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动贝勒爷(错爱之意动篇)(11)
作者:楼采凝
格教刺绣是件多么难得的事,即便一些妇人兴趣缺缺,也会试著拿起绣针。
起初的状况非常混乱,妇人们在别院来来去去,人手一块绢布、一捆绣线,
几乎将别院给挤得水泄不通,久而久之这消息自然传进乔寅的耳里。
只是,在一传十、十传百的情况之下,事情却完完全全变了调!
“爷,刚刚别院派人来通报一件事。”乔寅的随从说。
“什么事?”乔寅的思绪完全沉浸在公文上,连抬头的空闲都没有。
“呃…我是听门房说的,好像是别院出事了。”随从又道。
乔寅这才迅速抬起脸,“出事?”
“对…好像是格格…格格带头把西湖畔的洗衣妇和姑娘都招进别院,人手拿
著一块绢布,嘴里还喃喃念著…”他压低下嗓。
“念什么?快说!”乔寅皱起眉。
“呃,好像是在问,你昨晚时间长吗?”随从说著脸都红了。
“时间长?”乔寅听得一头雾水。
“是。”随从点点头又道:“另一个女人回答说,可长了,但也疼死我了。”
“还有呢?”乔寅脸色已发青。
“还有…格格教我那招好用极了,我和我当家的做的时间虽然长,可一点儿
也不疼。”
“格格教的!”青色的脸孔已然转黑。
“是啊!通报的人是这么说的。”随从想了想,“后来进别院找格格的女人
愈来愈多,本来只是些已婚妇人,后来连未出阁的闺女也全都来求教,更可怕
的是…”
“还有更可怕的?”天,乔寅已经快要压抑不了满腔怒潮,更不知“冷静”
两字该怎么写。
“对,听说许多姑娘家一早跑进别院对著格格笑说她们昨晚赚了多少银子—
—”砰,瓷碗摔地的声响吓到了随从,他赶紧跪了下来,嘴里直嚷著,“督史
饶命,小的只是转述听来的…”
一抬头,乔寅已经不在了,“爷儿去哪儿了?”
乔寅骑著快马,日夜赶路回到别院,才刚在门外下马,就看见一名妇人大剌
刺地走进大门,就连门房也不敢拦她。
他快步跟上,才发觉那妇人也是来找格格的。
“格格…”她一入厢房便大声嚷道:“我要告诉您一个好消息。”
“原来是翠姨。”瑞珠抿唇一笑,“什么好消息?”
“咱们上回所绣的那匹布料子又有人买了。”翠姨开心地说:“而且价钱还
不低呢!”
“真的?”瑞珠笑著站起。
“当然是真的,虽然那匹布绣得不怎么精致,可接洽的老板说那些洋人只要
是刺绣都行,哪看得懂好与坏,所以就收下了。”
“嗯,话虽不错,但咱们还是得做好些才行,你底下的几位姨学得怎么样了?”
瑞珠想得较远。
“这您放心,她们听了买卖的价钱,各个都兴致高昂,学得可认真了。”翠
姨得意一笑。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乔寅沉冷的嗓音传来,瑞珠旋身一瞧…一见是多日不见的乔寅时,她脸色跟
著陡变!
糟,他怎么闷声不响地回来了?
第五章瑞珠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底的惊慌,展开笑靥,“寅,你回来了。”
“说,你背著我做了些什么?”乔寅眯起眼望著屋里两个鬼祟的女人。怎么
他刚刚听见的又是另一桩事?
瑞珠垂下小脸,“我们没做什么?”
“还说没做什么,这人是谁?”他指著站在一旁发抖的翠姨。
瑞珠笑著说:“她是翠姨,你别吓著人家。”她转向翠姨,“你先回去,下
一匹布绣好了,可得拿给我看。”
“是的格格。”翠姨并不认得乔寅,也不知他是督史,只觉得这男人好凶,
立刻一溜烟跑了。
瑞珠上前握住乔寅的手,“怎么突然回来,也没派人先捎个信来?”
“先捎信,好给你掩饰罪行的机会?”他脸上难掩怒气。
“我…我掩饰什么?”瑞珠还不想这么早让他知道这件事,唉…他干嘛这么
早回来呀?
“你还不承认?”
他用力将她拉上大腿,“你说,把那么多女人弄进府邸干嘛?搞私娼寮吗?”
“你说什么?私娼寮!”瑞珠从他大腿上跳了下来。
“难道不是,可我听见的就是如此。”他猿臂一伸,又将她拉回腿上。
“你听见的?说来听听,你到底听到什么?”她小嘴儿一噘,是谁这么无聊,
把她的善意曲解为搞私娼?
“好,我先问你,最近别院里是不是有很多女人?”他先压下脾气,好声好
气地对她说。
“嗯…是呀!”她没得隐瞒了。
“做什么?你教她们怎么讨好男人?”说时他的大手已钻进她上衣,攫住她
热腾腾的胸乳。
她听得面红耳赤,直挣动道:“你胡说八道,我才没。”
“但我听见的就是这样,你教她们如何做才不疼,还教未婚的姑娘以卖身赚
银两!”他不想骂她,可是愈说愈火大,目光也愈来愈阴沉!
“我…我…”瑞珠一时百口莫辩。
“没话说了吧?”
“谁说的。”她深吸一口气,红著脸说:“我才不是那种女人,我教的是刺
绣,什么做…做…胡说!”
“刺绣?”他一愕。
“对呀!那些妇人和姑娘们白天都得做家事,所以我才在夜里教她们刺绣,
还可以请她们的丈夫帮忙穿针引线,一开始她们都刺到手指头,疼得哇哇叫,
但后来也都学会了。”瑞珠气呼呼地说。
“这…”乔寅这才恍然大悟,“可为何还赚钱呢?”
“哎呀!刺绣不就是为了赚钱吗?”说起这个,瑞珠就开心,“等她们的技
巧更纯熟后,就可以卖更多的绣布、绣画维持家计,到时候你就可以开山引水
了。”
听了她这番话,乔寅的心一震,恍神间像是看见另一个女子安慰著他——别
难过,就算你没有了她,依然有我…蝶儿永远在你身边…
蝶儿!他目光一湛,惊愕自己怎会突然想起这个陌生的名字?再抬眼看见瑞
珠那对善解人意的眸,他忍不住牢牢搂住她,“有你真好…没想到你一个小小
女子竟有这么大的力量,要改变这些村妇并不容易。”
“其实不会,她们很聪明,只要给她们时间,若能改善环境,再苦她们都愿
意尝试。”瑞珠被紧锁在他胸前,都快不能呼吸了。
闻著他的味道,她的思绪也渐渐飘远…那好像是她以前常作的一个梦…梦中
有他——“向恩…”她恍神地喃喃念道。
“你在叫谁?”乔寅眸一瞠。
“我!”瑞珠猛一回神,也忘了自己刚刚在想什么。“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好像有种很特别的感觉窜进心坎,小时候我就常常梦见一个人,但近年那个梦
渐渐离开我,可刚刚不知为何又突然想起。”
伸手抚上她的娇容,他眼神微眯,“你可能近来太累了,每晚教她们刺绣一
定很伤眼。”
“不累,见大伙有了希望,我也开心呀!”她的小嘴弯起甜美的弧度。
“嗯,要不要歇会儿?”她柔柔软软的声调直沁入他心脾,那种似曾相识的
感觉也愈来愈浓了。
“大白天的,歇什么。”紧握住他粗糙的大手,“见你回来真好。”
“是吗?可我刚刚瞧见的却是你想逃的表情。”他肆笑地问著。
“啊!”她害羞地捂住小脸,难为情地说:“那是因为人家…人家…”
“作贼心虚吗?”眉轻挑,乔寅眯起眸笑睇著她。
他的话让她的嫣容抹上一层霞红,“我才不是呢!只是…只是还没作出很好
的成果,怕你笑话我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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