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陌：……

显然这时候蓬勃的尿意已经打败了外界寒冷，林陌陌决定起身。

她推了推董舒颜的脑袋。

董舒颜迷迷糊糊的砸吧了一下嘴，“怎么了林姐？你饿了么？”

你才饿，你全家都饿！

林陌陌：“不，这是一个比饿更急需解决的问题。我要去厕所释放一下我蓬勃的尿意。”

她随手拉开车门，冷飕飕的风夹杂着疑似雪花一样的东西砸了她一脸，眼前白茫茫一片。

林陌陌一脸迷惘。

她这是不小心睡过了半个夏天加上整个秋天一步到位直接来到冬季了么？是不是现在丧尸和人类已经和平共处了？

“林姐外面冷么？”

董舒颜裹在毯子中，眨了眨眼睛。

“你早就知道下雪了？”

“两个小时前就开始下了。”她伸出两根手指比量了一下，“现在估计已经有四五厘米了，哎，你说外面是不是很冷？”

林陌陌：……

她直接伸手将董舒颜那边的窗户降下。

董舒颜：“快，快关窗，吹成狗了！”

……

车里没有厚衣服，林陌陌裹了一层毯子再次跳下车，杨凌正指挥着人将东西装上车。她转头看见林陌陌，连忙招手，“快收拾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出发！”

林陌陌盯着杨凌被雪沾满的发顶，略微愣了一下神，然后点点头，在她惊讶的目光中一路奔向了远处的树林。

“你干什么去？”

本女侠怎么会跟你说人有三急……

董舒颜淡定的开口，“杨姐，人有三急。”

还有膀胱快要爆炸了……

董舒颜再接再厉：“哦，对了，林姐刚才说她要解决一下她蓬勃的尿意。”

林陌陌：……

好想手刃董舒颜，团团丧尸你是不会回来了吧？

车队上路的时候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但雪却越下越大，杨凌的车在第一个，林陌陌自觉地走在最后，先前下的雪化成了水，又冻成了冰，车队的速度不得不降下来。

董舒颜很有眼色的在林陌陌一路小跑着回来之后继续说话，她缩在副驾驶座位上，将被子拉到下巴。

“林姐，我想问一个问题。”

“曰。”

“我可以去上厕所么？”

林陌陌轻轻点了点刹车，“哦？你说什么？风太大我没有听清楚。”

董舒颜：……

林陌陌所在的公路向前延伸几百公里之外的一栋小楼里面，楚亦坐在沙发上，在他面前的茶几上，一杯水或者咖啡也没有。

虽然他已经不需要这些东西来维持生命，但还保留着一些人类的癖好。

而这间房子的主人是明明知道这件事情的。

他伸出手摸了摸耳朵上的红耳钉，然后听见了极轻微的走路声音。

软底皮鞋踩在高级地毯上的声音。

脚步声渐渐进了，他才意识到其实这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略显沉重的红木门“吱呦”一声被拉开，一双米色的皮鞋出现在他面前。

他看见白小主悄无声息的走到了书房的桌子上，打开了放在上面的牛皮纸袋，修长的手指随意抽出了里面的三张纸。

“最新的消息。”楚亦开口，他随手抬起唯一的茶壶，从里面倒出来一杯水，放在自己面前，又给白小主到了一杯。

白小主拿着纸走到沙发前，坐到楚亦的对面。

“如果不是最新的消息，你就不会在这里了。”

“哎呀，表弟你怎么这么对待你亲爱的表哥呢？”楚亦笑了笑，他端起的杯子，看着水中他红色的双眸。

“我以为你会一直把她拴在身边呢。”

白小主将扫过纸张放在身边，淡淡开口说，

“没有必要。”

楚亦摸了摸下巴，“那你不怕她被叼走了？”

白小主绕过放在他面前的玻璃杯，拿起了放在旁边的唯一一个天青色瓷杯。

水光粼粼，在他的脸上幻化出一条河流，而他红色的眼睛在河流的正中间，却被浓密的睫毛遮盖住。

“不会。”

不是“不怕”，而是“不会”。

楚亦明显被噎了一下，“为什么？那个莫家大公子一直在找的人可不就是她？”

他伸出三根手指，“有钱有势，还是人类。你是怎么得到‘不会’这个结论的？”

白小主端着水的手顿了一下，水面微微起了一小圈波澜，随即扩散开，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了解林陌陌，原比所有人认为他了解的更深，所以他在楚亦闪着精光的眼神下，依旧保持微笑。

“不会。”

不论是如今的她，还是过去的她，他都知道。

她喜欢的东西，他会帮她收集。

她讨厌的人，他会帮她解决。

她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会在。

她害怕疼痛，他就会帮她挡下。

只要她想，他的一切都是她的。没有人能够拒绝这个诱惑。

他微微勾起唇角，想起了林陌陌离开的时候在信纸的后面写下的话。

“记得我变成丧尸的来接我啊，准备好晶核我到时候一定杀了让我变成丧尸的小婊砸。”

楚亦连忙摆手，“好了好了，受不了你这表情了。既然你说了，我就相信你。”

白小主放下杯子，很认真的开口说道，

“不是我说就相信我，而是我知道。”

楚亦：……这两样有毛区别？

所以每次楚亦跟白小主谈林陌陌的事情，都会以这种结局收场。

“但是您不还是每次都说么？”白左轻飘飘的开口说道，他打开玄关的门，侧头看着楚亦。

“因为我很好奇。”

“哦，好奇啊，先生说好奇挺好的，除了能害死人之外也没有什么坏处了，不过您已经不是人了，所以唯一的缺点也没有了。”

楚亦：……

他悲愤的关上门，跳上了章老三来接他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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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风雪交加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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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高速路上龟速行驶了半个小时的林陌陌则淡定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杨凌再次来到了她的车上。

“有两辆车子快没有油了，其余的都是不到半箱，你们的车子油箱是满的，能帮忙让出一点油么？”

董舒颜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车子中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气氛。

杨凌安静的呼吸着，等待林陌陌开口。她看不清林陌陌的表情，从冷到暖的骤然变化让她的眼睛充满了泪水。

林陌陌顺手从身边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了杨凌。

“多大的人了，别总哭。“

杨凌握着纸巾，”是温差的问题。“

林陌陌点点头，“你说是就是吧。不过你别再我面前哭，否则我的思路会被打断。”

借半箱油的事情需要思考么？

杨凌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也知道，汽油在末世的价格不下于粮食，尤其是在满山风雪的地方，她能理解林陌陌不愿意，但心中仍是有些激愤难当。

“算了，我们再往前走一段路，等车子彻底没油了再说。”

她拉开门，直接跳下车。冷空气趁机进来，董舒颜打了个机灵，连忙关上门。杨凌对着每一辆车喊话，然后跳上自己的车。

车队重新开始行驶。

但林陌陌却没有跟上去。车队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风雪之中。

董舒颜靠近林陌陌，”林姐，天还没黑呢，你已经睡着了么？“

林陌陌：“我这么认真的思考问题你觉得我能睡着么？”

董舒颜拉了一下毯子，“当然，我以前上学的时候也是这么认真的学习，但总是莫名其妙的睡着了。”

林陌陌重新将车推到“前进”档，却没有跟着车队，反而原路返回。

“林姐打算劳燕分飞自己干了么？”

这回林陌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车子沿着原路小心翼翼的行驶，等董舒颜已经不期待林陌陌会给她答案的时候，林陌陌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