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车子来到蓉城医科大学总医院。医院大楼里外，是进出前来看病的病人和家属。进入一楼大厅，向引导病人的护士询问院长办公室。护士指向行政大楼最高层。

专案组穿过病院楼，向后方行政大楼走。进入楼里，一行人引得内部保安、医师等人侧目。他们乘搭电梯，直上最高层。

到达所在楼层，顺着门牌走，直至院长办公室门前。“叩叩”敲了两下，里面传来“请进”声，关腾握住门把手走进去。

里面年过半百，戴着眼镜，医科大学总医院的院长姜海白见警察上门，让健康管理中心的张主任先下去。张主任离开办公室，把门带上。

“请问各位警官有什么事吗？”姜海白走上前问道。

“我们来找肝胆外科主任医师高博，请问他在吗？”关腾递过打印下来的照片。

“他半个月前出国前往欧洲参加学术会议，过几天回来。”江海白回道。

“麻烦你现在给他打个电话。”钱律说道。

认出他胸口上的徽章，知是检察院的人，姜海白疑问道：“请问，高博怎么了？”

“十天以前发生一起溶尸案。警方经过颅面复原和照片比对，确认死者极大可能是高博本人。”关腾说道。这次过来，也要取样进行DNA检测，待高博的DNA检测结果和死者一致，便确定其身份。

“溶尸案？”姜海白猛然想起闹得沸沸扬扬的案子，瞬间变了脸色。“各位会不会弄错了？被杀害的人怎么可能是高博！”

“我们此次过来调查，也是为了确定他的身份。”关腾同时递过复原像和本人相片。

姜海白接下照片看，不敢置信，想不通这么年轻有为的医师怎么会被人杀害。

“麻烦姜院长给他打个电话。”关腾提醒。

把照片交还给他，姜海白从办公桌上拿起手机，在屏幕上滑动找到高博的电话拨打过去。但是，里面只传来机械冰冷的“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又连续拨打三次，仍处于关机状态。

“他出差以后，姜院长有联系过他吗？”钱律问道。

“我工作很忙，未曾与他有联系。但医院里，应该有人和他聊过。”姜海白回道。

“那就麻烦姜院长在院内询问他出差后，与谁有过联系。同时带我们到他办公室里调查。”关腾说道。

姜海白让他们稍等。他先是打了个电话，而后再带他们离开行政大楼，前往病院楼。

一行人来到病院楼，直上肝胆外科主任医师办公室。那里，肝胆外科丁副主任早已等待。打开办公室门口，他说道：“高主任出国以后，门口一直上锁，没有人进去过。”

由齐遇和俞恩实外面问话，关腾、钱律带上王冷和谢响，进去调查取样。

进入办公室，钱律目光打量室内环境和办公桌上的物品。从办公室的整洁和桌上没有多余的东西摆放看，高博是个严谨的男人。加上他出众的长相和受人尊敬的职业，这放在社会上是精英群体，很受女性的欢迎。

他拉开第一层抽屉，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置着文件和办公用品。手指翻动了一下文件，里头夹有一张爱马仕购物发票。拿起发票查看，购买信息的款式是女包，且是他被害前三天所买。他把发票折叠，放进兜里。

又看过其他抽屉，见关腾戴着手套倒出垃圾桶里的垃圾，他半蹲下来。

乱七八糟的垃圾杂物，有一枚烟头。关腾伸手，王冷将证物袋递过，他装了进去。接着，捡起撕开的黄色便签纸，上面有划掉的数字。

“这是另外一半。”钱律将撕掉的另外一半便签纸，与他手里的拼合一起。

他们看到，上面写着高博出差前一天的日期，和下午四点钟时间。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高博用笔划掉，又把便签撕掉扔垃圾桶。

便签纸装进证物袋，两人继续办公室内的柜子里调查。

门口外，齐遇向丁副主任询问高博个人情况，俞恩实做笔录。

丁副主任确定主任医师去参加学术会议以后联系过，但不是电话联系，是WeChat上日常问候，也就只有几句话。

说着，他展示几天前两人对话内容。

齐遇拿过他手机，继而点开高博的朋友圈。其朋友圈设置了半年可见，半年内的内容，是分享医院里的工作，未见任何异常。

第30章 关系

经过一个小时的搜查，关腾带人从里面出来。他与齐遇交谈，先让俞恩实把物证带回局里，让法医实验室对烟头上的唾液进行DNA检测，12小时内出报告。再让谢响查一下高博是否有出境记录，一定要弄清楚死者出事前的行踪。而齐遇留在医院，继续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网，王冷跟着他去高博住所。

众人应下，分头行动。

根据丁副主任提供的信息，高博在中心区与下城区交界处的百花小区购有一处三室一厅厅的住宅。

车子来到百花小区，大门保安见是警车，上前了解情况，便放行进入。

在联系上物业找人来开门，三人从一号楼乘电梯直达顶层楼房。关腾敲了敲门，确定里面没人，便让锁匠开锁。

关腾告知物业，会调查十天前，高博出差的前两天影像。

“高博是否曾带过女性回家？”钱律问了一句。

“有的，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物业回忆，那两人站一起，郎才女貌特别养眼。

钱律没再问，跟着关腾进入装修简约轻奢的房子里。

高博购买的高层，装修采光很好，可以远眺城市景色，若是晚上，夜景可尽收眼底。他是个有品位的男人，看得出来在装修上下了不少功夫。

三人从客厅到卧室，再从卧室到厨房和浴室等，仔细地查探了一遍。房子很干净，从个人物品上看，说明他一人独居。但从床头柜的一张男女合影判断，有个在交往的女朋友，只是还没到同居的地步。

钱律拿起相片，从相框里取出来放进口袋。

关腾从主卧室收拾过的衣柜，推断高博曾收拾过一大箱行李。

王冷勘查，室内没有打斗过的痕迹，说明其家中不是第一受害现场。

死者家中勘验结束，他们来到楼下物业办公室，调取高博出差当天和前一天的视频。从视频上，能够看到，高博下楼接相片上的女子。女子留到晚上十点左右离开。次日一早，他带着一个行李箱下楼，离开了小区。

再之后没有了。

这以后，高博再也没有回过家，医院里一致认为他登机出国参加学术会议。

拷贝走两段视频，他们再次返回医院，和齐遇一起调查高博的人际关系网。钱律拿出那张合照询问肝胆外科办公室的人。

“这是李清舒，高主任在交往的女友。”其中一位医生认出道。

“知道她的具体信息吗？”钱律问道。

“她爸是市委组织部部长，家住临江别墅园。”

“两人交往多长时间？可有过矛盾，李清舒是否常来看他。”

“交往时间不清楚，李清舒较少到高主任的工作场合。我是没有见过两人争吵……”医生回忆，道出自己所知道的。

另外一边，关腾从一位爱慕高博的护士嘴里，得知了一件事。

“有个形象邋遢的男人，每个月会到医院两次来找高主任。每次高主任都会单独把他带进办公室。也就几分钟时间，男人便从里面出来。前两天他又来找高主任，但得知高主任出国参加会议，十分不高兴……警官问他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但感觉，高主任很讨厌此人……啊，我想起来，有一次高主任在手术室手术，他等在外面和我们瞎聊，说是高主任的好朋友。但我不信，因为我见过高主任打过这人一巴掌。可这人被抽了巴掌，却依然嬉皮笑脸的惹人厌烦……”

齐遇院内，在科室丁副主任身上了解到一起医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