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霜降(98)
作者:绯柠
陈瓦霜沉默着,想起邵京棋的话,她走之后,刚开始那几天陆墨白到了快杀人的地步,后来这一年多再没回过陆家……现在听见他亲口承认,她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伸手抚了抚他的脸,一一抚过他的眉骨、脸颊和嘴唇。
“陆叔叔,你好傻。”
他扯起唇角:“傻不傻的先放一边,先让叔叔好好看看你行吗?”
知道今晚不会发生什么事,她也淡定了下来,轻点着头,嗯了一声。
男人钻进了被子里,玩了一会儿后,在被子里笑着叫她:“兔——”
“小兔子很可爱。”
“越看越可爱。”
“小兔子的小兔子。”
陈瓦霜简直受不了。
受不了他在那儿乱玩乱亲,也受不了他轻佻的调侃。
酒店内暖气开得充足,陈瓦霜感觉有些热,便把被子掀开了。男人捏着她纤细的脚脖子,呼吸更沉了。
暗淡的灯光里,男人双眼一阖,脑袋俯了下去。他呼出的气息十分灼热,喷在她娇嫩的皮肤上。而后是细细的吮吻,舌头似乎更灵活了。
陈瓦霜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像是有蚂蚁在咬她一样,让她心里滋生出很多欲.念,无穷无尽,源源不断。
她被撩得很难受,呜咽声不断,心里好想来个痛快。然而那个男人说到做到,极尽全力克制着,只让唇舌不断变换。
男人有双修长的手,手指骨节分明,宛如玉笋。
陈瓦霜从来没有想到,还能这样……
腹部好像有什么东西不断下沉,一种难以言说的渴.求积聚得越来越多,让人无所适从……不知道过了多久,脑海中仿佛有一道白光闪过,整个世界都消停了。
可怜的小兔躺在床上,只有沉沉的呼吸相伴,男人凑了过来,亲着她的唇,低低叫了她一声:“兔——”
陈瓦霜回应了一下他的亲吻。
良久,才听见他带笑地问:“是水做的吗?”
“……”
翌日醒过来时,她被抱在他的怀里,只是浴袍早就不知去哪了,他的也是。
男人故意地搂着她贴近,两人在床上一边玩闹,一边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分一分地流逝……最后不得不起床。
在酒店餐厅吃早餐时,陈瓦霜说:“我送你去机场吧。”
他十分果断地拒绝:“你要是去送我,我怕我走不了。”
“好吧……那我不送了。”
她也不喜欢机场送别,尤其是不知何时相见的送别。
出租车到来时,两人站在车旁拥吻了许久……看着那辆出租车不断远去,有两道泪滑落在她白净精致的脸上。
她没擦泪,而是掏出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陆墨白,我一点儿也没想你。
不久收到一条短信:可陆墨白很想她。
……
第68章 任你睡
呆呆站立街头,看着早晨的涅瓦大街上车来车往,行人匆匆,若不是亚历克斯打电话催她去上导演分镜课,陈瓦霜也不知道自己会呆立到什么时候。
匆匆赶到学院,亚历克斯笑眯眯地问:“昨天那个人是你男朋友吗?”
陈瓦霜告诉他:“并不是我男朋友,但他是我最爱的人。”
亚历克斯八卦起来:“他是特地为了你过来的吗?”
“是的。”
“他是单身吗?”
“是的。”
亚历克斯好像不大理解,干脆把这一八卦直接发信息告诉他刚和好的女友。
午餐时,凯瑟琳按捺不住打来电话亲自问,也不理解地说:“既然你们都是单身,又深爱彼此,为什么不确定关系?”
陈瓦霜无奈地笑,忽悠道:“这是东方特有的含蓄美。”
可心里却在自我吐槽,含蓄什么呢?她想让人生放肆一回。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再次沉沦,这回她索性不想再爬上岸。
直到晚上,她才想起昨晚缠绵一夜,她短时间内不会毕业,会一直在这里学习的事,终究没有告诉陆墨白。
来到圣戏后,由于这里的学习氛围不一样,她又迫切想忘记陆墨白,于是给自己安排了满满当当的课程,除了学习舞剧、练习芭蕾、学习语言,她还报了导演班作为辅修。在导演班里,她认识了主修摄影的亚历克斯……所以她短时间内无法结束这里的学业回国。
对于自己的职业,陈瓦霜有一点很确定,不管将来从不从事舞剧工作,她都想每年给自己一些时间,去拍些纪录片。
不管是孟买贫民窟的居民,还是芭提雅的X工作者,还是其他的群体,她都想拍下来。
找准这个方向之后,她的状态才一点点地回暖。
如果说这也算是成长的一种表现,那她十分幸运。
只是她没有想到,那个男人还是找了过来,这么快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她早该知道的,他怎么可能会放手?
圣彼得堡的冬天十分寒冷,气温零下十几度是司空见惯的事,极端起来能零下二十几度。陈瓦霜每天穿着单薄的练功服,跟大家一起排练,虽有暖气,但也很容易感冒。
十一月份,陈瓦霜病倒,烧得脑子都不清醒,又懒得去医院,室友刚好回了莫斯科,她请了一天假,在床上迷迷糊糊躺着。
接了陆墨白的视频通话,他在手机那边着急不已,陈瓦霜道:“没事的,我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了。”
第二天早上,赵锦安师兄带着女友李籽彤过来看她,住处附近花店的人也恰好送了束鲜花过来。
李籽彤不禁说:“你男朋友浪漫又体贴,让我们过来看看你不说,还让人送了鲜花。”
陈瓦霜伸手抚摸这束鲜艳的红玫瑰,感觉病好了大半,不过依然说:“不是男朋友。”
“懂了,追求者嘛。”李籽彤感叹,“异国恋确实蛮辛苦的,有个头疼脑热都不能在身边。”
他们给她熬了排骨粥,陈瓦霜喝着熨帖的粥,问道:“他怎么有师兄的联系方式?”
赵师兄解释,之前陆墨白去学院找她时,正好遇到他,二人聊了聊,还加了联系方式。赵师兄感慨:“他看起来气度不凡,说要给你惊喜。我这段时间太忙了,一直忘记问你这事。”
陈瓦霜笑笑:“那天确实挺惊喜的,我都没有想到他会过来。”
病去如抽丝的这些天,陆墨白让花店每天送一束鲜花,从来没有落下,直到陈瓦霜身体恢复如常。
时差的关系,两人通常在她晚餐时间联系,此时北城已经近零点。某个人还是跟小孩一样,心性一点儿也没变,喜欢躺在床上跟她撒娇,喝了假酒似的,让她哄睡觉。
聊完天,陈瓦霜要么去上课、参加活动,要么在公寓自己学习。
节奏倒是挺好的,并没有影响到什么。
病好后,陈瓦霜说:“鲜花插水里能活好几天,你不用一天送一束。”
他倒是听话,隔几天送一次,不送花的日子里,便送一些别的,比如零食、蛋糕、寿司……有次听她念叨想念国内的奶茶,不知道他从哪里搜到圣彼得堡也有奶茶店,第二天便让人送了二十多杯到学院。
当时恰好在上个小班课,他算准了似的,班里人手一杯,连授课的老师也有,多余的送给了其他班的老师。
晚上,某人向她邀功:“你们班的同学喝了我的奶茶,没说我两句好话?”
陈瓦霜:“没有哦,他们都不爱喝这玩意儿呢。”
“不可能,没有人能逃得了中式奶茶。”他笃定地道,“一定有人说你男朋友大方又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