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垂翼+第一武将+女神转生(众神梦记系列)(65)

作者:绿痕
「祖孙。」

当被响雷打到的天都一头往后栽倒,而后头的廉贞见状连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去捞时,封诰满足地扬高了薄唇。

她这辈子所接受过的打击,零零总总全加起来,恐怕都没认识廉贞之后的来得多。

话说那日一头昏过去的天都,再次醒来之时,已身处在封诰新砌的宅子里,并在忙着动手解咒的封诰作法下,整整睡了三日有余,然而在醒来后,她很快即自一脸惊魂未定,逐渐演变成万般哀戚,内心写照凄凄复凄凄。

毕竟,很少有人能像她一般,在二十芳华时,就有个年近三十的孙子辈。

「当年,妳的儿子流落在战火中,管家善尽抚孤之责将他扶养长大,而后他的后代便在迷陀域里开枝散叶。」坐在她床畔的封诰,打她一醒来后,就开始洋洋洒洒地对她讲古。

突然觉得自己迅速添了一大截岁数的她,听得直掩面摇首。

「你们就一定要说成是我生的吗?」往后她要是嫁不出去,绝对是这两个男人害的。

「妳的儿子是我的先祖,换言之,我是妳的子孙。」忙着认祖归宗的他,也不管她的模样惨淡不惨淡,还边说边对她再点了个头。

她颓然地垂下两肩,「我能肯定你真的有廉贞的血统……」都一样擅长制造青天霹雳和听不懂人话。

「妳不想认我?」兴匆匆的他顿了顿,颇为她满面忧愁的样子感到好笑。

「我一定要接受这种打击吗?」天都幽幽叹了口长气,过了一会后,她怀疑地睨向他,「廉贞早就知道这事了?」怎么那个更擅长吓人的老头子从没对她说过这事?

封诰两手一摊,「我从没告诉过他,我怕那个老头子会想太多。」廉贞找儿子都找多少年了?在他已放弃希望多年后,再突然跳至心底全是愧疚的廉贞面前告诉他这事?嗯,还是先做朋友较妥当些。

她抬首看着门窗紧闭的屋内,就是没见着那个男人的身影。

「他人呢?」她原以为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会是他呢,没想到竟是这只吓死人不偿命的笑面虎。

他抬手指指身后的门扇,「还紧张兮兮地守在外头。」早就说过她不会有事了,偏偏认为快赶不上时限的廉贞就是要等在外面当看门狗。

连续睡了几日后,天都只觉得浑身筋骨有些酸痛,身子并没有任何不适,也没有起任何异状,算算时间,廉贞口中所说的百日时限似乎已快过了,可她并未亲身体验过所谓的神咒生效,自然也不知道这个看起来不太可靠的男人,到底是解了神咒了没。

「我会死吗?」

「不会,因这世有我。」封诰甚有把握地朝她睐睐眼,「放心吧,一两个神咒还难不倒我。」

她正色地问:「你是女娲?」能够解咒的人,除了女娲外,她实在是想不出别人,且他给她的感觉,也与当初认出廉贞就是女娲时完全相同。

「只是其中一个。」他虽在她的面前承认,但仍是不想多说的一语带过。

那双炯亮的眼眸,在近看之下,还真与廉贞有些相似,近坐在他身边的天都,在终于有机会能坐下来细看这个自称与她是祖孙的封诰时,却不经意地回想起廉贞口中所说过的那个女娲,与出云当年方生下就必须与她分离的孩子。

当年出云之所以会死,起因是奉女娲之命进攻的地藏神子,廉贞之所以不老不死,起因也是一手创造了地藏的女娲,可在百年后……当初害了她的人,却在这世来救她。

或许,所有恩怨的起点,其实同样也是终点。

「你能解廉贞身上的神咒吗?」一想到还有个深受当年杀神之罪所苦的廉贞,她便深感不忍,她不知道生命没有终点的他,还要亲尝这苦果到什么时候。

「能。」封诰漫不经心地应着。

天都顿时一怔,浑身僵硬地将两眼瞥向吓人不打招呼的他。

她霍然拉大了嗓,「你说什么?」

他不耐地搔搔发,「我才不想继续让他长命百岁,那老头麻烦死了。」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岁数了,还每年都要闹上一回,每次都要拖累他和阿尔泰。

「等等……」她激动地两手扯住他的衣领,难以置信地瞪着还有心情说风凉话的他,「你能解咒?那你干嘛不早点帮他还让他活这么久?」能解不早解?这是什么朋友兼子孙?

封诰一脸理直气壮地叉着腰,振振有辞地向她抗议。

「姑娘,他杀过我耶,我就不能记恨一下吗?」当年他可是被廉贞那一刀给捅得肚破肠流,在死前还被廉贞给一刀砍下了脑袋,要不是因他不小心投错了胎成了廉贞的后代,不然他老早就玩阴魂不散或是挟怨报复那两套了。

「……」

「有没有很崇拜妳生的转世女娲?」在她哑口无言地瞪着他时,自认神力无穷的他,还笑吟吟地问。

透过他的肩头,在他身后瞧到了一双火龙眼的天都,在他还得意洋洋之时,动作轻缓地转过他的脑袋。

「你先想法子摆平他再说吧。」他要认的祖先可不只她一个。

「这简单。」封诰瞥了瞥站在身后的廉贞,无畏无惧地站起身拍拍她的头,「妳歇着,我去处理一下那个人模人样的老头。」

喜怒交集的廉贞,在他一同站到门外合上了门扇时,不确定此刻自己究竟是想捏死他,还是请这个相交多年的朋友开口叫声爷爷……从朋友变成爷爷?他怎一下子老了这么多?

他咬牙切齿地问:「你怎从不告诉我?」枉他找了那么多年,也拚命叫自己别再想起那个无缘的儿子,没想到他儿子的后代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封诰速速把责任推到另一人身上,「因阿尔泰觉得没这必要。」

「这关阿尔泰何事?」

他懒懒再砸下一颗大石,「因他也是你的子孙,我与他是表亲。」坏事只有一个人哪做得起来?当然要有帮凶。

登时觉得头昏眼花的廉贞,一手按着门扇,一手抚着额,发现自己突然很能体会天都那时震惊的心境。

封诰不屑地瞄着他的打击样,总觉得他还是一样愚不可及。

「不然你以为我们俩为何会找上你?是你这老头子太没慧根,所以才猜不出来。」就因为是他,所以他们才会插手管他的闲事,换作是他人,他以为他们会有那么多的良心吗?

他早该知道这两个小子会找上他,绝对是有着目的……心跳有点乏力的他,边摇着头边回想这些年来他们俩骗得他有多惨。

「当年,是你让我获得了解脱。托你的福,当个人比当个神有趣多了。」封诰拍拍他的两颊,先是以感性不已的口气对他说着,再飞快地把话锋一转,「因此这辈子就算是我还你的,往后你可别再怨我害你长命百岁了。」

「封诰……」心情百般复杂的他,才想诉及心中堆积了多年的歉意与谢意,他突地将头一转,并动作飞快地将封诰给推至身后。

「谁来了?」当他身子明显变得紧绷时,封诰在他身后探头采脑地问。

「只是跟屁虫。」廉贞冷冷地看着打从他带着天都离家起,就一直派人跟在他身后的主使者。

「我家妹子没事了?」一接获消息就十万火急拉着马秋堂来此的段重楼,有些担心地望着他身后的门扇。

「嗯。」

「这没我的事了,你们慢聊。」并不想在这时见到不速之客的封诰,伸手拍了拍前头的廉贞,一溜烟地就往后门开溜。

「他是女娲?」段重楼微瞇着两眼,一双锐目直锁住苦苦寻找已久的那具背影。

「自己去问。」廉贞并不想代封诰承认或否认。

段重楼与马秋堂随即有默契地相视一眼,似乎早知道他会有什么答案,当段重楼甩着两手跃跃欲试时,马秋堂有些怀疑地问。

「你真要试?」

「不试试怎知道他是真是伪?」上过太多当的他缓缓咧出一笑,决定求个保证先,「我可不愿再被骗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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