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一口弦月[竞技]+番外(44)
作者:兮苇
“他俩当我们是死的吗?”Jeff搭着他的肩膀,一脸疑惑。
越悠装作自如地想抬头,还没抬起来就听见靖君的嗓音。
“不是,等等,陆哥你脱衣服干嘛,不是脚受伤吗?”他的语气中带了点慌乱。
越悠唰地一下把头朝向窗户。
不能看不能看。
看了今晚很可能辗转反侧,失眠多梦。
吸气,吐气,她盯着窗外的风景。
只是,这窗未免也太久没擦了吧?
窗外模糊一片,玻璃上的倒映却是看得一清二楚了!
就连衣服上的皱褶,掀起的角度,以及若隐若现的腰腹都快要——
陆衔星抿嘴,有些遗憾地把衣摆放下。
越悠也有些遗憾地撇撇嘴。
然后看见陆衔星开始解运动裤的带子。
“等等,越悠,这个要脱这么多的吗?”Jeff也开始疑惑了。
越悠慢吞吞地把头拧回来。
“哦,其实不用啊,把袜子脱掉就行了。”
但是如果有人愿意多脱一点,也……不是不行。
“我就说嘛!”靖君松了一口气,“以前Jane在的时候也不需要这样。”
越悠本来装得面无表情的脸,现在写满了真真确确的沉静。
“检查就检查嘛,抓紧时间,开这种玩笑干什么。”靖君还在小声哔哔。
越悠悄悄吸满一口气在胸腔里,然后缓缓吐出来。
挺好,她没事。
有比较是正常的。
她自认专业能力不比Jane差。
而且,这至少证明了陆衔星在外的三年很守男德。
守出了风采,守出了口碑。
Very古德。
所以,她一点事都没有。
才怪。
“之前的体能训练和饮食是什么情况?”越悠压着火气问道。
陆衔星不做声,Jeff和靖君在旁边七嘴八舌数落他。
“练到走路都抖,跟那什么了三天三夜一样。”
“吃饭也是,来来去去就吃那几道菜。”
“说了不让练了,还要自己偷偷加训。”
“说了都要吃完,居然自己偷偷倒掉。”
越悠冷哼一声,越听越生气。
她不敢骂老板,还不敢骂同事吗?
“那你们不能采取强制手段吗?”
被炮轰的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她对着Jeff:“你,体能训练师,他非要练就拿个板板把他绑起来啊!”
说完,转向靖君:“你,营养师,他不吃就拿破壁机“日”一声打成糊糊,等他被绑在板板上的时候用针管喂进去啊!”
Jeff抠了抠脑壳,不确定地问道:“唐教练需不需要过来挨骂?要不我去叫他?”
本来气势如虹的越悠,噎了一下。
唐队就算了,他没去美国,也很难骂到他身上。
越悠抬手,总结陈词。
“老板要是嘎了大家都一起完蛋!”
陆衔星居然还带着笑意,认真地点头。
“你,现在,马上,躺到那儿去。”
越悠指着医疗室里面唯一一张床,气势十足。
其他人都识相地出去了。
陆衔星躺得很直,直视着天花板。
越悠挽起衣袖,调和推拿油。
“啪”一下打开凡士林的盖子。
“啵”一下合上了冬绿油瓶子。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杀气,最后掌心交握,均匀搓热,沾到十指上。
“别生气了,嗯?”陆衔星歪头对她说。
越悠把他的左脚挪到椅子上,自己背对着他。
陆衔星撑起上半身,伸手去抓她的马尾辫。
“你别动,躺好了。”
越悠的声音闷闷的。
“你别那么任性了,有实力也不是这么用的。”
“要是我不在,你打算怎么办呢?”
“拖到不得不做手术么?”
“陆衔星,万一你运气不好——”
“哭了?”他低声地打断她的话。
越悠嘴硬:“没有,有什么好哭的,你又不是死了。”
陆衔星的语气里带着愉悦和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运气挺好的,你这不是在这儿吗。”
越悠带着泪意弯着嘴角。
运气挺好的,是有多好?
是指“在有生的瞬间能遇到你,竟花光所有运气”的那种好吗?
她默默地想着,这么说来自己的运气不是更好吗。
有种失而复得的不真实感。
她开口:“对,你运气好,那你认识陈奕迅吗?”
陆衔星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话题怎么跳到陈奕迅身上。
“你说的是哪种认识?”
……就听过他的歌啊,难道还能是一起同台吃饭吗?
不,以陆衔星的理解,还真有可能。
越悠手上一使劲,陆衔星马上噤声。
“不是你想的那种。”
闭嘴吧这个大少爷。
*
治疗时间结束,陆衔星休息一会儿要开始训练了。
越悠可以自由活动了,她甩着手腕走出医疗室。
推拿油非常难洗干净,她在卫生间里仔仔细细地搓了又搓。
末了,她照着镜子,在口袋里面掏纸巾。
她摸到了软软的纸质,包裹着一个硬的物品。
打开一看,是一条项链。
有点眼熟,这是不是陆衔星的?
她又翻出昨天才拿到的训练馆钥匙,对比着两个吊坠。
卫生间的灯忽明忽暗地,她举起链子迎着光仔细观察。
好像又不太一样,这条项链中间镶了一颗钻。
越悠研究得出神,完全没有留意到卫生间的门已经“砰”一声,悄悄地关上了。
突然身后传来“咔哒”一声,她的鸡皮疙瘩瞬间起立。
有人进来了,还锁了门。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心慌地看向镜子。
从镜子里能依稀看见,有个身影在半明半灭的灯光中逐步靠近。
她头皮发麻地转身,正对着那人,抓着手里的项链强装镇定,腰间被洗手台冰冷的大理石抵住。
“你在干什么?”
声音里是毫无感情的冰冷。
第34章
靖君堵在门口阴恻恻地说。
“你在干什么?”
“为什么拿着陆哥的项链?”
越悠背靠着洗手台,还在惊吓当中。
“什么?”
头顶的灯半明半灭,衬得他那隐在镜框背后的双眼有些阴蛰。
“我观察了你很久了。”
越悠木着脸看他。
见她无动于衷,靖君加大了攻击力度。
“陆哥签了你,不证明他能看得上你。”
“我们是要拿冠军的,不可能因为你一个人的儿女私情耽误了整个团队。”
“你最好把你那些小心思藏起来,不然——”
他说话越来越轻,最后用送气音讲出一句锥心的话。
“Jane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项链的小月牙硌在手心,越悠咬紧了牙关,心里翻江倒海。
原来他都看出来了。
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呢。
“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拿到冠军,”靖君信誓旦旦,“我要保证陆哥身边的狐狸精全部都杜绝。”
越悠小声地附和他。
“你说得对,冠军是肯定要拿的。”
当然只附和了其中半句。
靖君:“那你发誓。”
……
靖君:“你对天发誓。对他不能有非分之想。”
越悠苦笑。
这个誓她发不了一点。
非分之想早就有了。
她扫了一眼靖君,他警惕地盯着自己。
让她感觉自己像一只狼,要对着洁白无瑕的陆小白兔狠下毒手。
但是换个角度想想,如果这个人相信了,是不是能帮她洗清嫌疑。
相当于预言家发金水,保了她这个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