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猛将军豪放女(一生痴恋系列之二)(7)

作者:楼采凝


“那么晚了,有事吗?”他正压抑住去开门的冲动。

“没什么事,只是想端碗点心给将军用。”若情的胸口怦怦然的跳动着,好像这么做是件非常刺激的事。

她弄点心给他吃,这倒是挺新鲜的;不多思考,他已开了门与她对视着。

“你三天假还没到,为何进灶房?”他的眉毛往上飙,说出的话像是在责备,亦是指控。

“我已经好了,不想再躺着,你不要计较那一天的时间嘛!”说着,她已堂而皇之的走进书房,轻巧地将点心放在桌上,一改以往那怯弱的模样,倒有着反客为主的味道。

雷亦昀微微眯起眼,磊落不羁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惊讶与赞赏;她变了,似乎不怎么怕他了。那很好,正是他所喜欢的,但令他不解的是,是什么样的因素导致她这样的改变?

“你喝吧!你正需要补补身子。”他合上门后,又大步跨回了座位。

“你不喜欢我煮的东西?”她兴奋的脸蛋倏地垮了下来,水灵灵的眼睛流着泪,一抹委屈极了的可怜模样流露在脸上。

她那泪涟涟的脸蛋,令他喉头一阵紧缩,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放着吧!你可以出去了。”唯有尽快下逐客令,他的心才有回复平静的时候;雷亦昀目光紧盯着书中的字,一行行的流转,佯装成一副压根不在意她的态度。

他那毫不留情的冰冷态度深深戮伤了她的心,突地有股怒火窜上胸臆间,她恨不得能在他骄傲的脸上挥上一拳。

“你怎么了?一个‘大男人’掉什么眼泪?”他漫不经心的瞄了她一眼,却看见她紧握着拳,泪如泉涌。

“如果我不是男人,你会这么对我吗?”

若情发誓,如果他的答案是“不会”,她会立即向他表白她的女儿身,管他会有什么后果来着。

“别傻了,当男人没什么不好,何必对女人的身份那么自恋呢?再怎么说你还是个男人。”他深沉冷冽的说着,那股不动如山的威严与气势不是单纯善良的她能与之抗衡的。

“我……”若情被他打败了,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够了!前两天你还挺痛恨别人说你娘娘腔的,今儿个是怎么了?又一直强辩自己像个女人呢?”雷亦昀挥了挥手,无意再听她一味的说法,因为这些会使他丧失该有的冷漠与决绝。

“我本来就是个女的!”她语带不快的吼了出来,即使抱憾而去,她也要试试。

他胸口猛地一窒,悒郁低冷的声音渐渐蔓延开来,“你闹够了没?倘若你是因为躺太久而伤了脑子,那好!你现在就去灶房外给我劈柴,天一亮就煮整府的早膳,不准给我偷懒!”

“什么?你竟然要这么对我?”她的心被他的狠言狠语扎的满目疮痍、心神俱碎!

“这都是你自找的,不能怪我!”雷亦昀的眼神深沉难测,其所承载的痛楚并不比她的少。因为唯有让她继续维持男儿身,他才有留她下来的理由。

也希望他这帖猛药能吓阻她别再胡思乱想下去了!

“对!是我自找的,我去做就是了。”她倔强的说着,连眼神也不曾闪烁一下,甩下这句话就冲了出去。

她实在也弄不清楚自己为何要那么生气!凭她的一面之辞,他不相信她是个女人也是很正常的呀!偏偏她就受不了他那副自命不凡、冷漠无情的衰样。

雷亦昀听她的足音渐远,这才将自己的视线由书册移往门外。唉!为何他俩的相逢会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呢?

转眼间,他又瞧见桌上那碗爱心餐点,他端起浅啜了一口,那份甜蜜的滋味令他又是一阵踟蹰。

☆☆☆

“讨厌!讨厌!最讨厌!”

若情每劈一根柴,嘴里就骂一声,仿佛她已把那些柴都想象成雷亦昀,以宣泄她心中的怒气。

什么嘛,竟然这样对她!她哪里说错了?她就是个如假包换的女儿身呀!就算他不相信,也不能这么处罚她,简直太不人道了。

也难怪他每天一大早就在那儿闻鸡起舞,原来就是在耍剑(贱),有什么了不起的!

但也只有天知道这丫头到底是在劈柴,还是在雕刻?只知道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那些柴还是文风不动的杵在那儿,只不过身上多了几道伤痕罢了。看样子再这么下去,明儿个一早可没柴火可炊饭了!

雷亦昀隐身在树后,只能无言的叹息着;他早就后悔自己当初这样的决定,只可惜说出的话就等于泼出去的水,怎能再收回呢?

令人气结的是,这丫头竟将他的话当圣旨似的,果真在这埋头劈柴,天都快亮了,她还不知道回去休息!

难道她真的卯上他了?

看样子他得在这儿守她一夜了,他担心刀口不长眼,就让她这么胡乱挥砍之下伤到了她自己。看来,他还真会替自己找罪受!

然而他每看那丫头在那儿有一刀没一刀的放下,即忍不住有股冲动想上前帮她解决了它们,省得她在那儿凌虐那些无辜的木头!

天色将亮,好不容易她终于劈出了一些木屑,然后瞧她伸了个懒腰后,将它们搬进了灶房准备早膳,不过,由她一脸沉闷抑郁的脸色看来,这丫头似乎气还没消呢!

说到起火可是门大学问,像若情这种大小姐,她会吗?

只见她卖力的吹,努力的吹,拚了命的吹,就是吹不出半点儿火苗。后来,她竟一不做二不休的将炒菜的油淋在柴火上,就想点上火……

“不可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雷亦昀瞧见而迅速探过身子想阻止她的动作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将她扑倒,以防轰然而起的大火烧伤了她。

“你难道就那么想死?”他全身紧绷,眼瞳深沉且复杂,古铜色的脸庞上有着慑人的怒焰。

“我……我就算是嗝屁、挂点了,也用不着你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

若情也不知是从哪个小厮那儿学来的流行语,气得就用上了;事实上,她已吓得半死,但他那毫无感情的问话却又激发了她满腔的火气。

他的愤怒亦被她的轻慢不屑所挑起,于是,他用力扯下她盘在脑上的发髻,一头乌黑如缎的秀发就这么散落了下来,也将她隐藏在男装之下那股绝尘的美慢慢挖掘了出来。

“那么想做女人是吗?好,我成全你!”他气势磅礴的令若情节节往后挪。

她脸色转白,如潮的泪水洗涤了她脸上的炭黑,更呈现出一抹清灵秀丽、楚楚动人的柔美。

雷亦昀心下狠狠一抽,倏地将他炽烈的唇掠夺住她已被泪水沾满而略嫌咸湿的红唇,他狠狠的啃噬着她,瞳眸异常的炙烈飞扬。

若情压根儿不知道他会这么做,此时此刻,她就像是被他所锁定的猎物般,只有引颈就戮的份儿;但这感觉却也令她心驰神往,只觉得自己就像快慢慢沉溺在大海中的一叶扁舟,而他就是那掌舟之人。

他慢慢抬起头,轻轻掬起她的下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让我承认你是个女的?”

“因为我不想在你的面前当男人。”

她的眼神极为坦率,一如她的声音。

他黝亮的黑眸眯起,细细审视着靠在他臂弯里的人,如画的柳叶眉煞是细致好看,白里透红的肌肤宛如可掐出水似的,渐渐地,他的眸子变得浓浊。

他近在咫尺的俊脸透过某种魔咒笼罩着她,她害怕自己就快沉沦在他粗犷的体味与拥抱之中……

“费若情,你是天使,抑是恶魔?”

若情心弦一震,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你什么时候看出的?”

她绝望的声音哽咽在喉中,有那么一秒钟,她仿佛在他脸上看见了矛盾和痛苦,这又是为什么?

“第一眼我就认出你了,即使你化成灰,相信我也不会忘记!”他的笑声冷漠而空洞,此刻就像极了一只嗜血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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