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情人(20)

作者:绿痕


她这两个月来似乎有些变了,总是快快乐乐的,容貌也变得艳丽,原本细白的皮肤变得粉嫩,脸庞漾著明亮的光彩,整个人彻头彻尾有了变化,风情更加诱人。

她挑著柳眉问:“配合我?你还记得我上次写的?”他该不会还记得那首让他发火的诗吧?

“我很会记恨。”他大方承认,装出一脸凶相。

“不生气了,好吗?”她双手环住他的肩头,细细的吻著他的脸,最後再吻住他的唇。

他把她抱至膝上,坐在花径旁的小椅里。“对你,我气不起来。”哪有人在这种浓情密意下还气得起来?

“我们来学黛王葬花可好?”她指著花篮里的落花,仰首看著他。

“你可以思想浪漫,但别做粗活。”他严正的摇头拒绝,她种花已经常弄脏手,他不许她纤细的双手再没意义的挖土弄脏。

“父亲常说,我本身就是一个浪漫体。”她靠近他的怀里,玩著自己的长发。

“说得好,你连名字也像首情诗。”他微笑著,她不只人浪漫,名字更是美。

“你知道我的名字的由来吗?”她为现代人都不读诗词了,何况是那么久远前的古诗。

他轻轻吟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音同性)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一百分。”她开心的鼓掌,给他两记响吻。

他推测的问:“你会叫关雎,是因为你父亲在取名时刚好在读诗经?”把名字取得这么诗情画意,她的父亲也很浪漫。

“读诗经的是我母亲,我父亲是断章取义的从诗经中找字来取我的名字。”

她摇头,爱词爱诗的是她母亲,父亲才不读那些文章。

“你父亲在为你取这个名字时,可能早就想到你长大後会是个窈窕淑女。”

他爱怜的抚著她的脸庞,她长得就像诗那般美好,让人忍不住想翻展阅读。

“他根本就没想到,他乱取的,是闭著眼用手指朝书里一指,指到雎字就用这个字了。”她点著他的鼻尖笑。

“不管是不是乱取的,贴切就行了,以後我也学你父亲用这种方法来取名字。”

这个方法好,省时又省力,取得又动听,以後他也要把诗经翻出来指。

“取名字啊……”关雎脸上漾著神秘的笑,偏著头想著。

“在想什么?”他把喜欢神游的她拉回来,不让她的心神跑离他的身边。

她谨慎的看著他,用平和的语气开口。“这几天,你不在家的时候,有很多女人来找我。”

“找你?你怎么都没对我说?”堤真一什么浪漫的思想全散去了,神情紧张的问著。

“你忙。”她淡淡一笑,小手轻拍著他的胸膛,要他别太激动。

“我再忙也有空听你说。”发生这种大事居然没告诉他,如果来的人都像溥谨倩那样,她要等真的出事时才告诉他吗?

她轻轻叹息,“她们都是失意失恋的女人,你不会有兴趣知道。”这几天,她收容了许多破碎的心,也安抚了她们,希望她们能再从别人的身上找到更美的爱恋。

“她们对你说或做了什么?”堤真一听见她叹息更是焦急,怕有人做出伤她的事。

“没有,也许是她们不敢。”那些女人可能都知道他对溥谨倩做过什么,所以来的时候都很讲理,眼神里都存有畏惧。

堤真一颇生气的问:“难道你要她们对你造成伤害?”她又在同情别人,却不顾自己的安全。

“这样,也许她们会比较不难过。”她昂首听著穿梭在园子里的风声,彷佛听见了许多颗女人的心,如风中的花朵一一掉落。

“关雎,我会难过。”他把她的脸拉下捧著,神色严肃的告诉她。

她心生不舍,伸手抱紧他,向他保证:“以後我都心和眼睛放在你身上,其他的人,不再看,不再听。”

“你早该如此。”他抱紧她深吸一口气,再度感觉他在她心里的重要性。

“对了,辜小姐最近常来看我。”她轻推开他,笑盈盈的说著。

“她来看你?”堤真一听了後,声音明显的扬高好几度,全身警戒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说她每次来这里,心情就会很平静。”提起辜醒娴时,关雎的表情显得很开心。

这让堤真一的眉头紧紧的纠结著。“平静?我要她忙碌,她却来找平静?”

现在他终於知道那个爱跷班的女人,平时都到那里去了,她居然敢跑来这儿勾引他的女人?

“辜小姐她只是抽空来陪我,都是办好公事才来。”她无法了解他为什么要紧皱著眉。

“她以後会没空,工作量增加了。”堤真一决定大大的增加辜醒娴的工作量,不让她再跑来搞鬼。

关雎嘟著嘴说:“我喜欢有她作伴。”好不容易有个能说体已话的朋友,他却要压榨人家去工作。

“关雎,别跟那女人走得太近。”他千叮咛万叮咛,很怕那个做生意不择手段的辜醒娴,会把她从他身边抢走。

“别担心,我们是朋友,她和溥谨倩不一样。”她耸著肩,辜醒娴对她友善。

“我就怕她要做朋友。”就是做朋友才严重,那个性倾向不明的辜醒娴可不会和她做普通朋友。

“她常送我花,还说要跟我学种花,以後她会更常来。”关雎想更进一步的跟辜醒娴做朋友。

“我一定要找那个女人谈一谈。”堤真一气得咬牙切齿。

“还有高纵……”她想著想著又起了一个头,另提一个人名。

堤真一眯著眼问:“他也要学种花?”如果辜醒娴算外患,这个高纵就要算特大号的内忧。

“对,他说他对园艺也有兴趣,常和辜小姐抢著来,有时候他们会一起来,顺便吵吵架。”关雎朝他大大的点了头,虽然她知道高纵和辜醒娴两个爱吵架,但不知道高纵对园艺的兴趣也这么浓厚。

“他活得不耐烦了……”好哇,都不要命了,都跑来打她的主意?他回头一定要找那两个家伙算帐。

“高纵说他在东北的老家,有很多品种稀奇的花,他说要拿来给我种。”她相当高兴高纵的来访,也很期盼高纵能早点拿些稀奇的花让她开眼界。

“我会送他一张单程机票回老家。”高纵不用回来了,他要亲自把他打包绑死送去东北。

“很奇怪,我似乎能令辜小姐快乐。”关雎抚著唇,带著似有若无的笑意。

堤真一看了她的笑容後,脸色又阴又黑,“她当然会乐,不过明天我去找她时,看她还笑不笑得出来。”他明天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和那个女人摊牌清算。

“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的口气像在吃醋。”她皱皱眉,两眼怀疑的看著他怏怏不乐的脸庞。

“我是。”堤真一赌气的应著。

关雎不满的轻推他,“你讲道理好不好?辜小姐是女人,你对她吃什么醋?”

他对高纵吃醋她还能理解,可是怎么也吃到辜醒娴的头上来?

“那个女人才是恐怖份子,她的性倾向不明。”高纵还不敢说想要抢她,但辜醒娴曾经明目张胆的说要把她抢过去。

“性倾向?”关雎的思考打结了。

“听我的话,不要跟她太亲近,她比任何男人都危险。”堤真一深感不安的捧著她的脸庞嘱咐,那个女人太可怕了,男的女的都要抢,只要喜欢的都会吞下肚去。

关雎顺势吻住他的唇,甜甜柔柔的吻他一阵後,窝在他的怀里说:“对我有危险的男人只有你一个。”

“我?”堤真一摸著犹甜蜜的唇看她。

“我一直想跟你提,可是总找不到适当的时机,难得你今天有空,心情好像也不错……”她看看他的脸,语带保留的不肯一次说完。

“到底是什么事?”堤真一以为她还瞒著他什么大事,全身神经紧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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