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皇苏醒+八十夜话+神之国度(众神梦记系列)(52)

作者:绿痕


「我要去迷陀域。」也不管他是不是在发火,她还是很坚持。

他额上青筋隐隐抽动,末了,他一把放开她。

「由妳!」

固执的女人!为她设想她还不领情?那好,爱去就去!到时变成一具尸首送回来,陛下也刚好可以换过一个皇后!这种像破浪一样任性的女人,他管她爱做什么、想做什么?眼下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而已!她是死是活关他何事?

一壁疾走的孔雀,在快绕过楼阁的转弯处时,两眼不经意一瞥,就见南斗拉着衣袖,小心翼翼地拭着她脸上的泪珠,而南斗那双他总是看不顺眼的大掌,此刻还大剌剌地扶在她的腰际上,并且缓缓向上挪动中。

孔雀想也不想地就将五指往墙上一探,力道甚猛的五指抓进石墙里,硬生生地抓下一小块石块后,再动作一气呵成地将它掷向南斗的额际。

正中眉心!

当南斗两眼翻白地直直倒地时,无邪忍不住惊呼,「南斗!」

蹲下身子的无邪,小手才要覆上南斗的额际探查他的伤势,另一只属于孔雀的大掌已经捞回她的身子,并起脚再将南斗踢远一点。

「我可不是妳说要就要、说不要就甩掉的男人。」他以两指紧握着她小巧的下颔,一双桃花眼狠狠地瞪进水眸中,「我也不是妳看顺眼就留着,觉得无趣了就一脚踢走的家臣。」

她眨眨眼,身子忍不住泛过一阵战栗。

「那你是什么?」

他扶正她柔弱似无骨的身子,见她脸色还是有点苍白,他忍不住以指抹了抹她的面颊,让它看起来红润点。

「我是孔雀,妳眼中脾气最坏的那个四域将军。」

什么地方不好去,偏想去逛迷陀域?

想起那道气死人的圣旨,孔雀就有满腹的唠叨和抱怨。

那日照着无邪的话去请旨的北斗,次日还真的请来一面圣旨交给他,而他心目中那个英明神武的浩瀚陛下,在圣旨里下但不阻止自家妻子随处乱跑的举止,还叫他保护她的安危,好让她玩得开心点。

于是,在被蒙着眼不能偷看的情况下,他由无邪领着走出了地区,在无邪以钥匙开了巨门后,一踏出门外取下蒙眼的布巾,孔雀这才明白她所居的地底有多大,在这下头走了不过三,四天,他们竟已来到迷陀域的边缘。

「觉得不情愿就不要来啊!」走在林间小道上的南斗,朝他晾着白眼,一副欢迎他随时回去的表情。

「没人逼你。」北斗也巴不得他别来分一杯羹。

孔雀冷冷横向那两个居心叵测的男人一眼。他们当然希望他不要来,有他在,就只会坏了他们的事。

「我是奉旨办差,你们呢?你们又跟来做什么?」他也不在口头上吃亏,忍不住跟他们一来一往。

南斗得意地扬高下巴,「我们与娘娘向来是形影不离的,这是陛下的旨意。」意思就是,要亮圣旨大家也都有啦。

「对。」北斗也一脸得意洋洋。

「对你个头!」孔雀迁怒地一脚将他踹得远远的,「还不快点去找辆车给娘娘用!」

走在前头四处乱看的无邪,压根就不知身后的那些男人又在搞些什么小战争,现下的她,就如同只刚放出牢笼的快乐小鸟,开心地看着多年未见的天与地、花草与树木,绽放在她脸上的笑容,远比孔雀在地底所见的还要更加明朗快乐。

看着她的笑靥,孔雀也不知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她曾说过,她错过了人生。

他不知她所指的人生指的是什么,若眼前的这些也是她所错过的一种,那么,就这般让她笑着也好,至少,她没错过这些。

「你怎也跟来了?不是说不会来的吗?」在路边采了束野花的她,兴匆匆地来到他的身边问。

他看了看她手中的花,花茎间流着白色的乳液,一看就是有毒,他忙拿走她手中的花扔至一旁,再将她十指上沾有汁液的部分往他的衣裳上擦,确定她的十指与她整个人都安然无恙后,他看向她,却发现她的笑容已消失了大半,孔雀见状,只好弯身另采一束无毒的花儿给她。

「陛下要我保护妳的安危。」在将花儿交至她的手上时,他低声对她说。

「你不说我不说,他不就不知道了?」她反而觉得他做人很死板,不懂得变通。

「那道圣旨呢?」

「我会当它不存在的。」她耸耸肩,又脚步轻快地往前走。

「她向来都这么任性?」孔雀忍不住要向另一位经验丰富的前辈请教。

南斗顿了顿,然后刻意笑得很暧昧,这让他看得又开始觉得很不痛快。

「你们俩给我离她远一点。」他驱蚊虫似地警告。

「但陛下说——」南斗才要摆出免死金牌,孔雀却一句回绝了他的好心。

「她的安危自有我来负责,不劳烦你们!」把她交给他们?那根本就是送羊入虎口!而要吃这只羔羊也简单得很,只消把嘴张开,再朝她招招手,她就会乖乖的走进去任人啃了。

「你又同他们生气了?」无邪缓下脚步,转身以一指推向他打结的眉心,试着想要推开它们。

「没有。」孔雀避开她清凉的指尖,以避免身旁的南斗也有样学样,待会叫她一视同仁,也要她如此对他做。

「你怎总是和他们不和?」就算不是明眼人,也很难不明白他们之间的敌对意识。

孔雀实在是很想告诉她,他们之间的不和……就是因为她,因为她啦!这个名副其实的无邪姑娘,她根本就不明白男人的心思,当然她也不知她无时无刻都暴露在狼爪的危险下。

「孔雀、孔雀。」她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弯下身。

他不明所以的照做,接着无邪便将他方才替她采的小花,其中一朵簪至他的耳边,然后退了一步欣赏自己的杰作。

一点也不觉得开心的孔雀,只差没因此而变脸,就在南斗掩住嘴不让笑意冒出来时,孔雀看见了无邪期待的眼眸,于是那已到了他舌尖的拒意,登时又因她而忍不住收回来。

林子里响起了马车的车轮声,负责弄来一辆马车的北斗,将车停在他们的身旁,而后北斗便理所当然的钻进马车里坐好,孔雀看了,先是按住想上车的无邪,接着面无表情的上车,一脚将已占好位置的北斗给踢出车外,再将无邪给扶上车坐好。

「主子很少乘车与马,她坐不惯的。」坐在前头负责驾车的南斗,揭开帘子向他解释。

「轮不到你来操心。」孔雀一把将车帘拉上。

「你似乎很喜欢对他们动脚。」这是她观察很久的心得。

「客气,通常我都是直接用刀砍。」

「……」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善良。

「残忍!」骑马跟在车旁的北斗嘀咕。

她一手抚着面颊回想,「我记得你是个很有风度且优雅的人……」既有的印象和实际的状况,相差何止八千里?幸亏她的心脏很够力。

「事实与传言总是有差距的。」他随口应着。忙着防狼的他再次将南斗偷偷拉开一隅的车帘给拉紧。

车下的轮子开始转动了,没乘过马车的无邪两手一个没捉好,坐不稳地在椅上东倒西歪,坐在她对面的孔雀赶紧将她拉过来他的身旁扶住她。

骑马跟在外头的北斗,还刻意在这时拉开窗帘不死心的进谏。

「我说过了,娘娘她——」

孔雀一掌将他大脸给推出窗外,再把窗帘也给拉上。他横过一手环绕在无邪的腰际,将她整个人拉进怀里坐在他的腿上,并用另一手环住她的肩头,以免她再生意外。

整个背部被他熨贴得热烘烘的,手脚也都与他的打结缠绕在一块,不曾与人如此亲昵接触过的无邪,不禁低首再看清楚些。

「你在做什么?」

「保护妳。」

「用得着这样吗?」又不是奶娘在抱乳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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