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事检察官:边缘罪人(17)

作者:封与


见央求母亲不成,他被迫去给富裕人家做家教,一面想办法。

这时,了解他欠下高利贷的李景胜,有意问起他是不是有个收养的妹妹?还在读大学?

欧简了解李景胜是什么货色,却鬼使神差的点头。

李景胜也不拐弯抹角,说家里两个孩子需要母亲,所以他愿意给他五十万彩礼,把妹妹嫁到这个家里。

没有立刻答应,他回家以后翻来覆去胡思乱想。直到几天后,阮开元派人把他抓住要剁掉他一只手,他吓得保证两个月内还清。

阮开元放过他一回,警告别乱耍花样,也别妄想逃走。

逃过一劫的他回到家里,告诉母亲给妹妹相亲了机关单位的领导。

杨苓不可思议说瓯越还在上大学,怎能给她相亲呢?

欧简发了疯般狂吼,她又不是你亲生的,养她这么大已经仁至义尽!也该是她报答的时候了!

杨苓质问,他到底给妹妹相了谁的亲?

欧简安静下来,说是下城区妇联主任。

杨苓不敢置信他要把妹妹往火坑里推,便哭着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可是儿子并未醒悟,反而逼迫她要么卖房,要么妹妹的亲事就这么定下了。

之后一个月,两人拉扯。杨苓说个口干舌燥,也劝不动他。某一天,她偷听到他和李景胜的谈话,便下定决心保护女儿。于是在外面挑选好埋尸之地,还买了锄头和铲子。

“两个都是我深爱的孩子,我不愿看到任何一个受到伤害。可欧简逼迫我在两人中只能选一个。这件事如果再重来一遍,我依然会选择保护瓯越。”

杨苓哀痛的说道,她泪眼模糊的双眼,有着身为母亲的刚韧。

第21章 认罪

血缘维系着彼此的关系,是不可轻易切断的。在某些事件中,被折磨得痛苦不堪的人,血亲关系,反而成为一辈子难以摆脱的恐怖存在。

为了保护另外一个亲手养大,早已超越血亲关系的女儿,她亲手斩断与儿子的血脉关系。

一个传统的,路边随处可见的普通妇人,做出了难以想象的决定。

欧简是她杀的,她承认了。她清晰地说出整个作案过程,和埋尸地点,但否认女儿参与其中。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瓯越对我的所作所为并不知情。”欧母含泪道完案子因果始末。

关腾当即电话王冷带人到埋尸的松树下把瓯越的尸体挖出来。

“你说埋尸的时候,欧简身上衣服并没有脱下来。”钱律关键性问道。

“是的。听到你们说5·11溶尸案的死者是他,还在现场找到他的衣物,我感到十分害怕。”欧母手背抹掉眼角的泪水。

“说明你作案当晚,有人背后盯着。”关腾说道。

欧母眼底闪过一抹恐惧。

“你的话语若存在谎言成分,待溶尸案破解抓住真凶,就会拆穿你想要隐瞒的事实。”钱律严厉说道。

“我、我没有撒谎!”欧母低头,不安地看着自己搁在桌上的手指。

“有人看到你杀人埋尸。在动手之前,你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察觉不到暗中盯着你的人吗?”关腾问道。

“我想想……”想到自己一举一动,暴露在5·11溶尸案真凶眼底下,欧母不寒而栗。“没有,我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钱律语言去引导,她的日常生活中所忽略的人物和事情,试图对溶尸案的真凶进一步触摸。遗憾的是,欧母作案过程中,身心在儿子身上,未曾注意到形迹可疑之人和异样的事情。

对她审讯结束,暂时送进关押室。

之后,齐遇把瓯越带进来。在她坐下,钱律说道:“知道警察为什么找你吗?”

瓯越摇摇头:“不清楚。”

“欧简失踪当晚你在哪里?”

“家里,已经睡着了。”

“对给你提亲一事,他有说过吗?”

“他提起过,但没说男方是谁。我记得当时拒绝了,说要读完大学。”

“警察到你家调查,为何没有说出来。”

“当时我没想过他的死和提亲有关。”

“现在为何判断,他被杀一事和提亲有关?”

“钱检察官既然询问,我猜测多半和案子有关。”

“你可见过你母亲和哥哥为了你的事吵架?”

“我是住校生,除了周末回家,大多时间留在学校里。钱检察官说的问题,我见过一次,但妈妈让我别胡思乱想。”

“你是心理学专业的吧?”

“是的。”

“心理学对治疗对象具有诱导性,受治疗者很容易被诱导。”

“……钱检察官想说什么?”

“从犯罪心理学角度看,从事这行业的人,一旦存在犯罪念头,是很容易引诱他人犯罪的。而被引诱者,并未察觉到自己被操控。”

“……”

“你母亲承认了杀害欧简。”

“钱检察官是在说我诱导了妈妈犯罪?”

“我只是在告诉你,你母亲承认了一些事实。”

“我对妈妈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今日如果不是被带过来审问,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双眼含着泪水,瓯越痛苦地咬嘴唇,强逼自己不要崩溃失控。

“你母亲55岁,如果你出具了谅解书,在判刑时,可以减少基准刑的40%以下。我估计坐个十三至二十年左右的牢。她如果狱中表现良好,还可以减刑。所以我推断她不会判刑二十年。”老年人对监狱来说是个负担,不太可能关到七十岁再放出来。

瓯越沉默。

“你会出具被害人家属谅解书对吗?”

“是的。”瓯越点头,“我爱妈妈,不能看着她死。”

“好的。我再问一句,欧简失踪当晚,你在哪里?”

“在床上睡觉。”

在他审问结束,关腾让齐遇把她放了。

“我可以去看妈妈吗?”瓯越双眼泛着泪光问道。

“现在不行。”关腾拒绝。

瓯越终于控制不住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埋头痛哭。齐遇安慰劝她,才哭着离开市公安局。

派出去挖尸的王冷,在某颗大松树下找到了腐烂的男尸。把尸体装进尸袋,然后送回公安局法医实验室进行尸体检验。

李裴法医收到尸体,当即带人验尸。在验尸结束,DNA检测结果和衣服上的一致后,关腾上局长办公室,向黎雄启说明案子情况。

本以为快速侦破的案子,存在另外一桩杀人事件。所以调查又回到了原点——受害者是谁?

黎雄启听了以后,说真凶明显在混淆警方调查,把另外一起失踪杀人案套进来。于是,让他把欧简被杀一案移交刑警二大队,专案组继续专注侦破5·11溶尸案,尽快逮捕凶手。

他离开局长办公室到二大队,里面钱律正在了解李景胜虐待案一事。

二大队队长告知,一大早的,市委内部有人打电话过来,让把那两孩子送回李家。说之后会亲自到公安局来了解情况。

明显是在施压,不要把事情闹大。

“如果他过来,你告诉他,检察院会依法提起公益诉讼。”钱律说道。

二大队队长应下,他就喜欢这么硬气的检察官。

两人交谈结束,关腾和二大队队长对接欧简被杀一案。二大队队长听了始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辛苦了。专案组似乎遇见了一个非常棘手的对手,这是否和十年前的溶尸案是同一个凶手呢?

关腾从二大队办公室出来,看到钱律站在窗边打电话。对方联系第二检察部,交代跟进李景胜家庭暴力案件,进行公益诉讼。

站到他身边,他看着外面大街,马路对面的五星级酒店。

钱律通完电话挂断说道:“你是不是怀疑瓯越参与了谋杀?”

关腾带着一丝慵懒的语气,回了句“也许吧”。

“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目睹一切的5·11溶尸案的真凶,是唯一目击证人。”他说道。这话听起来有点可笑,一个混淆他们调查方向的犯罪分子,成为另外一起谋杀案的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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