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灯(118)
作者:在逃白桃
闻斯峘摆着手:“不要搞这些,我……”
闻家昌朝他背后锤了一拳:“听我的就是了唱什么反调!不搞这些,你以为凭你这副熊样能追到宁好?没有我牵线你能和宁好结婚?”
他说的最后半句倒是事实。
闻斯峘沉默,现在他和宁好的核心矛盾不是这个,更多清水完结最新文在气俄群思而而二无九依思其宁好也不会因为公司5%的股份,按夫妻共同财产算就是2.5%股份就妥协,她不是那种把利看得很重的人,复仇也不是为了财,这些对闻家昌解释不清。
闻家昌当他默认,又安抚地拍拍他的肩:“把人追回来,听话!”
说着他朝前来送客的郝女士双手合十作个揖,满脸堆笑高声道:“亲家!我这臭小子就拜托你了!从小不在我身边长大,缺乏教育!他不懂事的地方你管教他!但说实话我也亏欠他,我这个做父亲的一定要弥补,加倍关爱他和好好!”
郝女士走到跟前,体面回应:“他挺懂事的,你就放心啦,你自己注意身体啊!我们四个过几天平城见,好好叙叙!斯峘你一起来,送送你爸爸。”
闻斯峘没法再把持门框,只好跟郝女士一起下台阶出去送客。
不过送走老两口,他又厚着脸皮跟在郝女士身后重新回到家里。
接下来……面面相觑。
郝女士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又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回家里来了。
宁好已经回了二楼自己房间。
郝女士试探着问:“……斯峘,吃了晚饭吗?”
已经超过九点了,但闻斯峘自从中午和陆昭昭一起吃过烧鸟就没吃过别的东西,事实上,这几天他一直是如此,吃了上顿没下顿。
“没有。如果可以的话……我自己热点什么吃吧?馒头包子什么都可以。”闻斯峘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沦落到上老婆娘家讨饭的地步。
“家里没有馒头包子,晚上吃的饭剩了点,还有没炒完的咸肉和青菜,让阿姨弄点菜泡饭你吃不吃?”
“吃。”
郝女士顿了顿,又问:“今天挺晚了,你想不想在这里……?”
“想!”已经学会抢答了。
“那你等一会儿,阿姨去做吃的,我去帮你收拾一个房间出来。”郝女士说着往二楼使了个眼色,压低声,“你看看她愿不愿跟你谈谈?”
闻斯峘感激不尽,立刻三步并做两步冲上楼去,找到宁好的房间。
如他所料,门被反锁了。
但这个时间……她肯定还没睡。
闻斯峘清了清嗓子,轻轻敲门:“好好……”
里面没有应答。
他深吸一口气,在门外地上屈腿坐下,鼓足勇气,隔着门对她说:“好好,过去的事是我不对,虽然听起来像狡辩可我还是想解释清楚,其实我没有‘不辞而别’,临走前我去找过你,不信你问陆昭昭,她给我指的路,这是她同意替我说情的原因……”
里面没有任何回音。
他继续说:“我知道出去求学要很长时间,这一次我离开,可能再回来时你就已经有对象,甚至结婚了。那我也只能祝福你……”
依然没有丝毫动静。
“所以我觉得可能是最后一次道别,得郑重点,应该当面说声再见。你知道吗,我不是没找到你。我找到了。可当我出现你面前……”他苦涩地哽住了。
“我们以前其实擦肩而过很多次,我甚至在马路边发过传单给你。我想……”
“我想你可能会对我有点印象……因为……”
“你知道闹闹认得出我吗?”
他停顿长长的几秒,继而以斩钉截铁的语气结束这段痛苦回忆。
“但是你没有。”
“你对我没有任何印象,所以我想,那不必多此一举了,详细对你解释我是谁,再告诉你我得走了,这太抽象。而且你是那么感性的人,可能我一走了之你本来可以照常生活,我这么‘一进一出’之后反而让你伤感。我是这样考虑的。”
他把想说的说完了。
隔了安静的须臾,里面响起突兀的打印机运作声。
让人莫名其妙。
闻斯峘静静听着那噪音,自我安慰,这至少说明前面的表白她认真在听,听完了才开始做别的事。
就在他犹豫着是不是该离开时,几页纸从门缝下被塞出来。
他取来一看,首页抬头加大加粗的“离婚协议书”刺痛了眼睛。
心跳停滞。
根本没心情看正文任何一列条件。
他深呼吸换气,也换了副腔调,从抒情到无赖:“宁好你知道吗?你想离婚,这辈子不可能。有本事你就去起诉,我也会请最贵的律师应诉。你知道我还会什么吗?我会满地打滚说我们感情没有破裂,会藐视法庭,会指着法官的鼻子恐吓‘谁判我离婚我和他一比一换命’。看谁敢跟我拼命判我离婚。你要想结束也可以,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就行了,但要以家属身份才能送我进去!我在里面住十年、二十年都可以,你还是我老婆!”
伴随他暴走的威胁,《离婚协议书》的碎片被从门缝下塞回房里。
放完狠话他站起身,靠着走廊对面的墙,如临大敌地盯着门缝。
等待许久,再没有什么从门缝下被塞出来,四下安静。
他有点怂了,战战兢兢地说:“妈给我做了菜泡饭我要去吃,不陪你聊了。”
趁着尚无反击大招过来,他逃得飞快,下到一楼才长吁着气缓过来,找到真实世界的痕迹。
手机里,没有宁好发来的消息,但消息停留在他的最后一个自辨感叹号,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被拉黑。
同时,出现一条来自闻家昌的新消息:
[隔壁家门密码是630217,你住在隔壁方便接触宁好,一定要把人给我哄好啊!]
第77章 尾灯
宁好卧室的窗对着自己家院子, 隔壁是闻家院子,四舍五入,闻斯峘就是站在她窗下举办演唱会。
吃午饭前郝女士让阿姨送一份到隔壁去, 一边夸道:“想不到女婿有这么多才艺,又会弹吉他又会唱歌。过年也要让他表演一个。”
“你逼人表演节目的毛病怎么还没改?”宁好想起自己在舞蹈社被迫表演节目那两年,有点心理阴影。
“有才艺就要展示出来,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别扭?我看女婿很爱展示。”
大概阿姨已经把饭菜送达了, 隔壁的歌声终于停下。
不过也就歇了大约半小时,他又抱着吉他跑院子里唱起来。
宁好打开窗探出头:“别扰民了,唱得难听。”
“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
“爱情消失了。”她把窗关上。
安静两秒, 吉他声又响了, 这次只是没唱。
宁好重新打开窗,冷着脸:“弹得也不好!”
闻斯峘受了打击,灰溜溜回到室内,凡是往乐观的方向想,至少宁好跟他说话了,新一天有新进展。
他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晚上才叫真扰民,他请了专业打碟的,在院子里支了几个烧烤架,请一堆狐朋友狗来开烧烤派对。
宁好想在屋里躺会儿也不能清净,音乐闹腾倒在其次, 不知道傻瓜哪里找来那么多傻瓜朋友。
昭昭手拎一瓶热红酒,扒在两个院子中间的栅栏上喊:“好好, 一起来玩吧?”
宁好开窗答话:“不玩了, 你们玩吧。”
这让其他傻瓜发现了新大陆。
宋云开很惊奇他们夫妻分别住两栋是什么play, 宁好这边刚关上窗,他又在下面喊:“宁好宁好!我是云开!”
宁好只好又打开窗探出头, 等他下文,他却没有下文,只对身边人炫耀:“你看我一叫她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