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起白月光(44)
姬桓正与姬郦相反,小小年纪便能独当一面,颇有乃父之风。
姬幼宜给他一个眼神,他便懂得了,牵着姬郦的手道:“郦儿不怕,哥哥陪你去。”
姬郦这才亦步亦趋的跟在哥哥身后,殷却暄不喜戴尖锐的护甲,也没有留指甲的习惯,所以放心的伸手摸了摸两个孩子娇嫩的小脸。
“没料到姑母今日带他们来,事先也没什么准备,宫里的点心眼下就这么几样,你们先吃着。”殷却暄让人端了几盘点心放在桌上,又转头吩咐了皎皎,“你让小厨房多做些点心吃食,越快越好。”
宫里的点心做的精致,个顶个的像是精雕细琢的工艺品,用镂空嵌玉的银碟子装着,一碟只有三四块鸽子蛋大小,让人下不了口去吃。
小孩子才是最会察言观色的,殷却暄生的面善,看着好说话,姬郦馋糯米糕馋了许久,方才也没讨到,当即壮着胆子扯了扯殷却暄的衣角。
“表嫂,郦儿想吃糯米糕。”软糯糯的小腔调,殷却暄听得心都快化了,恨不得她要什么都给。
“好好好,给做糯米糕。”
一众人越看越觉得奇怪,皇后娘娘与小郡主生的也实在太像了,若说是亲姐妹都有人信。长得像成这个地步,可不是天下美人都长得相似这句话就能打发的。
一来二去说了几句话,殷却暄把姬郦抱在怀里,姬桓是个小男子汉,要面子,不肯让人抱,只端端正正的坐在一旁的绣凳上,双手搭在膝上,严肃端正。
姬郦格外喜欢殷却暄,搂着她的脖子蹭了蹭,奶声奶气:“郦儿问母亲,皇后娘娘是不是长得很好看,母亲说好看,和郦儿一般好看,原来母亲说得是真的,皇后娘娘与郦儿长得真的好像啊!”
殷却暄看不清姬郦的脸,甚至也快忘了自己的脸是什么模样,当即抬头茫然的询问周围的人。
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像吗?当真像?”
一众人瞧着八分像的脸,总觉得心里慌慌,不好开口,还是辛幼娘笑着解围:“是有些像,小郡主生的粉雕玉琢,与您小时候简直一样可爱。”
“怪不得本宫不曾见过郦儿就觉得喜欢呢,真是缘分!”殷却暄不曾多想。
姬幼宜看着殷却暄和女儿相似的脸,不由得深思,原本皇后一直生活在平阳,郦儿在建康,也没有人会把二人的脸对比起来。
如今皇后免不得时常露面,郦儿也不能整日关在府里不见人,是时候想个解决的办法了。
建康是个龙潭虎穴,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孩子们脱离这个地方,去到别的地方生活,但是她离不开建康,殷却骁的仇还没有报完,孩子交给别人养她始终不能放心。
殷却暄抱着小郡主掂了掂,摸着小孩有些瘦弱,隐隐能碰见骨头,心疼的愈发小心翼翼。
姬郦身体弱,说了一会儿话后就没了精神头,恹恹的挨在殷却暄怀里。殷却暄心疼她,亲自拿了糕点喂她。
殷却暄走后,姬亥枯坐在寝殿,百无聊赖的开始看殷却暄首饰匣子,里头放着的都是她惯常佩戴的。
“陛下,咱们不去批折子了?”江从小心翼翼的在一旁道。
姬亥轻嗤一声:“哪来的折子?”他算是大梁历史上最为勤奋的皇帝了,当天的政务从没有第二天理完的。
大梁宦官不得干政,江从有自知之明,也安守本分,不敢多触碰朝政,所以一知半解。
江从闭了嘴,原来方才陛下与皇后娘娘说还有折子要批是糊弄人的啊!他一个阉人,也不懂其中的情调。
“皇后怎么就这些首饰,宫里再是节俭也不该节俭到皇后头上,改明儿传了六尚,赶制些新衣,再打了新的首饰来。”姬亥将手中拿着的耳坠小心放回去,这东西放在最显眼处,恐怕是满满最爱的,若是折损,惹得她不悦,反倒是罪过。
江从不知该怎么回答,陛下刚一登基就下令六宫节俭,不说先帝那些可有可无的太妃,就连陛下自己应有的待遇也消减了大半。皇后娘娘的用度比较起陛下来都算奢靡,这些首饰不过是冰山一角,剩下大半不常佩戴的都收拾在隔间。
但是他也不好说,毕竟陛下对皇后娘娘的双标他瞧的门清儿,再是优渥的环境,陛下也觉得不够。六宫俱是节俭,但皇后却不在这节俭的范围之内。
姬亥看着摆放在桌上的纸鸢和各类玩意就觉得心里堵胀酸涩,郁闷不堪,这原本是他近日要带着满满出去玩的,遂招人过来:“你去瞧瞧皇后那头如何,何时才能散了。”
小宦官点头应下,方走了几步又被叫回来。北北
“暗地里瞧瞧就是,不可惊动皇后,扫了她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