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垂翼+第一武将+女神转生(众神梦记系列)(8)

作者:绿痕


她偏过芳颊,「你走吧,别再来找我。」

「殿——」犹不肯离开的汉青,在欲劝劝她时,赫然听见身后大批的脚步声,知道已遭人发现的他,回首再瞧了背对着他的飞帘一眼,不得不迫于形势先行离开。

倚在牢门外的破浪,在那名男子遭金刚逐走时,半靠在牢门外懒懒地问。

「叙完旧了?」

没发现他存在的飞帘,转首看向他,在见着他的那瞬间,梦中那张模糊的轮廓顿时与眼前的男子合而为一,吻合得她一眼就将他认出,她仔细地看着他清朗俊俏的面容。

「帝国紫荆王。」他朝旁弹弹指,候在他身后的力士立即上前为他打开牢锁。

在他步入牢内后,力士随即退下,飞帘无言地看着这个无视于她防备目光的男人,径自闯入她的领域,坐在她身畔一手勾起她的下颔,以慵懒闲适的目光,徐徐地打量着她。

指尖透过来的温度,和他一身所散放的气息,隐隐约约地唤醒了片点她所遗忘的记亿,她记得他似乎也曾这么靠近过她,那锐利如刀的眼眸她没有忘,而他这一身逼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威势她也没忘。

「妳是海道的叛徒?」比她想象中还要更低沉了点的嗓音,在近距离内听来,令她的手臂浮上一阵不快的寒颤。

「你们爱怎么说都成。」她不悦地别开脸,有些讨厌有人靠她这么近说话,但那根修长的食指很快又贴上来,命她调回目光面对他。

「那日,妳寻死?」破浪边问边盯审着她暴露在他眼中的所有反应。

「我没有。」湛蓝色的眼眸对上了他的,语带命令地道:「拿开你的手。」

难得遭个女人命令的他,饶有兴味地扬高一双剑眉,他勾起一抹笑,偏首看着她眼眉间掩不住的高傲。

「救妳的人是我,不道谢?」

她出乎他意料地爽快,「谢谢。」

自她面上离开的手指,缓缓滑至她肩上散落的发丝,并勾来一绺发握在掌心里。

「为何妳要背叛海道?」他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妳不怕妳将与海道为敌?」

她瞥他一眼,但很快即移开视线,「那是我的后果,我自会承担,不劳你操心。」

握在他掌心里的长发倏遭一扯,被扯至他面前的飞帘避无可避地迎上他的脸庞,他微微瞇细了充满阴鸷的黑瞳,先前的慵懒之姿霎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森冷。

「妳没回答我。」过于温热的气息飞扑在她的面上。

「这是我的私事,我不必告诉你。」飞帘将黛眉一敛,想退后拉开两人过近的距离,与他无所不在的气息,但丝毫不怜香惜玉的他却紧扯着她不放,闪烁的黑眸昭示着他想知道答案的决心。

自小即被高奉在神宫里,养尊处优外更不曾看过何人脸色的飞帘,并不欣赏他这等强迫她的作法,说句老实话,在神宫里,也从没人能命令她做些什么。

紧揪着她的发,将她一寸寸拉近自己,破浪定眼看着那双许久未见的眸子里,所盛满的抗拒与厌恶,他慢条斯理地握住那绺发将它往他的身后拉,逼得受痛的飞帘不得不亲昵地靠至他的身上,与他的身子贴合,她脸蛋蓦然一红,顾不得疼地扬起被铐住的双手,按在他的胸前想阻止他的靠近,在他仍是不肯放开时,她瞥眼看向那柄佩挂在他腰际的短刀,飞快地抽刀出鞘后,在他下意识地退开时,毫不犹豫地扬刀割断那绺沦陷的发。

乌黑的发丝缓缓散落在两人之间,为她的举动,破浪微扬起唇角,在她以刀尖对准他时,他出手如闪电地一扬掌,转眼间那柄短刀即飞离她的眼前,插钉在牢栏外的石墙上。

「妳真有神力?」像是懒得再逗她般,他往后坐了一点,两手撑在身后打量着她。

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的飞帘,看了他许久,怀疑地问。

「你不信神?」在已见识过她的能耐那么多年后,他还问这种问题?

「不信。」她所谓的法力,就像是应天所拥有的巫法般,都是藉由求道或是修炼而来,他不信这世上有神。

「那又何须装上这个?」她冷哼一声,低首看着双腕上的手铐。

「只是应景。」他似笑非笑地应着,目不转睛地瞧着她面上的各种表情变化。

应景?他以为这玩意真能锁住她吗?她环顾了四下一眼,并不想告诉他,别说是这种普通的小牢房,就算是今日他将她关在铜墙铁壁中,只要她想走,任谁也关不住她。

将她看够了后,破浪忽地俯身至她面前,一骨碌地逼她靠在墙上。

「一个小小的海道,值得妳付出生命去捍卫吗?」与他作对多年,他最想问她的就是这句话,「躲在迷海上守着一个也不知能不能成真的神话,你们才能安心吗?」

「你想说什么?」不明他心情起伏的飞帘,靠在墙上深喘了口气后,有些愠恼地蹙紧了眉心。

他冷冷一笑,以指弹了弹她额上的烙印,「我在说,我看不起你们海道的神子。」

这话……好象也有人说过。

她想起来了,那夜观澜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

就在她努力回想着那夜观澜所说的全文时,破浪看着她有些迷惘的表情,顿时在心中有了计较。

他只手转过她的脸庞,「海道的神子吃的、用的是来自哪,妳知道吗?」看样子,这个被奉在神宫里的风神,除了保护海道外,其它之事,恐怕什么也不知。

对于自己的无知,飞帘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很纳闷他话里那股掩不住的唾弃语调。

他直接替她解惑,「那皆来自于你们的海盗先祖,百年前在海上为盗,四处烧杀掳掠人子,横夺而来的大笔财富。」

海盗?

她有些愕然,直觉地想要否认,但蓝色的眸子在他轻视的脸庞上,却找不着半分欺骗的迹象,相反的,她看见了掩不住的愤怒。

「你们是海上的强盗,更是海上的蠹虫,百年前百年后皆然,依旧自私自利得只会强取不肯付出。」掌管东域多年,他最看不过眼海道的就是这点。「要吃,就得耕种、就得为这片大地付出心力,光靠神话能吃得饱吗?既生在人间,就别说你们不愿付出,不然,有本事你们就别食人间烟火!」

才刚醒来,还未将离开海道的种种心事整理好,就得在这情况下接受另一个她未知的过往与现实,脑际有些晕眩的飞帘,似是不想再抵抗什么般地往身后的墙上一靠,半晌,她淡淡地开口。

「去说给海道的神子们听。」

破浪拢紧了两眉,不满地看她又再次合上了双眼,以隔绝外界的纷扰。

她倦累的低喃,「我已经离开那些贪婪的岛屿了。」

第三章

铁造的囚栏朝两旁扭曲弯折成一个圆形,恰巧容得一人通过,在通往地牢顶端的阶梯上,牢外石砌的牢墙开了个大洞,一地的碎石呈放射状地飞散在地丰外头,破浪站在罕里一手勾起那只被弃在地的手铐,发觉他大费周章带回的那个女人,似乎已恢复她原有的活力了。

只是看着这座被破坏得凌乱不堪的地牢,他还是想不出她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她人呢?」他将手铐扔给站在身后的力士。

「已离开别业了。」看着手中似被外力扯得扭曲的手铐,力士很后悔当初干嘛不拿破浪推荐他用的另一款,由京城第一刀匠以百钢所铸的手铐。

破浪侧首睨他一眼,「你们没人拦着她?」

「不是不拦,是拦不祝」心中哀叹再哀叹的力士,无辜地高举着两掌,「我想现下去追她的金刚应当也撑不住了。」要不是亲眼见她赤手空拳以风劲将石墙给轰出一个大洞,他哪会冒着被修理的危险去把破浪找来?与那个破坏力强大的女人相比,他情愿找上这个偶尔也会讲道理的破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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