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他深陷(58)
作者:雨挽
“就一个着凉发烧而已……”闻妤语气满不在乎, 丝毫不记得她以前发次烧家里边重视得跟什么似的。
“出院也可以观察,在片场那么多人,我还有助理。我真不想待在这,我还要回去赶拍摄进度。”
谈让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忽然觉得她变了很多,以前那个连头发都不会自己洗的大小姐,现在褪去娇气,连发了场烧都不当回事。
像一朵被呵护的花,从温室走入风雨人间,没被摧折,反倒更坚韧了。
见他不说话,闻妤又问了遍:“好不好?”
“好。”
-
沪市那边的事物处理完,谈让难得落了两天闲,就在剧组陪她。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片场,尽管他想低调,但周身气度摆在那里不容人忽视。
尤其是张恕倾,身边有这么尊大佛,无形之中他在剧组的绝对权威想被压制般,总下意识被这位影响。
这两天剧组的进度在不知不觉间慢了下来。这种缓慢连闻妤都发现了,收工回到酒店时她委婉提醒:“其实你也可以不用去片场,在酒店等我回来就好。”
“等你回来做什么?”谈让含着笑问她。
其实这两天他们之间纯得不能再纯,她拍戏回来时间晚,他顾念着她生完病需要好好休息,连吻都是浅尝辄止。
“做……就一起吃个夜宵、或者看看电视呗。”房间里暖气温度很高,闻妤把羽绒服外套脱掉,里边穿了件毛衣长裙。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房间里其实没有电视的,配备的是高清投影仪。她指了指说:“这投影仪到现在我都没用过,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开。”
闻妤也没有很想看,她只是转移个话题,顺便能坐下来跟谈让好好聊聊让他不要去片场的事。
谈让看了眼她乖巧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的样子,轻笑了声,熄灭了房间内的所有光源,随后过去按开了投影仪的遥控按钮,问她:“想看什么?”
在房间内暗下来的那一瞬,闻妤蓦地有种预感,在这样的环境里似乎是很难好好聊聊的。可谁让投影仪是她先提起的,她心思也没真在看什么上,心不在焉回:“随便吧。”
整个客厅昏昏沉沉的光影里,他站在投影仪的光束中,墙面投屏的黑影是他的身型。穿了件宽松灰色毛衣和休闲裤,一副居家的样子,单手拿着遥控器调换影片。
直到他转身走向她,影片瘆人兮兮的背景音响起,闻妤才发现他调的是恐怖片。
……
她小时候看恐怖片被吓哭过,这事他也知道。闻妤怀疑他是故意的。
不过这也不重要,她不看就好了。
谈让在她旁边坐下,拍了下腿,表情很是慷慨大方:“害怕了可以坐我怀里。”
闻妤婉拒,准备要说正事,客厅里响起一声凄厉尖叫,她下意识往投屏画面看去,瞳孔毫无征兆地撞进了一张鲜血淋漓的鬼脸。
“啊啊啊啊啊!”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抓起手边他的毛衣,像是溺水的人找到一块浮木,紧紧地攥在手里,脸背了过去埋进他的胸膛。
这是一部国外的恐怖片,不同于中式恐怖的精神攻击,主要是画面血腥吓人,且一开局就是高能片段。
谈让把她往怀里圈了圈,轻声哄着:“别怕,都是演的,你自己就是演员还不知道吗?”
他声音沉沉的,莫名让人定心下来。
不得不说,他的切入点很贴合实际,被他这么一说,闻妤想到这一个血腥鬼脸的背后,是电影化妆组和道具组的效果加成,瞬间就真没那么害怕了。
她缓缓抬起头,忽地发现自己此刻是以一个坐在谈让腿上的姿态,并且还被他手臂紧紧圈着,像是被禁锢着一般。
她挣扎了下,无果,反而被环得更紧。
耳畔落下一道低哑暗含警告意味的声音:“别蹭了……”
坐着的位置,隔着毛衣裙的软糯布料,有什么在悄然滋生,壮大,远比自然界植物破土而出的速度更快。
闻妤整个人定住,一动也不敢动了。她吞咽了下,艰难地将思绪拉回正事,小声说:“那个……你以后别去片场了吧?你在,还挺影响拍摄进度的。”
“嫌弃我?”谈让凑近她颈窝。
温热浓重的呼吸洒落在她白皙肌肤上,闻妤肩背僵直着,只觉得坐不安稳。他的手掌不知何时顺着毛衣裙的边缘,缓缓上探。
他指腹有些薄茧,是经年健身锻炼留下的,即使只隔着纯棉的布料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怀里的人也像惊弓之鸟般并起了腿。
“不是……嫌弃……”闻妤脖颈微微仰着,几个字说得断断续续,像是历经艰难险阻才从齿关发出。
该穿一层打底裤保暖的,而不是为了省事只穿了一双过膝羊绒袜,结果现在省了别人的事。
电影不知道进行到什么剧情,背景音乐恐怖氛围更甚,伴随着小孩刺耳的尖叫。
尖叫声让闻妤心脏阵阵发紧发烫,随后热感又涌流向下。
“怎么湿这么快?”
他另一只手掌贴上她脸颊,微微用力,她脸便侧了过来。她眼神些微迷离,唇异样的红润,他几乎没有思考,吻上她的唇。
似博弈般,他攻势迅捷猛烈,她齿内城池皆被攻陷,舌尖软绵地与他纠缠着。可他还能一心二用,那只手指的动作也没有丝毫懈怠。
用心把玩,若磨若碾。
双重的涣散让她大脑近乎空荡。
投屏的电影也进行到一个奋激的片段,主角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有一声畅快的哼咛被湮灭在这当中。
谈让这才松开她的唇,垂眼看着指尖晶莹的,甚至还粘连着的水丝,低低笑了一声说:“怎么这么坏啊你,流了我一手。”
闻妤脸埋在屈起的膝盖里,喉咙里“呜呜”了两声,听起来委委屈屈,但分明不是哭腔。
“怎么还委屈上了?”谈让扶着她肩膀,又让人坐起来面对着他。
闻妤乌黑的瞳仁看着他问:“为什么从来不让我帮你?”
除了那晚真正做了以外,其他时候都是他在帮她,事后又不用她帮回去,只自己去冲凉水澡。
谈让轻轻捏了捏她脸颊,笑说:“大小姐,你会帮吗?”
“这种事不是无师自通吗?”闻妤下巴微微扬了下。
谈让两手摊开,大咧咧坐着,很有气魄地说了句:“好啊,那你试试。”
闻妤看了他一眼,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伸出手隔着面料触碰了下,而后,像植物生长般,面料比之方才更鼓。
“它看起来很喜欢你呢。”
谈让摊着手,整个后脊都向沙发靠背仰去,大有任君胡作非为的架势。
闻妤不知道该怎么做,她学他方才,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
谈让“嘶”了一声,沉着声音指导她:“伸到里边握住它……”
闻妤垂眸看着他裤子腰口,手掌伸出,指尖蜷了蜷,又把手缩了回来,表情简直纠结万分。
知道她做不来这事,谈让抬手揉了揉她头发,把人抱回沙发上,又将恐怖片换成了一部喜剧电影,才说:“我回去洗澡了。”
闻妤又想起正事,问:“那你明天去不去片场?”
“不去了。”
“哦。”闻妤松了口气。
谈让扯唇笑了下,又说:“明天要回京市开会。”
“啊?”闻妤眼睛瞬间睁大,光泽又缓缓暗下去,原来是要走了。
谈让把人拉进怀里,尽管难捱,但还是抱了她好一会儿,然后说:“有时间就会来看你。”
闻妤讷讷地点头,以为他说得有时间会是某一次,但其实不是,一直到年前杀青,这一期间他来探班过五次。
第五次那天正逢杀青宴,腊月二十日,距离过年仅剩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