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一口弦月[竞技]+番外(75)
作者:兮苇
“明天都一起去医院,下午比赛前还有时间了解情况。”
他补充道:“刚刚在电话里也没说清楚吧。”
唐暨:“……对。法国人的英语听不太不懂,还是后来让他们发邮件,用翻译看的。”
陆衔星:“嗯,总之明天去看看吧。”
他在桌子底下抓住越悠的手,让她稍微冷静下来。
“还不一定那么严重。”
她一脸倔强:“我就不信真的有人好心当作驴肝肺,硬要冤枉好人。”
比赛打进四强,一场奖金也有个几万英镑。
这个货币放在亚美尼亚德拉姆币也算一笔巨款了。
这对米尔多妮来说相当于老天送的了。
她又不服气地补充:“说一句救命恩人也不为过吧。”
“好了好了,”唐暨也安抚她,“就按衔星说的,明天就一起去看看吧。”
陆衔星:“先别担心那么多,嗯?”
“哼。”
她闷闷不乐地抠着桌面凹凸的纹路。
唐暨看了一眼桌面,干干净净的。
“还没吃饭是吧?”
越悠委屈巴巴:“吃不下了。”
气都气饱了,连饭都省了。
唐暨:“让靖君准备一下晚饭吧,还是要吃一点的。”
靖君点点头:“我都做好了,直接拿过来就行。”
他的眼镜闪过一道智慧的光芒。
“越悠你也留下吧,我做了两人份的。”
越悠眉头一皱,察觉其中话里有话。
靖君:“说不定这是你在这里吃的最后一顿中餐……”
“呸!你个乌鸦嘴!”她作势要起来揍他。
“噫,开个玩笑,我马上滚。”靖君站起身,准备离场时,像看到大瓜的猹一样定住了。
“等等…”他把脖子伸得老长,“陆哥你衣服上的是什么?”
一群人的目光顺着靖君的手指望过去。
陆衔星的纯白训练服上面有一小簇黑乎乎的东西,像一把毛毛的小扇子。
越悠:!
如果没看错的话,那是她的东西!
是她的以假乱真款太阳花软梗假睫毛!
粘在他的运动服上了!
是不是刚刚差点扑街的时候蹭的?
越悠飞速眨眼,感受着眼皮子的重量。
糟了个糕,左右不一。
她的左眼假睫毛离家出走了。
越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右眼的假睫毛也扯了下来,握在掌心。
紧接着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凑过头去看。
“什么啊?让我瞅瞅。”她眯着眼睛,用后脑勺挡住众人的视线。
脚下也没闲着,在桌子底下摸索着找到陆衔星的脚,使劲一踩。
陆衔星接收到信号,淡定地将越悠的假睫毛捻下来,用纸巾包住。
“猫毛。”
Jeff半信半疑地“啧”了一声。
靖君:“四星酒店还有猫?”
“嗯,反正我有,”陆衔星懒洋洋地斜了他一眼,“跟它玩了一天了。”
靖君整个人都来精神了。
“真的?在哪儿玩的?花园吗?还是游泳池?”
“呵。”陆衔星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越悠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知道他在笑什么。
花园、游泳池,这种场所单独拎出来,就跟她看漫画里面的书房和厨房的含义一样。
啊啊啊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忍无可忍,她在桌底下踢了他小腿。
不痛不痒的,他皱着眉还装得起劲。
“嘶…是抱回来玩的。”
抱??
抱什么抱!
天天胡说八道!
“真的?”靖君不明所以地四处张望,“现在抱哪儿去了?”
陆衔星的身子往越悠这边慢慢倾斜:“就在你…”
她深吸一口气,迅速地抽出自己的手,两根手指头抵住他快要倒下来的头。
“陆、衔、星!”她咬牙切齿地喊他的名字。
陆衔星又“哦”地一声,慢条斯理地回道。
“在你看不到的时候走了。”
越悠:。
忍字头上一只喵。
喵喵喵喵。
不行,忍不了了。
他喵的。
她伸出手,捏住了陆衔星命运的后脖。
“比赛期间……”她用力一提,“不准玩猫。”
第56章
一大早,大家到了巴黎AP-HP医院。
越悠走在充满消毒药水的走廊上,小声地嘟囔着。
“无端端的为什么要陆衔星多查一遍?就是在欺负人嘛!”
本来运动员在赛前赛后都会各查一遍,现在这么搞,多此一举。
唐暨跟她解释:“确实有时候会抽检,这个没影响。”
她还是不开心:“也不能这么凑巧吧。”
陆衔星摸摸她的头。
“放心,没事的。”
她这才稍稍安定下来。
大家兵分两路,靖君和陆衔星往左转去药检;唐暨带着Jeff和越悠往右转去住院病房看望米尔多妮。
谁知道他们三个到了病房前却被门口的医护人员拦下了。
越悠:“我们来探望米尔多妮。”
医护人员戴着口罩对他们摇摇头。
“她过敏得太严重了,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你们还是不要进去了。”
唐暨回了一句好的,三个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在门口打转。
越悠直直地盯着房门上的小玻璃窗户,面无表情地思索着。
她究竟是做了什么让米尔多妮过敏了。
“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你们先去准备比赛吧。”
反正她也被勒令了,去不了。
“比赛结束后我们在酒店集合。”
唐暨沉吟了一会儿,便答应了,带着Jeff离开。
越悠留在原地不知道呆站了多久,挪位置时,眼尾一扫,瞥见走廊尽头有一道身影走过。
伴随着急促的高跟鞋磕在地面上的声音,米尔多妮的朋友出现了。
“你来了。”
她看上去不像是有很大敌意,来到跟前先递过来一张薄薄的纸。
“这是诊断证明。”
越悠接了过来。
上面有米尔多妮过敏的照片,居然从耳后就开始泛红,越往下越严重,从脖子到锁骨到肩胛骨全都红成一片。
文字部分大部分是法语,她看不懂,但是其中一行写着“Allergie”这个词,跟英语拼写基本一致,是“过敏”的意思。
她皱着眉头念后面的:“Tetraarsenic tetrasulfide.”
反复念了几遍,她将诊断证明叠巴叠巴,放进口袋。
那是四硫化四砷。
就是雄黄。
她想起来了。
越悠帮米尔多妮治疗之后,就是这个自称是米尔多妮的朋友,帮忙一起收拾的。
除了她自己和陆衔星两个以外,唯一接触过她的喷雾的,就是眼前这位。
越悠没打算把诊断证明还给她,只是强硬地问一句:“这个,在我这里保管着没问题吧?”
高跟鞋女郎耸耸肩,表示随意。
“我不能进去吗?”越悠与她平视着。
“抱歉,恐怕今天不能。”高跟鞋女郎拨弄着已经很柔顺的头发,轻声细语地说道。
“但是明天,可以等到赛事组委会一起。”
越悠紧紧地抿着嘴。
她的本意是要来探望病人,顺便要一个说法。
没想到啊,这是防着她呢?
吃了个闭门羹,只能铩羽而归。
却也窥探到了一点阴谋的味道。
她赶紧转场,回到酒店看直播。
已经到了半决赛了,电视上随便一个频道都是在直播比赛。
越悠到不了现场,反而保持着一种随时冷静思考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