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垂翼+第一武将+女神转生(众神梦记系列)(37)

作者:绿痕


「不想。」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的廉贞,在四周盯着他瞧的人愈来愈多时,径自迈开长腿将封诰扔在身后。

「我找到她了,现下她就在迷陀域里。」封诰不疾不徐地在他身后劈下一记响雷。

当下在人群中紧急止步的廉贞,满面诧愕地回首看向封诰,半晌,他以疾快的速度奔回封诰的面前,一手拎起他的后领,飞快地将他往一旁的小巷里拖。

「等、等等……」压根就敌不过他力道的封诰,只能像个行李般地被人大剌剌地拎走。

「你肯定?」一将他拖进无人的小巷内,廉贞随即面色凝重地将他抵按在墙上。

「没人能比我更肯定了。」没料到他反应会这么大的封诰,没好气地挥开他的手,自顾自地整理着衣裳。

一手悬在空中的廉贞,怔怔地收回掌心,原本静如死水的心房,因封诰的这句话而泛起阵阵的涟漪,他努力试着回想起记忆中的秋菊与别离,和那张在经历了岁月的冲刷后,唯一还留在他记忆中的容颜,他不禁回想起,他曾在多少个秋日里,忆起那双等待他归来的眼眸,和那张总是埋藏着千言万语,却从不对他说出口的脸庞……

一直以来,她就像个浅浅的印子,无论时光如何变迁,依旧丝毫未改地浮印在他的心坎上,从不曾离开,也不曾被覆盖在过去的尘埃下,但在这日之前,早已习惯了不对这人世怀抱任何期待的他,从没指望能够再见她一面,也从不曾想象过,他们会有再聚之日……

「你还好吧?」封诰担心地问。

他深吸了口气,「她是谁?」该来的总是会来,现下,就等着看总是与他作对的众神,当年究竟对她做了何事。

「鬼伯国王女,段天都。」封诰边说边奉上自己的速言,「我的建议是,你还是别贸贸然找上她较好,若是可以的话,永不见她会更好。」

廉贞拢紧两眉,「为何?」

「你搞清楚众神对她下了什么诅咒了吗?」封诰朝他伸出一指,一脸成竹在胸地看着他。

「还是不清楚。」他两手环着胸,「你查出她被诅咒了什么?」

花了好些年才查清楚来龙去脉的封诰,朝他勾勾指要他附耳过去,廉贞配合地凑上前,在听了一会后,霎时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瞳,然而早已接受这事实的封诰只是朝他颔首。

他迟疑地拉长了音调,「你……能解这个咒吗?」

「能,但得花点时间先查清楚。」

「那就好。」稍微放下心的廉贞,一手抚着胸口,沉沉地吐出一口大气。

封诰搔搔发,「我是觉得,与其指望我能不能破解这个诅咒,还不如你别接近她比较妥当。」

他也这么认为,「我尽量。」

「除此之外,我之所以不要你去见她,还有另一个理由。」封语清了清嗓子,极为慎重地朝他点点头,「我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

他朝天翻了记白眼,「我最不需要担心的就是安危这两字。」反正横竖都死不了,他还能为他的性命烦恼些什么?

「慢。」封诰在他欲转身就走前一掌按在他的肩上,「你可知道她是从事哪行的?」

「哪行?」廉贞侧首看着他,为他脸上难得一见的严肃神情不禁感到有些好奇。

封诰微笑地拍拍他的脑袋,「猎人头的。」

解决完手边聂向阳这件生意所带来的部分琐事后,知道自己已揽上麻烦的天都,还来不及去解决这件生意所带来另一部分的棘手处,在她方返回她位在迷陀域的别业时,她就发现,可为她解决困境的下一单生意,已主动找上门坐在她家的厅内。

「我想请妳替我杀个人。」大剌剌闯进他人宅里的陌生男子,在天都一踏进厅里时,即坐在桌畔对她微笑。

天都淡淡瞥了这个顶着一头乱发,浓眉大眼粗胡的男子一眼,默然想了一会后,她缓缓在他对面坐下。

「人子或神子?」没有询问来者底细的她,眼下只对能让这男人找上门的目标感兴趣。

「人子。」没想到她竟肯谈这笔生意,原有被拒准备的他忙再道出:「他叫廉贞。」

她有些好奇,「为何要杀他?」没听过的人名,在她记忆里,这名字也跟地藏搭不上半点关系。

「因他的生辰到了,这是我赠他的生辰贺礼。」

「贺礼?」她不解地挑高黛眉。

他笑咪咪地解释,「他是个很想死的人,但总死不了,所以我才找人成全他的心愿。」

踏入这行以来,各种稀奇古怪的生意,各式各样的杀人原由她皆听过,但就是没听过像这款这么怪的,对于他这独特的杀人原因,天都不得不承认,她还是头一回领教到这么与众不同的友情。

「听说妳生意做得不错,妳不会失手吧?」靠近地藏一带的迷陀域里,就属她这什么生意都接,连杀人这事也肯办的鬼伯国王女名声最是响亮,听人说,她接不接生意得看心情,心情若好,她可只取连塞牙缝都不够的小钱,心情若不好,她所开出的天价可以吓跑一堆子人,只是纵使她的性子难以捉摸,她却是迷陀域裹最好的一名猎人。

「看情况。」天都想了想,一手撑着面颊问:「这个廉贞是何人?」她是不介意接些古怪的生意,但她很介意,方才他话里那很想死,但总死不了这几句话。

他挑高朗眉,「妳有打听生意目标的习惯?」

「我喜欢把事情弄清楚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才招惹完一个麻烦而已,要是又没想清楚,贸贸然地就接下生意,只怕她的日子会继续热闹下去。

「这个廉贞嘛……」他挤眉皱脸地沉思了好一会,「近来在靠近地藏一带的迷陀域出没,年约三十,生得一头醒目的白发,功夫很不错。」

她不满地问:「只这样?」啧,有说等于没说,这岂不是要她大费周章的先去把那个人挖出来,然后再去碰碰运气?

他摊摊两掌,「我不能透露更多。」给她搞清楚了状况那还有什么好玩的?他就是要趁她还不知道时把她给拖下水,省得廉贞在那边磨磨蹭蹭不肯见她,而她则是迷迷糊糊地错过一回。

端详了他脸上充满虚伪的笑意许久,打从一开始就不怎么想接这生意的天都,本是很想就此回拒他的,但当她思及他话里那个受托的目标生了一头白发时,她不禁回想起当年在九原国祭天献舞时,曾在夕阳下见过那个有着一头被霞色衬亮的银发,站在草原上仰望天际的年轻男子,她还记得,就在见过那名男子与另外一人后,她往后的人生就彻头彻尾地改变了……

「这单生意妳接不接?」等得有些不耐烦,他出声提醒想得出神的她。

深怕这只是她的误认,为求慎重起见,她再问得仔细些。

「这个廉贞,他可曾去过九原国?」

他点点头,「去过一回。」

「何时去的?」

他边搔发边回想,「大概在两三年前吧。」那么无聊的事谁还记得清楚?

时间、地点与外貌皆吻合,那么,这个名叫廉贞的,真是她当年所见过的人了?心中已有七成笃定的天都,双目一转,将目光缓缓移至眼前这个可为她带来一笔不小财富的男人身上。

「这生意,我接。」虽然说,她对探究当年的往事只有一丁点的兴趣,但就在她上回杀了聂向阳后,眼下的她,迫切需要一大笔款子,好让那些雇她杀人的雇主尽速搬离家园,她的手脚若是不快些,只怕那些居住在聂堡附近的佃农,一旦在聂堡堡主聂春秋查出爱儿死因后,就将会被那个刚死了儿子的聂春秋杀得一个也不剩。

「这是订金,事成后,我再付另一半。」男子微笑地拎起搁放在地上的包袱,将它摊放在桌上后,一锭锭澄黄硕大的金元宝即自包袱里露了出来。

「慢。」在他转身想告辞时,她不疾不徐地叫住这个出手阔绰的雇主。「你与这叫廉贞的人,是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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