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小克星(10)

作者:楼采凝


「好,不过……」

「话才刚说完,又有不过了。」子扬微蹙眉峰,摇头不已。

「你别紧张,我只是想说,不过在回去之前我想去吃顿消夜,可以吧?否则,肚子里的宝宝会抗议的。」宝儿巧笑倩兮地道。

「没问题。」子扬二话不说就执起宝儿的手,两人深情款款的漫步在月光下。

逸凡浑然忘我的欣赏著凯蔷那浅醉微醺的容颜,只见她娥眉深锁,似乎正承受著极大的痛苦,使他不得不痛骂子扬及宝儿的残忍,竟然这么整她。

他搀扶起凯蔷,急欲远离这不属於他俩的世界。

将她稳当的安置在车内,逸凡开始思忖著该去哪儿,是她的住处,还是自己的?

他当然很清楚这是宝儿的诡计,一起思及她那奸佞的笑容,依然会让他不寒而栗。

凝视著身旁伊人凄美的倦容,他不忍再犹豫了。算了!阳明山太远,还是回自己的住处吧!主意一定,他即往反方向行驶。

夜色笼罩著大地,周遭静谧无声,逸凡放慢速度、沉稳的行驶,尽量不惊扰到身旁的佳人。在寂静浪漫的气氛中,蛰伏在他心灵深处多年的情愫,似乎正逐一的背叛他,跃跃欲试这「情爱」的滋味。他一颗起伏不安的心好不容易捱到住屋门口,但更大的磨难还在後面呢!

他横抱起凯蔷,旋开门锁,用手肘轻撞开门扉,想将她抱入卧房内安顿,或许是振动到她了,她在他怀中不停地蠕动著,不安的呓语更肯定她非常的不适。

果然「呕!」的一声,不仅凯蔷身上的碎花洋装遭殃,就连他的西装也遇难了。

他尽速将她安置在床上,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丢在浴室内。

眼看她身著的洋装也因秽物的渗透而湿漉漉的,这怎么能保暖呢?

他翻箱倒柜的翻出一件较舒适的棉质衬衫,目前当务之急就是得将她那套已湿透的衣服换掉,但接下来呢?

他心想,现今已不是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了,帮她换件衣服,还不至於毁了她的名节吧!於是,他开始著手这有点「色狼」的举动。

他假装镇定的逐一解开她衣襟的扣子,他愈想处之泰然,心中就愈加烦躁,终於,当她雪白的山丘在蕾丝胸衣内若隐若现的袒裎在他眼前时,他胸口为之一窒,低呼一声,连忙用薄被掩上她的春光,冲进浴室,用冷水泼了泼脸,从镜中,他看见自己泛著血丝的眼眸,这是他吗?

坦白说,这十年来,他身边从不缺乏女人,他不想固定,因为他宁可陷入情欲的泥淖,也不愿受感情的桎梏。也许是女人看多了,他从不认为她们有何美丽、性感可言,只知自己有需求时,就当她们为发泄的工具。他也并不觉得愧疚,因事前他对她们都讲的非常明白,他绝不会投下感情,要她们考虑清楚,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然而,她们非但不怕,还趋之若骛的一个比一个黏得紧,当然,事後他也会赠予她们不少的物质享受。

其实,他也很怀疑,在「真情」无法拥有的时候,「金钱」是否才是她们真正追逐的目标,以至於现在他视她们个个为毒物,尽量避而远之。

如今,一个于凯蔷竟能搞得他这个情场老手无所适从。上帝,这难道就是报应?

他重新振作自己的理智,再度坐回她身边,继续未完的工作。他目不转睛的盯著自己的手,不敢乱瞟。五分钟过去了,他开始恨这些钮扣,恨她没事穿那么多扣子的衣服干嘛!这可真是个磨人心性的好方法。

奸不容易罗衫尽褪,他的眼睛却背叛了他,他再也无法只盯著自己的手了,眼前这玲珑有致的身材真是上帝完美的杰作,玉雕般的身子、藕似的手臂、葱白水净的手指,无一不蛊惑著他。他屏息僵直了身体,迅速深呼吸一下,忙不迭的将衬衫帮她穿上,替她盖上被子,直到转身进入客厅後,才敢换气。

他为自己泡了一杯浓茶,希望里面的咖啡因能缓和自己翻腾的情绪,他真不知他是该佩服自己,还是取笑自己,那间房他是不能再去了,至少今夜不能。

翌日清晨,在朦胧中的凯蔷似乎闻到了扑鼻清香、极诱人的味道,她倏地睁开了眼睛,摆在眼前的是一盘盘清爽可口的小菜,在它们旁边还放著一碗让人垂涎的稀饭。

遽然闾,由腹部传来一阵阵饥肠辘辘的「惨叫声」 ,她想,她真的饿了,否则怎么会梦到那么美的梦,要不就是看见了「海市蜃楼」。

但这梦也未免太真实了点,她竟然能清清楚楚的看见那稀饭上还冒著烟呢!她疑惑的伸出手来,正想求证自己的感觉,没想到那盘「可爱」的早点竟飞了,随即换上了一张充满戏谵眼神的俊脸。

她蓦地坐起身,才发现原来这一切并不是梦,更不是什么海市蜃楼,一切都是真实的。她看看周遭陌生的摆设,再看清楚一直杵在她跟前这位带著诡谲笑容的男子。她惊呼出声了,「柳——逸——凡!」

「你终於清醒了,我没想到你从睡眠状态一直到完全清醒的时间竟要那么久,你瞧,这稀饭都冶了。」他满是促狭的语气说著。

凯蔷下意识的检视一下薄被下的身子。天呀!下半身未著片缕,上半身则用一块大的离谱的布裹著,难道她已……

「柳逸凡,我怎么会在你这儿?你对我做了什么?有没有……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怒不可遏的斥骂道。但一想起自己的悲惨情况,她就欲振乏力,最後变成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柳逸凡迷惘的看著她,她是一个二十五岁的女人吗?怎么对男女之间的事这么的无知?莫非她尚未经人事,还是个处女,这世上真还有二十五岁的……

唉!这又与他何干?

他不疾不徐、不愠不火的说道:「大不了,我对你负责就是了。」他只想逗她。

她呆若木鸡,嗫嚅的说不出话来,「原来你真的对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毁了我?」

这次,她没有哭泣,没有表情,像极了一个已被推进刑场的死刑犯。

逸凡猝然一惊,她果真不是在作戏。继之,他朗声大笑,「骗你的,你那种身材还引诱不了我,昨晚你吐了一身,没办法,我只好牺牲自己帮你换了衣服。」

的确,他是骗了她,他说得是挺轻松自在的,但老天知道他是费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没让自己变成「采花大盗」。

凯蔷一时紧绷的表情,犹如枯木逢春一般的松懈了下来,咿咿唔唔的说:「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的,只是……」她陡地抬起清澈无邪的大眼看著他,「只是,我怎么会在这儿?我记得……啊!是宝儿出卖了我。」

凯蔷想起来了,原来一切都是宝儿的奸计,她气咻咻的霍然起床,准备找她兴师问罪,最好能将她大卸八块。

她移动了几步,突然杏眼圆睁,发觉到自己衣衫不整,於是绋红了脸,飞也似的又冲回了温暖的被窝中。

在一旁缄默许久的逸凡,一脸讪笑的看著她那自然不矫作的动作,霎时,心中竟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他轻咳了两声,「没想到你竟那么依恋我这床棉被,既然如此,以後你就和我同床共枕,一块儿分享它如何?」

她瞪视著他,以掩饰心中的蠢蠢不安,「下辈子吧!我的衣服呢?」

「先别担心你的衣服,还是先眷顾一下我手中的早点吧!可怜我这只手已捧得快半个钟头了,竟勾引不了你一丝的兴趣。」逸凡挑眉笑道。

看看他手中的餐点,原来她的「美梦」并没有不翼而飞,「谢谢,我的确有些饿了。」

「不是有些,而是很饿,你的肚子早就已「万鼓齐动」的召告天下了。」

他硕长的身影慢慢地靠进她,适时露出一抹邪气的笑容,果真出其不意的将那餐盘往她大腿上一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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