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一口弦月[竞技]+番外(72)
作者:兮苇
“痛死了!肌肉怎么那么硬啊!”越悠哭丧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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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衔星买的比赛门票是女单四强的比赛,由亚美尼亚选手对阵阿塞拜疆选手。
两位选手水平相当,但观众明显就偏向于亚美尼亚。
亚美尼亚选手的额间和两颊都有皱纹,看上去像三四十岁,早就过了运动员的巅峰期了。
但显然天赋不错,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依旧能够出战。
她赢球了,全场都会鼓掌,输球了,全场都发出可惜的叹息。
越悠正好奇呢,旁边就有人问答。
“这是不是就是那位带伤出战的选手?”
她和陆衔星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出来打世界赛的,十个有八个都带伤,这没什么奇怪的。
“对,就是她,参加比赛就是为了拿奖金,去治疗家人。”
“听说这次来巴黎,也只有一位好朋友陪着过来。”
陆衔星凑到越悠耳旁低声说道:“高远球和扣球生硬,肩发不了力。”
越悠观察了一会儿:“肩应该有伤,可能是软组织挫伤或者——”
话音未落,观众席传来一阵惊呼。
亚美尼亚选手的手臂上举至高空挥拍,硬接了一个力道十足的后场球之后,突然间无力地松开了球拍。
那拍子砸在了塑胶球场上,轱辘轱辘地滚到了白线外。
她的脸上皱成一团,移步到场边捡拍,却发现自己无法指挥手臂。
她向裁判示意暂停,裁判询问她是否带有医疗人员,她摇头。
场地旁的官方医护也过去查看情况,只是检查之后,露出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
越悠下意识地把住了陆衔星的小臂,用力一紧。
看见运动员受伤,她本能地站了起身。
他反握着她细长的手臂,才让越悠反应过来,重新坐下。
越悠抬起双眼,写满了急切。
陆衔星看她小巧的鼻头开始冒汗了,只得轻叹一声:“想去就去吧。”
越悠带着刚买的各种药喷,从看台的楼梯快步下去。
“让一让,我是医生。”
她向主裁判说清楚了情况,主裁非常具有人道主义精神,允许她进入场地。
官方医护也让出了位置,越悠蹲在运动员的一侧,顾不得绯红色裙摆在地上散成一团。
她盯着运动员的双眼,认真地解释。
“我来自中国,是一名康复师。如果你需要临时治疗,我可以协助。”
旁边有人指着她:“对,我认得她,她是医生。”
亚美尼亚运动员像看见了天使一样,喜极而泣。
“我叫米尔多妮,我的肩膀……好像动不了了。”
越悠将牛皮袋子放在脚边,给她进行检查。
大概率是脱臼了。
“可以复位,但是会很疼,”她语气冷静,语速飞快,“继续比赛会有点勉强。”
“很容易造成习惯性脱臼。”
“没关系,医生,”米尔多妮眼神充满坚毅,“我需要赢,哪怕只是一场。”
越悠叹气。
“好,你站起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们两个身上。
当越悠徒手伸向米尔多妮的身体时,全场都开始窃窃私语。
他们大概是不相信不借助任何仪器能够进行治疗。
对此,越悠只能暗暗地说一句“你们对于中医的力量一无所知”。
她找好位置,一手握着米尔多妮的上臂,用力上提,找到关节处。
另一手钳着她的肩膀,固定好后,双手同时使用巧力,“咔”的一下,肩膀就复位了。
米尔多妮露出了一个蒙圈的表情,见越悠从身后伸出脑袋,她还在问:“然后呢?”
越悠用平静地语调告诉她:“然后你可以动了。”
米尔多妮小心翼翼地举起手臂旋转,发现已经变得顺滑无异响,露出了满脸惊喜。
她向越悠做出了一个基督教的感恩手势,突然想起来越悠是中国人,连忙改为抱拳鞠躬。
越悠粲然一笑,乌黑的长发映衬着她幽深的瞳孔,一袭红裙让人想起了江湖上来无影去无踪的中国女侠。
台上的观众顿时发出“Wow”的惊呼,掌声在场馆里回荡,还有尖锐悠长的口哨声,让场面如同夺冠一般热烈。
越悠无暇理会,将袋子里面的瓶瓶罐罐全部倒出来。
抓起了一瓶有艾叶和透骨草入药的喷雾,滋啦滋啦一顿喷。
“这是止痛活血的,你要抓紧时间结束比赛。”
医疗暂停时间到,越悠七手八脚地将瓶子装好,米尔多妮的朋友也在一旁帮忙。
收拾好后两人一同离开场地。
越悠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到了陆衔星的身边。
陆衔星接过她手中的药品,放到一旁。
“越医师妙手仁心。”他拧了一瓶水递过去。
越悠打开后吨吨吨灌了半瓶,悄声问他:“怎么样,有没有一种为国争光的光环在越医师头上飘着?”
“有,很亮。”陆衔星抬起手,假装捏一下她头上的光圈,最后落在了她的脑袋上。
温柔地抚摸着,声音里的柔情已然无法掩盖。
“功德无量的量。”
比赛结束后,米尔多妮赢了。
她特地绕到越悠那儿,向越悠诚恳地道谢。
米尔多妮欣喜地说:“我以为这场比赛输定了,谁知道遇到了你,我的幸运女神。”
“又能多挣一点钱给我的宝贝治病了。”
越悠本要说出叮嘱的话,看她的样子,大概赢才是最重要的吧。
于是只得把叮嘱换成了祝福,祝她比赛顺利。
米尔多妮伸出手,甜甜地说道:“我也祝您生活快乐,跟您的丈夫恩爱一生。”
越悠张嘴愣住,不知道这个手是握还是不握好,无处安放的双手在空中飞快摆动。
“No!Not husband!”
陆衔星一手搭在越悠的手臂上,另一只手礼貌地与米尔多妮交握。
“From your mouth to God's ears.”
第54章
“陆衔星,刚刚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每个单词都懂,但是连起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还以为只有听冯导上课的时候才会产生这种错觉呢。
陆衔星把嗓子夹得稀碎,学越悠说话:“不告诉你,哼。”
越悠:?
咬着牙,一脸被酸到了的表情,娇嗔地横了他一眼。
“我没有这么说话!”
没获得回答,她自己琢磨着。
From your mouth to God's ears.
从你的嘴传到上帝耳中。
然后上帝说,你可别胡说八道了我都听着呢。
?
不太对劲吧,上帝应该不会说那么苛刻的话。
她沉迷思索,没看到前方就是阶梯,差点一步踏空,被陆衔星像拎猫一样拎着脖子提醒。
“走路不看路。”
越悠像猫一样炸毛了,双眸泛着水光,小声地抱怨:
“不要摸我脖子!”
说是拎,其实更像是轻轻捏着。
越悠脖颈修长,陆衔星张开手掌,刚好能一拃扣在她脖子上。
弧度契合,手感细腻柔软,甚至怀疑稍一用力就能留下印子。
但是越悠敏感得很,脖颈被他干燥的手指扫过,双臂都爬满了鸡皮疙瘩。
她猛地转头要甩开他。
见她的反应如此大,陆衔星马上放手了。
他的手指在空中微曲,像是在模拟些什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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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越悠匆匆吃了点肉,陆衔星匆匆吃了点草,就开始了下午的训练。
Jeff继续请假,让她去监工,她就在一旁帮忙计时。
唐暨敲门进入。
“下半赛区有一位澳大利亚有位选手叫Chang,你们认识吗?”
比赛分为上下两个半区,半区的优胜者将进入决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