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霜降(106)
作者:绯柠
……
陈瓦霜心里一直平静无风,连一丝波澜也没有。
七点多,陆墨白来小区门口接她。坐上车时,他说:“我还以为你要被爸妈关在家里,不放你出来了。”
陈瓦霜笑:“那不至于,跨年的这点儿自由还是有的。”
他口吻却有些责怪:“这几天也不见你报个平安,都不怕叔叔担心?”
看着他流畅的下颌线,陈瓦霜没有直接回答,只问:“我们去哪里放烟花?”
“郊区的一个燃放点。”
去的地方是个比较偏远的村镇,那儿有个空旷的活动广场,但跨年夜放烟花的人没几个,春节也许会热闹一些。
等了一会儿,又打了通电话,有两个三四十岁的男子开着辆面包车过来,开始搬各种烟花。
后来陈瓦霜才知,烟花是从他们手上购买的,他们今晚还负责放。
放的都是些很新奇,又有一定观赏性的小烟花。
比如珍珠烟花,并列几排一起放,点燃的火花升起有一米多高,随后像一颗颗的小珍珠掉落在地上。
又比如有的烟花展开后像棵圣诞树,每根树枝一点燃就有架小风车转动,带着火花一起转,一直到燃烧殆尽,小风车自然停止。
还有些别的奇葩小玩意儿,招来了许多好奇的居民围观。
陈瓦霜挽着陆墨白的手,哈哈笑得说不出话来:“怎么有这么有趣的小烟花?你挑的?”
陆墨白笑吟吟:“我没空,让阿凯去办的,他说有些他都不会放,只好让老板自己来放,要是咱俩放的话,我还得担心出事。”
“但我也想放。”
陆墨白从一旁的烟花堆里找出一盒仙女棒:“你放仙女棒玩儿吧。”
“好。”
一手拿一根仙女棒点燃,银亮的光不断闪烁,陈瓦霜玩得不亦乐乎。
有个小女孩一直盯着她看,陈瓦霜主动问:“你想玩吗?”
她点点头:“姐姐,能给我一根吗?”
陈瓦霜笑眯眯分给她两根,她笑道:“谢谢姐姐。”
很快围了一堆小孩子要仙女棒。
陈瓦霜一一分给他们,这些孩子也很乖地道谢,陈瓦霜听见陆墨白在嗤笑,便对他们说:“不要谢我,谢他吧,是他买的烟花。”
几个小孩一齐道:“谢谢叔叔。”
陆墨白不服:“我有这么老么,我跟这个姐姐一样大。”
几个小孩没理他,拿着仙女棒玩儿去了。
“嘿我这爆脾气,会不会谢谢哥哥?”
好不容易有两个小女孩回了声:“谢谢哥哥。”
“陆叔叔你好幼稚!”陈瓦霜笑得极大声。
记得第二次见面,他死皮赖脸要她叫叔叔,这会儿又不乐意做叔叔了。
小兔没管他的年龄焦虑,继续玩仙女棒。男人站在一旁咬着烟,却忍不住嘲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陆家落魄了,放不起满天烟花,只能买几根仙女棒给你搁手里玩儿。”
陈瓦霜认真道:“反正烟花都是转瞬即逝的,不在于大小,在于那瞬间的美妙。”
陆墨白直直盯着小兔,感慨给她在海岛上放漫天的烟火,她会兴致勃勃地跟游客讨论哪种烟花最漂亮,玩这种小烟花,她也喜笑颜开地分给其他小孩一起玩。
她就是这样,看起来美丽娇弱,处处需要人照顾,实际上不管在哪儿,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在都市还是农村,她都能过得很好,她的身边也一定会围绕着各种各样的人,感受到她的善良与乐观。
而真正需要人照顾的,其实是他。
莫名,男人不由低垂了眼睑,眸中的光暗淡下去。
陈瓦霜又分了些仙女棒给那些小孩,甚至分给几个年轻小姐姐,那两个放烟花的人则教她怎么花式放仙女棒。
在一片兴奋声中,陈瓦霜回看陆墨白,察觉他脸上的黯淡,不由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走了过来。
小手在他衣服上蹭干净了些,再踮着脚揉搓他的脸:“小哥哥,别不高兴嘛,垮着个脸一点儿也不帅。”
陆墨白垂眸看她,嗓音略低:“兔,亲亲我。”
她抓着他胳膊做支撑,踮脚仰头亲了过来。
不管亲过她多少次,只要她软软的唇贴过来,男人的心便瞬间融化。
可惜她只想亲一下,还担心那些小孩看到造成不良影响。
收起脚后,男人一把抓紧她的手:“兔,跟我去车里。”
他的小兔没拒绝。
放烟花的中年人见他们离开,喊道:“哎老板,还有烟花没放完呢!”
陆墨白随意地扬扬手:“给你们自己玩儿,我们先走了。”
人群传来一片欢呼的声音。
在这片欢呼声中,男人牵着他的小兔朝车子走去。
打开后座车门,直接把她塞了进去,尔后,男人利索地把车开到了偏僻无人的地方停下。
……
第73章 爱她
男人一钻进车子后座,陈瓦霜便感觉他身上的檀木香与烟草味将她笼罩。
“陆——”她都来不及说话,嘴唇已经被堵住。
带着一丝怨念,一丝不甘,剩下的全是连日来浓浓的想念。
怨她怎么总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开开心心的样子,更不甘心他们为什么每次都只能相处那么一会儿,就又要面临分离。
陈瓦霜嘴唇被咬出深深的齿痕,口腔很快被塞得满满当当,让她无法呼吸。好不容易给她一些空隙,舌尖也在顽皮舔.弄,要给不给,让她心痒难耐,于是她只好不断给予回应,咬着他的唇瓣不放,也含着他的舌尖不让他动。
男人的唇上没放松,手已经开始娴熟地脱掉她的外套,把它扔在了副驾驶座位上,尔后是她的连身裙、裤袜……还抓着她的手搁在他腰间皮带上,亲吻的空当说了声:“兔,帮叔叔解开。”
衣物胡乱堆在了前方座位,车内暖气充足,滚烫的气息充斥在二人之间。
他把驾驶座调得往前推了推,留出后座较宽的空间,先是抱着皮肤光洁的她坐在身上,抓着她慢慢地亲吻、揉搓。
难言的痒意沿着神经遍布四肢百骸,这一刻,陈瓦霜也没再管顾,膝盖抵在座位上,直起身子,把他的脸埋在身前。
男人的气息喘得极重,细细地含着她,像是慢慢在品尝,却又很快忍不住要咬伤了她。
陈瓦霜抱着他的脑袋,手指之间是他发质偏硬的头发。
他曾用脸颊蹭过无数次她的头发,这一次,她效仿着他,偏着头,轻轻蹭着他的脑袋与发丝,感觉依稀有些扎脸。
初次相遇,他刚从部队退伍,头发很短,现在他的头发已经长了,也越来越有型,可她仍然记得当时他的头发根根都很有精神,目光尤其有神。曾以为第一次见面,并没有看清楚他,现在才发觉,原来竟是如此清晰,历历在目。
亲吻她的人停了下来,陈瓦霜睁着湿漉漉的眸子看他:“怎么了?”
“兔,亲下叔叔。”
男人也回想起她第一次送他胸针,那会儿她还是个完全没开窍的小丫头,拿着胸针在他衣服上胡乱比试,戳中那里时让他心里一激灵。
“亲这儿。”他说。
她照办。
小小的舌尖舔一下就缩回去,让男人心里都抽了起来,捏着她的肩膀的手一用力,就仿佛要把她的骨头都捏碎。
“你弄疼我了!”她郁闷道。
男人脸上带着几分得意,手开始下移,慢慢抚摸、探索。他的手指一向骨节分明且有力,不管捏在哪个地方,都能留下指印。时轻时重,让人无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