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无限游戏里大杀四方[无限](257)

作者:辰桓
早在杀死诺顿时他就发现,每杀死一个神明,他就能吸收对方的力量,继承对方的区域。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自然界的规则同样适用于诸神,因此猎杀神明才是他提升实力的最好方式,可惜这样的机会太少。

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亚德里恩虽不是神,本源之力却与神无异,够他消化一阵子了。

比起池醉的春风得意,随着长发化灰,亚德里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老起来。

那头金发象征着他的神力,是他最本源的力量,也是他最得意的杰作。

然而他连同他的杰作,在这一天,被尽数毁灭。

强忍着体内的剧痛,亚德里恩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大笑起来:“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他死死地盯着池醉,瞳孔中满是恶意:“你们会付出代价……付出代价的……很快……”

“别废话了,去死!”宿眠欺身而上,将抑制在体内的鬼气全部引爆。

“轰——”

“轰轰——”

漩涡中央硝烟弥漫,震荡的鬼气猛地炸开,将亚德里恩整个吞没!

然而临死前,亚德里恩眼中的疯狂依旧不减。

他只留下了一句话,不知是在对谁说:

“你会后悔的……”

随后便被鬼气彻底吞噬了。

宿眠适时停手,看向漩涡中央:“死了吗?”

渐渐地烟雾消散,亚德里恩不见踪影,空旷的地面上却多出了一滩白色灰尘。

“应该死透了,我还以为他有什么杀手锏呢,”池醉耸肩,“……话说你怎么样?”

“不、不太好。”宿眠感知了一下身体状况,倒吸一口气,露出一个苦笑。

这个笑容十分勉强。

池醉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喂喂喂,你不是吧?不会吧?!”

宿眠的神情已不受控地趋向狰狞,每一根面部线条都在发颤、都在抖动,最为瘆人的是那双瞳孔,瞳色由红转为猩红,瞳仁也由半黑转为了全黑,而且是竖瞳!

“把、把我……打、打晕……快!”

话音刚落,宿眠已是单膝跪地,抱着头痛苦地嘶吼起来。

她额头青筋暴出,面目异常扭曲——

很显然,诅咒并没有随着亚德里恩的死去而终结。

……她输了。

这几天生病了,37°的天不停冒冷汗,全身冰凉,前天测了血压,最低43,应该是低血压

最近每天喝外婆煮的红枣银耳羹,希望能调养好

那种眼前一黑的感觉真的好恐怖,泪目了,果然我还是得加强锻炼~

第195章 木偶之歌(19)

池醉也不含糊,趁宿眠尚有意识,一锤将对方击晕,动作干净利落。

但他很快发现,这样并不能解决问题。

宿眠失去了意识,鬼气却没有片刻停止。

翻滚的黑雾有如无主之犬,更加肆意凶猛,它们源源不断地从宿眠体内涌出,贪婪地侵蚀着外界的一切,连空气都在压缩中变得肉眼可见的稀薄起来……

池醉深感棘手。

难道诅咒真的像亚德里恩说的那样,无解?

不,不会的。

池醉陷入了沉思。

毋庸置疑,不同的艺术家有不同的艺术风格。

一个艺术家的作品,尽管形式可能会发生变化,前后期风格可能会发生变化,但总归是有相似之处的。

如果能看看亚德里恩之前的戏剧,他们或许能在其中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但问题恰恰在于,除了宿眠,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了解亚德里恩,遑论他的戏剧,想找现成的例子都找不到。

等等!

现成的例子?!

池醉猛地想起,‘木偶镇’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吗?

木偶一旦被赋予人的灵魂就会想变成人,可变成人的代价却是永远失去声音、永远无法歌唱……

——这是缠绕在木偶身上的枷锁。

而宿眠,亚德里恩对她的诅咒是:

【你体内的人心有30%的几率被鬼性吞噬,一旦成为大开杀戒的鬼物,你就将失去自己鬼生最宝贵的东西……】

从1号救下女孩的那一刻起,它就注定会拥有一颗人心,可拥有人心的代价却是再度变成厉鬼,永远失去神智、永远失去成为人的机会……

这样一来,一切就回到了最初那个什么都不曾拥有的时候。

渴求的只是昙花一下,希望转眼便成绝望……

所有人兜兜转转、来来回回,都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没有人能完全得到自己想要的。

——也许这正是亚德里恩创作的趣味所在。

但即便是完美的戏剧家,也无法保证作品的每一个部分都合乎心意,何况是用活人写就的剧本。

亚德里恩自以为看穿人心,看透了人性的无耻贪婪,殊不知人心人性才是这世间最无解的难题之一。

有的人为人百载尚且活不明白,一个神又如何能越过人,将人心摸得清清楚楚呢?

就好比‘木偶镇’,亚德里恩的本意是让所有镇民都被木偶取代,无一例外。

可例外偏偏发生了。

池醉当时的预感没有错——

林正,这个半人半木的老人,的确是‘木偶镇’上最特殊的存在。

一切都要从那张老照片,也就是‘林记木偶铺’起火的那个夜晚说起。

时间倒流至老人恢复记忆的瞬间——

借由老人的双眼,池醉看到了他脑海中明灭的回忆。

——那是林正一生中最难忘的时刻。

没有之一。

林正是‘木偶镇’上最后一个变成木偶的人。

他从未忘记,写有‘林记木偶铺’五个大字的牌匾下还刻着一行小字。

——是他老林家的祖训,叫“宁卖血肉,不卖手艺”。

因着这份初心,加上对林家祖祖辈辈的愧疚,林正抵住了诱惑,没有参与进镇民疯狂的计划。

为此,他矛盾过,彷徨过,也痛苦过。

他不是不眼红其他镇民那可观的收入,但要他把木偶当成赚钱的工具……

他实在没法做到。

如果他这么做了,老林家的招牌就让他砸了!

以后他魂归地府时,哪还有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所以镇民们靠木偶大发横财的日子,成了林正生命中最痛苦的时光。

他是‘木偶镇’上最好的工匠,‘林记木偶铺’也是镇上最好的木偶铺。

但因为他的顽固和不思进取,铺子逐渐变得门可罗雀,从四方街的中心地带迁移到了胡同路的最西边,一个极为偏僻的木屋。

四周荒草丛生,人烟稀少。

地处偏僻,加上游客的注意力都被会唱歌的木偶吸引了,他手上那些老旧的、不会动的木偶就成了难销的过时货。

镇长三番五次找他谈话,想让他为镇子“做贡献”,但都被他婉拒。

久而久之,镇长懒得热脸贴他冷屁股,其他镇民看他的眼光也越来越奇怪,像在看一个异端。

想想也是,从前镇子上出了名的匠人,家境殷实、为人忠厚,现在却过的一贫如洗,连祖辈留下的木偶铺都快经营不下去,濒临倒闭。

谈到林正的人,莫不感慨一声“世事无常”、“盛筵难再”,接着对他指指点点或是一番嘲弄。

还有不少人摇着头说,老林家的一世英名就毁在他手上了,他就是个不肖子孙,林家祖宗泉下有知,怕是要不认他的……

诸如此类的话,林正听了不知有多少。

但他根本无从反驳,也不知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只能沉默着,将满腔委屈、愤懑都融进木偶中。

那具倾注他毕生心血的木偶是何等完美,从头到脚,从发丝到手指,每一个细节都饱含着他的热情和期待,像是一朵他呕心沥血灌溉出的娇花。

——它是林正最得意的作品,也是林正最好的伙伴。

很多人都问过林正,这个木偶卖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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