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雨了吗+番外(89)
作者:明晏灯
会议到中止阶段,博昭然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声音也有些沙哑,“家里过去人了吧?是季寅的秘书,我衣帽间里有一个很大的纸箱,已经贴好封条了,麻烦你帮我交给她。”
她不太想让季寅的秘书进自己的房间。
电话到此截停,秦知珩对秘书打了个手势,然后走进博昭然的衣帽间轻而易举的找到那个纸箱子,他粗略看了一下箱子大小,又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手臂,面上有一丝落寞划过,然后身形高大的男人弯腰单手抱起那个纸箱。
两个人交接的时候被他忽略的那一面也暴露出来,纸箱表面有字迹,标注了里面是一些婚礼常备的物品。
等到秘书要离开的时候,秦知珩问,“季寅订婚的东西为什么要她准备?”
两个人中英文混杂交流,有时候英文的意思只有很浅显的一层,叫人捉摸不透深层的含义。
秘书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个面色有些苍白的中国男人,也隐约猜到他的身份,只是略微想不通这点小事为什么博律师没有提前告知他,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回答了。
她微微一笑,用蹩脚的中文说:“博律师从一开始就在准备的,这已经是最后一批了。”
却不曾想,这话到了秦知珩耳朵里全然变了一番意思那些奇怪又找不到答案的行为,在这一刻突然有了雏形,于是他幼稚的坐在客厅沙发上,也不开灯,就那么静静的坐着,一直坐到黄昏日落,固执的等到博昭然归家。
傍晚突然下起一场雨,整座城市都被冲刷,霓虹灯接连亮起,隔着车窗散开一圈圈的光晕。
博昭然开了一天会,累的从上车开始就没有说过话,她靠在后座车窗上,半降车窗,微微伸出一点指尖,冰凉的雨水就落下来。
她今天听到最多的话就是恭喜,脸都笑僵了,还有很多人问秦知珩的伤养的怎么样了,她很有耐心的一一回答。
副驾上放着一个很大的保温袋子,是她特地绕了大半个京港打包回来的。
魏然难得看到博昭然有这么放松的时候,也不禁打趣了两句,“您今儿个脸都笑僵了。”
博昭然轻笑一声,没答话。
车停在楼下,博昭然拎着袋子刷卡进电梯,打开房门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漆黑,她心里觉得奇怪,换好鞋子打开灯发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背影。
“怎么了?”她走近问他。
桌上摆着一式两份的结婚证书,被人保存的很好,连一丝褶皱泛黄都没有。
秦知珩坐在那里,蓦地出声,“我今天胳膊很疼,但是还是帮你把订婚的东西搬出去了。”
博昭然听到他的声音不由得一颗心发紧,下意识的去寻他胳膊,温凉的指尖落在他的手腕上,声音也染上一丝焦急,“是线崩开了吗?还是怎么样了?我让你交给她是让你用脚踢出去,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不知道你胳膊受伤了?”
秦知珩由着她对自己的手翻来覆去,嗓音也有些冲,“那不是你要订婚的东西吗,我哪敢用脚踢出去。”
这都什么跟什么,博昭然抬手去碰他的额头,正常体温,没发烧。
随后视线落在桌上的结婚证书上。
她笑了一下,然后鼻子有些酸,拼命眨眼睛才散走那点湿意,随后盯着他明显是有些赌气的侧脸,心又软的一塌糊涂。
她想起早先纪眠之的电话。
——你究竟是怪他瞒你,还是怪瞒你的是他。
她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绝不是因为秦知珩的难过叫她也如此痛苦。
“你怎么会觉得我会和季寅订婚?”现在局势未明,早先江凛不管把利益牵扯套上多么一个漂亮的壳子,都不如辛尧一针见血来的快,就算是能离,这个婚也压根不能离,锦恒现在安稳的每一天都是因为她和秦知珩的婚姻。同样,秦知珩也需要辛尧和她作为退路。
“我又不傻,季寅是美国国籍,我这不是犯重婚罪了。”
“下班顺路路过雅泰轩,先吃点东西?”抠叩裙每,日更新欢迎加入气流刘无令爸叭二吴她只说自己路过,只字不提自己拿着菜单盯了半小时,也不说是因为他这几天不太喜欢说话所以想要哄哄他。
秦知珩其实很难哄,小时候打不过江凛也会偷偷生闷气,最后还是要江凛过来道歉才会答应重新和他一起玩。哪怕是因为选专业或者是纪眠之的事挨了秦锋那么多次打,可实际上他惹出来的乱子包括每次秦锋打完他第二天不管他在哪都会看到有药出现在自己身边。
看起来像是秦知聿受尽了宠爱,但其实不是的。他更早出生,资源倾斜在他身上的会更厉害,就像是秦知聿海鲜过敏,但是他很喜欢吃,所以饭桌上永远都会有。但是所有的奶制品都是单独放在另一个他不会打开的冰箱里。
只是因为那个人是秦知珩在后来那么多年里连记录都要说谎的博昭然而已,所以他才很好哄。
就像现在,她只是简单的在厨房默默扔掉所有牛奶,他就轻而易举的被哄好了。
秦知珩吃了个五分饱才放下筷子,跟秋后算帐似的冒出来一句很是埋怨的话,“为什么秘书说你一直在准备订婚的东西。”
博昭然咬着筷子,唇瓣红艳艳的,“他和他爱人还有我,是很好的朋友。”
“咱俩现在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还没那么蠢到把出轨对象带到你面前。”
秦知珩嘴角上扬,却又不敢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于是晚上摁着两只猫蹂躏了好一会儿,气的那只只有几颗牙的小蓝猫咬他好几口,但是都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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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就是周末,开庭的东西都准备差不多了,只要不出意外案子是稳赢的,程燕度也已经恢复神智,双方当事人都选择出席。
这边告一段落后,张南从非洲回来,听说博昭然回来了,吵着闹着要来看,美名其曰说是减缓开庭焦虑。
于是一大帮子人又风风火火的往云麓公馆里去,先前那张没用上的麻将桌这次也有用武之地了。何明熙要上学,来的是舒窈,顺便过来看看秦知珩的伤。
舒窈小心翼翼的捏着纱布,一动也不敢动,秦知珩半吊着胳膊着实难受得很,他叹了一口气,“你行不行?”
女人不可以说不行!更别说围观的吃瓜群众这么多,舒窈一鼓作气,手指头哆哆嗦嗦的,把纱布给盖上了。
众人齐齐翻白眼。
秦知珩是最冤的,先前舒窈拍着胸脯来说今天给他换药,短短半小时只进行两个动作叫他难以置信,他扫了一眼原封不动的胳膊,脸上挂满了匪夷所思。
“你书都念狗肚子里了?”
舒窈缩头藏在博昭然后面,鼓腮努了努嘴,伸出手比划,“我才大四呢哥,实操和理论有那么一丢丢的不一样。”
她又飞速的补充,“再说了,我要是把你弄出来一个好歹,嫂子可不乐意。”
现如今他俩领证的事早就传遍了,只不过到底是国外的结婚证,家里的长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两个人折腾。
有了那晚的插曲,博昭然如今倒是适应的很快,应了舒窈这声嫂子,她还记得舒窈喜欢钻石,从卧室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
是一块切割非常漂亮的蓝绿色彩钻,克数不高,但是亮度和纯度都难得一见,饶是见过那么多钻石的舒窈都知道这颗很贵重。
“嫂子,这好贵的。”舒窈爱不释手,看向博昭然的眼神都冒星星了。
博昭然放心叫她收下,毕竟苗观乘就是搞珠宝服装设计的,背靠季寅这么一棵发财树,数不清的矿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