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遛错男神的狗后(9)

作者:陆今宜


但她却觉得更受伤了。

可能人都有劣根性,池渔一咬牙,又点击周叙白头像,想偷窥一下的他的朋友圈。

与池渔的设想不同。

她以为周叙白要么不更新,要么便是寥寥几条,谁知……密密麻麻都是公司的产品宣传,任何一条关于生活的都没有。

她眉头微拧,忽然知道他为什么会用自己的名字当微信名了。

这不是他的个人微信,而是专门对接工作的工作号。

这操作池渔也有,主要是因为她享受工作和生活分开的过程,连带着微信便也顺手申请了两个。

些微吝啬的阳光投射在她身上,池渔微微眯了下眼睛,忍不住想,这算是她跟周叙白一个小小的共同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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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遛完狗,池渔过去时,已经差不多九点。

周叙白似乎刚洗完澡,发丝吹到半干,随意捋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他不戴眼镜,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朝她看了眼,不知是不是池渔的错觉,总觉得他似乎笑了下。

“是你。”他说。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缓缓淌入,些许浮光笼罩在他的发上,面上,如点点跃金。

池渔心里很不争气地掠过一只扑腾腾的飞鸟。

因为刚学会飞,所以将她的心折腾出地震一般的感受。

池渔不自觉屏住呼吸,“好、好巧。”

周叙白挑下眉,好整以暇将东西递给她,语气意味深长,“是很巧。”

池渔从那语气中听出一丝异样,但当她抬头时,周叙白已神色如常,下颌微抬,指了指一边的茶几。

池渔看到上面摆着她要的东西,一样不少,基本都是新的。

犹豫再三,她没忍住问,“你是平常要画画吗?”

不然怎么会有全套的专业设备。

周叙白正在给自己倒水喝,闻言,顺便转过来问她,“你喝什么,白开水橙汁还是咖啡?”

池渔忙摆手,“不用的,谢谢。”

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在他家的缘故,池渔面对他,总有些难以掩盖的拘谨,就好像原本那个自信洒脱的人格被另一个胆小怯懦的人格所覆盖。

她指尖微微扣了下掌心,命令自己自如些。

周叙白似乎看破她内心,依旧给她倒了杯温开水,放在她面前,之后,他才扫了眼桌上的东西,回答她方才的问题,“不是我的,我妹之前闹着要学,买给她没学几天,就扔我这了。”

池渔“哦”了声,小口小口喝水。

喝了一半,她才想起来,忙掏出手机说,“那个,不能让你白借,你说个价钱,我给你付租金。”

“租金?”似是第一次听到这说法,周叙白忍俊不禁,后靠在桌边,一手拿水杯,一手撑面,微微朝她俯身。

他们之间的距离忽得缩短,池渔愣愣看着他,没忍住,咽了口口水。

不、不要靠这么近啊……她可是说好要下头的……

这简直是对意志力的巨大考验,“对、对啊。”又一次很没出息得结巴后,池渔自暴自弃咬下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免费的就是最贵的,所以……”

啊啊啊啊,她都在说什么啊。

人家可是在好心借她东西。

池渔手足无措,牙齿咬水杯边缘,垂眸解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些东西都很贵,你没有出借的义务,我也不好意思就这样占你便宜,所以,我觉得多少还是应该给一点,这样我这几天用着才安心。”

“啊,”周叙白点头,估计是第一次听到这说法,他自觉新奇,无意识挑下眉,“你说得没错,是没有免费的午餐。”

池渔:“……?”所以?

周叙白从旁抽出一张彩打的A4纸,递给池渔,“钱就不必了,帮我找狗。”

以往,奥斯卡离家出走绝对不超三天,但现在,已经快到时间,而它不知所踪,周叙白终于开始着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周叙白已经在拜托物业调监控以及张贴寻狗启示。

池渔盯着面前这条狗的照片,陷入沉思,为什么全天下的边牧都长一个样,这个奥斯卡甚至连名字都跟奥利奥很相似。

为显示自己态度认真,池渔问,“它有什么跟别的狗不同的特征吗?”

周叙白手上那杯水恰好喝完,反手搁在面前桌上,开口时,池渔惊觉,他们之间距离好似又近了一些,她甚至能够看清他瞳孔的颜色,不太浓的黑,像墨汁晕开,朦朦胧胧。

纸张边缘被她攥出痕迹,舌尖舔唇,橙黄日光打在面前那张桌上。

池渔站在阴影那一侧,心头惴惴,焦灼难耐。

似冬日雪,在悠悠目光中消融。

耳旁嗡嗡,谢天谢地,他终于启唇,“左后腿内侧有一圈白色浮毛,不会轻易跟人走,但喊它名字它会有反应,精力比较旺盛……”

周叙白一一说明,池渔却越听越迷糊,这算什么特殊点吗,奥利奥样样都符合啊。

甚至昨天抱着它,她恰好就看到那圈白毛呢。

当时她心想,真别致,现在想来,还是她对狗的了解太少了。

池渔问:“还有吗?”

周叙白:“大概就这些,对了,如果看到它,最好不要随意靠近,它不喜欢陌生人的接触,可能会伤到你。”

池渔一一记下。

虽说接下找奥斯卡的任务,但她在出门后,还是按照网上同类价格物品的出租价格,给周叙白转了账。

「小鱼:谢谢啦,这笔钱是我的感谢费,另外,我会时刻帮你注意奥斯卡动向的!」

等发完这条冠冕堂皇的微信,池渔迅速切进云舒的对话框,加裙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每日更新最新完结文“呜呜呜,怎么办,我好像又被他迷住了,他家好大好好看,审美也超级好,而且,而且他真的好帅,脸在我眼前放大的时候我觉得我都要晕厥了……”

“怎么办怎么办?”

“云舒云舒,呼叫云舒——”

“你快醒醒,使劲摇晃——”

“……”

五分钟后,在池渔的炮轰下,云舒有气无力发来语音,“你昨天才说要下头……”

云舒睡觉一般静音,池渔只是太苦恼,才会不停给她发消息,没想到真的会将她吵醒,她一瞬间又愧疚起来,“对不起,我是不是吵醒你啦?”

云舒:“不是。我是做了个噩梦,梦见被关起来画画,画不完就要剁掉我的手,我吓醒了,决定从今天起重新做人,再也不拖延,我现在就起来开始画稿。”

池渔:“……既然你不睡,你快看看我的消息。”

云舒:“看了,回了。”

池渔:“可是我好像又有点上头……”

云舒:“那就追!”

池渔:“可是……”她不是时时刻刻都有无限勇气的人,很怕被厌烦。

云舒不以为意,“女追男隔层纱,你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再说,就你那么委婉的试探法,人家说不定都没察觉出来。”

池渔:“啊?”

云舒随便找了个网红书甩过来,“你看,这里面都写了,男女思维不同,搞不好就是你胡思乱想,不说了,我下线干活去。”

池渔站在原地,想了又想,忽然觉得云舒说得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瞻前顾后非君子。

那就……再试试?

池渔一路想策略想得太入神,以至于回家时,看到放在门口的两只行李箱时,还微微愣了一下神。

屋内传来管彤的训斥声,“我供你吃供你喝,就是为了让你给我把家给拆了?啊!”

“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拖鞋呢,我拖鞋呢?”

“哎,老婆,你冷静,冷静——咱们先问问女儿在哪,你,奥利奥,给我面壁思过去。”

“汪——”

“还敢呲牙,真是反了天了!”

眼见屋内闹得不可开交,池渔拉着小推车,喊,“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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