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外星人(欧阳兄弟之三)(9)

作者:绿痕


欧阳极腾出一只手将她轻按回座椅里。“想要了解一个人就要从她生活的环境开始,关于你的事,我都有兴趣,也全部都想知道。”

“你已经够了解我了。”颜茴觉得脸部又开始发烧,他都将她看过、摸过,还做……过了,他对她还有什么不了解的?

“我想了解你其他的方面,虽然说……在某方面我已经是了解得很彻底。”手指划过她光滑的颈项,他意有所指地说。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一带?”见他正确无误地找到她住处的附近,颜茴惊讶地问。

“穆无双告诉我的。”还真近,交通果真像穆无双说的,省时便利。

“真受不了她……”颜茴按著眉心叹息,出卖她的人又是那个遵照圣旨办事的好友。

“小茴,路太窄了,车子开不进去。”欧阳极把车停在路口,他不晓得台湾省公路局什么时候造了这么小的道路。

“这个地方本来就不能开车进来。”颜茴理所当然地回道,这地区从来没人有钱买车出入。

“那我们用走的。”欧阳极马上弃车步行,下了车帮她开门后,牵著她继续前进。

“你别去了……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颜茴慢下脚步央求道,心底有十万个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所住的地方。

“你在怕什么?”欧阳极笑著问道,搂著她的肩头,强迫她前进。

“我家……不宜会客,不方便。”颜茴仰头告诉他,希望他能打消念头。

“都已经来到附近了,让我进去坐一会见好吗?不然,让我喝杯水解渴好不好?”他柔声要求,并且吐著舌想博得她的同情。

“可是我家真的不适合让你这种身分的人去。”

“我很能随遇而安的。不过……这地方是怎么回事?好像贫民窟。”欧阳极皱眉盯著眼前所见的环境,觉得有点类似废弃的建筑工地又有点像黑街,连他逛过的纽约布鲁克林贫民区都比这里好得多。

“你说对了,这里是贫民窟,我的身分是一级贫民。”颜茴坦白承认。

“很……很特殊的环境。”欧阳极乾涩地笑道。能住在这里的人一定有很能随遇而安的本领,一般的普通人根本就没法忍受这种生活环境。

“你走过头了。”颜茴忽然停下脚步。

“到了?在哪里?”欧阳极左看右看后怀疑地问。有吗?这一带根本没看到什么像样的房子或公寓。

“这里就是。”颜茴指著自已也很容易忽视、常常走过头的自家大门。

欧阳极瞪直了两眼,“这里?”这间有四面水泥墙、一片屋顶,小小又破旧得像工寮的房子就是她的……家?

颜茴点点头,也没用钥匙,轻轻把门一推,大门就自动开了。

欧阳极站在门口朝里面看,才知道她不用钥匙的原因。

“家徒四壁,名副其实,没看过光得这么彻底的……”他自言自语。放眼看去,这间斗室就只有四面光溜溜的墙壁,除了里头摆的一张林和几样小家具证明有人住外,其他该有的东西都没有,这么小的地方……他家的厕所面积都比这里大。

颜茴觉得很丢脸,“所以我叫你不要来的嘛。”

“难怪你会叫颜茴。”欧阳极终于知道古代那个颜茴到底有多么穷了。

“我那同姓的祖先是跟我一样穷。”颜茴的头垂得更低了。

“你还真是人如其名,古代那个饿死的也是住陋室,你不会也学他‘一单食一瓢饮’的过日子吧?”欧阳极踏入屋内,环顾了半天,有感而发地问。

“就……就如你所见的。”要不是因为还债,她何必缩衣节食地住这里?

“连大陆同胞都比你过得好,蒋中正的口号要改了,你该叫大陆同胞来解救你。”欧阳极拍著她的肩,肯定她是他所见过最穷的一个女人。

“我本来就没想过要光复大陆,你可以叫他们来收复河山,我不反对返回祖国。”颜茴惭愧极了。

“你说你落魄,我没想到你真的穷得两袖清风。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喝露水吗?”

“我说过?”颜茴不解地问,她曾对他说过她的家境吗?

“你那晚不只做了很多外,也说了很多。”欧阳极点点她的额头提醒道,那晚她光是说话的时间就占去了上半夜,让他当听众当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我说了什么?”

“你父亲好赌欠了一大笔钱,你母亲倒了一整街的会,两夫妻被债主追得躲起来,让你一个人去还债。还有,你弟弟向地下钱庄借钱,也被黑道的弟兄追得四处躲,你家的人好像都很会让人追,脚程一定都很不错。”欧阳极在覆述完她说过的话后,还不忘为他们一家人的本领下评语。

“我怎么可能对你说这些事?我又不认识你。”颜茴不相信,这应该又是穆无双告诉他的,她不可能对一个陌生男子吐苦水。

“连我们做过的事你都记不得了,又怎么可能记得那时你对我说过的话?”欧阳极好笑地环胸问道,她重点都可以忘,细节就更别指望她能想起来。

“我只有跟你说这些?”

“不只。”欧阳极很遗憾地摇头。

颜茴皱起了眉头,“还有别的?”

“不是别的,是全部,你把你的祖宗十八代全背给我听了。”虽然内容很有趣,但因为时间太长,他听到后来几乎快睡著了。

“我的酒品真差……”她两手捂著脸,发誓以后再也不沽半滴酒了。

欧阳极笑呵呵地揽著她,“我就爱你的酒品。”

“我一直很想问你,那天晚上我……真的像你说的……”颜茴有所保留地问。她喝了酒之后真成了个豪放女吗?

“你说做爱那件事啊?你想知道的是次数还是姿势?”欧阳极故意装胡涂,看见她的脸马上由淡红变成火红。

颜茴捂著他的嘴叫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她最不想知道的就是这些。

“你喝不喝酒的差别真大,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拉下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他怀念著那晚的意乱情迷。

“你想买的是那个喝酒后的我?”颜茴转过头,觉得有些落寞。

“两个不同的你我都喜欢,狂放的、文静的都是你,一个是你的内在,一个是你的外在,我两个都想要,因为都是这么美丽动人。”欧阳极将她的下巴勾回来,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

“你说话一向都是这么直接吗?”

“诚实是一种天性,而你也跟我一样,有著直接的一面。”他以凉凉的手心帮她的脸降温,虔诚地触摸著她柔细的肌肤。

“在喝了酒以后。”颜茴闭上眼,享受著他掌心的抚触。

捧著她的脸,他低下头来试探地吻她,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迫不及待地狂吻著他想念已久的唇。

“你该常喝的。”他以唇摩挲著她的唇。

“你在这房子里有看到类似酒瓶的物体吗?除了那晚的酒会外,我穷得不曾有机会醉过。”颜茴稍稍推开他,以拇指指著她的蜗牛居,要他再看清楚她的贫穷程度。

“这个……是做什么用的?”欧阳极转身想仔细观察时,脚下踩到了个长条状的金属物体,他拿起来看了看,相当怀疑地问。

“照明呀。”

“用蜡烛?你是古人吗?这里难道没有日光灯?”他拿著烛台不可思议地问。现在是什么时代呀?电灯还没发明吗?

“那太费电了,我要省钱,这附近有一座庙经常布施蜡烛。对了,你不是说口渴吗?我倒杯水给你。”颜茴想起他来的路上还说口渴,于是拿了个杯子走到屋角的水龙头前,帮他盛了一杯水。

“自……自来水?”盯著那个水龙头,欧阳极拉高了嗓音问。

“平常我都舍不得喝呢。”她还很珍惜地将那杯水递给他。

“那你都喝什么?”欧阳极张大眼寻找屋内其他可能是水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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