集团和大洋彼岸有许多生意往来, 但他们是很典型的一朝天子一朝臣,换个总统,很多政策可能会变,国际贸易很受影响。
如果希拉里当选,她比她的丈夫还要强硬,在中东首先遭殃,俄国肯定会遭到进一步制裁。我国也一样被围追堵截使绊子,生意肯定会变得难做。
总而言之,她被美国本土评为“蛇蝎毒妇”、“虚伪至极”,远比比奥巴马更难缠。非得选一个,奥巴马稍微好一点。
傅真问为什么,晏启山是这样回答的:“你知道,一个讲究体面的传统傲慢精英,肯定比不择手段的小人好对付。”
其实晏启山也属于金字塔尖的精英阶层,傅真竖起大拇指:“这个评价很到位。哥哥,你很了解你自己的同类。”
晏启山忍俊不禁,露出八颗牙齿,大笑说:“我哪有那么厉害?你对你家哥哥滤镜太厚。”
傅真不高兴地反驳到:“这不是滤镜厚,在我眼里,哥哥你就是有这么优秀。”
“好,谢谢真真的褒奖,“晏启山含笑抱住她,拍拍她脊背,温柔而坚定地说,“在我眼里,你也和撒切尔夫人一样的优秀。”
傅真搂着他脖子,撒娇似的说:“如果我做铁娘子,你愿意做我背后的男人吗?”
“愿意,”晏启山毫不犹豫地说,“这是我最希望的姿势。”
但傅真高兴不起,狐疑地说:“哥哥,我怎么觉得你这话不太正经……”
“有吗?”晏启山挑眉,无辜地说:“这是我的肺腑之言,我只是实话实话。”
傅真纠结了一下,小孩子一样,注意力很快被转移,“哥哥,我有一件事,憋在心里很久了……”
她一本正经,晏启山不明就里,很当一回事地严阵以待:“什么事?”
傅真扒拉着他肩膀,将脸颊贴着他颈部温热的皮肤,“你为什么一直没有谈恋爱,如果你没有遇到我怎么办?”
晏启山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肯定地说:“如果没有遇到你,我可能会一直单着。”
傅真到底年纪还小,不解地追问:“不会觉得孤独吗?”
晏启点点头,语气很认真:“会。但是人不能因为孤独,就随便找个伴侣。”
傅真有点不敢相信,闷声问:“哪怕只是Sexy方面的伴侣?”
晏启山扶着她的肩膀,和她四目相对,给出了无比认真、无比肯定的回答:“是的。我宁可自己解决。”
傅真闻言红了一下脸,无法想象那个画面。
但回过味后,眼睛却瞬间变得泪汪汪的,呆呆地看着他,许久才渐渐回过神,“我觉得,我能遇见你,一定是十生积善换来的。”
晏启山怕她哭伤皮肤,赶紧拣了个幽默的语气,笑言:“那我遇到你,肯定是在佛前跪了五百年把腿跪断了吧,要不然我怎么一看见你就走不动路。”
“你哪来的土味情话,”傅真这才破涕为笑,握拳捶一下他,然后娇声娇气地说,“你起来穿件大衣,陪去蓬皮杜那里看古董衣展。”
晏启山依言,随手拎出那件孔雀蓝大衣换上。
这是傅真最爱的大衣。她目不转睛地看了又看,然后把手伸进他的口袋里,整个人和他贴得很紧。
外面现在已经不下雪了,街上的冰开始融化,空气刺骨寒冷。
晏启山怕冷着,伸手把她搂在身前,把风挡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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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古董衣展,有小部分藏品开放了现场交易。
展馆外围,矗立着几乎和房子等高的巨型非洲菊、小雏菊、罂粟鲜花雕塑,造型简单复古,童话一样梦幻唯美。
三三两两衣着光鲜时髦的女郎和绅士,特意走到花下拍照留念。
傅真头戴黑色毛呢钟形帽,戴着银色钻石流苏长耳坠,穿一条黑底印花连衣长裙,脚蹬平底靴,上身裹着那件定制的白色“道袍”中长款羽绒服。
与巴黎冬天的高级灰腔调,松弛入时地融为一道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