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茧锁(偿情债系列)(5)

作者:楼采凝


祁煜看了一下房间内空调的温度,二十五度没错啊!

他疑惑的试着触碰她的额头,立即被她那炙人的体温给慑住了,老天,她怎么那么烫!

“她当真是发烧了。”祁煜又试着抚触她的手心,就连那儿也是滚烫炙热,看样子她病得不轻呢!

祁煜不再多想,立刻奔出房间,从冰箱中找出一包退烧药回房,硬是将药塞进她嘴里。

“小刚乖,快把药吞下去!”

祁煜手忙脚乱的花了不少时间,终于让少刚将药丸吞咽下去。

“好……好苦啊!”她努力地睁开眼,梭巡着四的环境,然而映人眼帘的却是一种不太熟悉的蓝色调。

她顿觉头疼欲裂,想集中精神,却又万分困难。

“这里是哪?”少刚揉了揉眉心:祁煜轻拍了一下她的脸宠,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少刚眨了眨眼,仔细想抓住眼前这抹忽清楚忽模糊的影像,但他那张脸却怎么也无法固定在她的瞳眸底。

虽然如此,但她还是明白眼前这个人就是祁煜!

“这……这里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儿?”她捧着他的脸,吃吃的笑了一声,好像找到避风港般地放下心来。

奇怪,她脑袋怎么空空的?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想一许久,她蓦然忆起菲菲的生日,还有唱歌的情景,她们好像喝了一瓶红酒,大伙恣意狂欢,喝得酣畅随意,但以后的事情……却昏昏沉沉地拼凑不出任何情节。

“你怎么不说话?”少刚愣愣地看着他那张逐渐清晰的脸宠,还有他那双带着火苗的陌生眼瞳,她好奇地随着他的瞳仁所对准的方向瞄了下去……

天啊!她的上身竟然是赤裸的,就连胸罩也不见了,那她不是全让他看光光了吗?怎么会这样?

少刚猛然弹坐了起来,顿时清醒了大牛!

“祁……祁煜,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脱我的衣服?”她拿起枕头挡在胸前,泪如雨下,一副失了身的模样。

祁煜扬眸深深的凝睇着她,看着她的双颊因病而泛起的嫣红 突然说了一句连他自己都料想不到的话,“如果我告诉你,我们已经发生过暖昧的一夜情,你怎么办?”

少刚茫然不语,蓦地感觉呼吸困难、浑身燥热,只是傻傻地回视他,“不……不会吧?我已经认你做大哥了耶!哥哥对妹妹……那是乱伦,我不相信……”

她紧抱着枕头,还不停的往后,虽然嘴里说着不可能、不会、不应该,但她那怯生生的眼里似乎已把他看成某某之狼了!

“乱伦个鬼!”祁煜愤懑的大吼,“我们不同姓,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认我做大哥,我也从没答应过你,这算哪门子乱伦?”

他目光灼灼,脸色冷冽暗沉,打从心底恨死了她那颗迟钝的木头心。

难道他一点儿也激不起她埋在心底深处的那份男女之情吗?

“你……你怎么了?”被他这么大声一吼,少刚想不清醒都难,她皱眉看着他一脸气愤难当的表情。

祁煜蹙眉抿唇,脸色还是一样暗沉。

“祁大哥——”

“不准你再喊我祁大哥,我有名有姓,以后叫我祁煜。”也不知是哪来的脾气,他头一次对她大发脾气;说话向来冷静的他,此刻竟是暴烈鸷猛,几乎要吓坏了她!

“好嘛!祁煜就祁煜,你不要发火好不好?”

少刚噘着唇,刚清醒的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又碰上他莫名其妙的表态,她巴不得自己现在仍是大醉不醒。

“你是不是嫌我太老了?”他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竟问傻了少刚。

她干笑了两声,“祁大——呃,祁煜……你今年才不过二十七岁,哪里老了?”

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醉梦中,怎么耳里听见的净是他奇怪的问话?

祁煜站在她面前,双臂交叠于胸,努力维持镇静的表情道:“你现在才十七岁,等你大学毕业,也不过二十三、四岁,那时候我已经几岁了?”

少刚歪着脑袋大笑,“祁煜,你以为我醉昏了头,想考我数学是不是?”她嗤鼻又道:“你也太瞧不起人了,考那么简单的加法。你大我十岁,我二十四岁的时候,你当然就是三十四岁啊!这还用算!”

他却一点也不觉得他的问话好笑,凌角分明的脸庞刚烈有劲地化成一道冷沉的神色,“一个三十四岁的男人,你还要吗?”

“你干嘛问那么奇怪的问题?就算你一百岁了,也还是我的祁大哥啊!”

“你还说——我根本不要当你的大哥,你怎么老是说不听!”

祁煜严峻的脸上露出一抹平日难得一见的叛逆,那眼神就彷若黑座鹰般,目不转睛地盯视着它看中的猎物。

少刚却傻住了,一只清明的大眼笼上一层薄雾,蒙蒙的水气渐渐浮出瞳底,“你不愿意也不屑做我的大哥,对不对?”

他今天吃错药了吗?“祁大哥”这三个字她喊了十年,他一会儿不准她叫,一会儿又不承认是她大哥,他……该不会是想和她断绝关系吧?

“我不是……”

祁煜见了她的泪,所有的话都梗在喉里,碰上这个少根筋的女孩,他真不知该如何表达他的感情才好。

最令他头疼的是,她老是把他当成大哥、兄弟,她可曾当他是个男人,是个跟在她身前身后,保护了她十年的男人啊!

“可是……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你当我大哥的感觉,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以后就不这么叫你,不……不过,如果我遇到困难,还可不可以找你商量?”

她擤了擤鼻子,硬是将泪给忍下,她从来不在别人面前哭泣的,就算有任何委屈,也都习惯往肚里吞。

而帮她养成这种傲气、坚强个性的人,就是祁煜!

她永远也忘不了十年前他对她说过的话:人绝不能软弱,这样才不会被别人打倒。

“小刚,你当然可以来找我,你还不懂吗?我的意思是……”他突然语拙了,怎么向来能言善道的他,一遇上她就变成了哑巴?

“那你是什么意思?”少刚梗着声,瞄到他眉头拧成死结的模样,心口没来由地连抽了好几下。

她看得出他的盛怒,只是不懂他的怒意为何而来。

祁煜紧紧地扣住她的肩,恨不得能狠狠地将她吻醒,可是,当他看见她天真无邪的眼神时,又令他做不出那种激烈的手段!于是,他只能狠狠地推开她,踱步到窗前,看着窗外已渐渐露出晨曦的天色。

“祁……祁煜,你想跟我说些什么吗”“少刚完全无法理解他今人怎么会有那么多怪异的举动,她的脑子似于好重,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祁煜突然闷笑了两声,感叹向来冷静内敛的自己,竟会为情所困,而偏偏这个小女子一点也不懂他的心。

罢了,才十七岁的她,跟她谈这些她又能了解多少?

十年他都等了,即使再多等个七、八年,又有什么差别?只希望结局是他所期望的。

他缓步走向少刚,双手捧住她的脸,轻轻揉着她的太阳穴,轻声细语地说:“你一夜没睡好,又发着烧,快睡吧!等会儿我先去学校帮你请假,今天你就别去上学了。”

一如往常,他总是将她捧在手心上宠溺着,她是他心目中无可替代的宝贝。

少刚甜甜的笑靥立即浮上脸宠,她头微偏,嘴角笑盈盈地说:“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还是你最疼我了。”

祁煜苦笑在心底,笑叹她明白他对她的疼惜,却不了解他疼惜之外,那份深镌在心底的情感。

“对了,我怎么会在你这里呢?”她敲了敲头,急着想唤醒一些记忆,怎奈残存的酒精作祟,让她仍理不清许多事实。

“凌晨三点左右,我带你回家,一直按你家的门铃,可怎么按你妈都没有来应门,夜已深,我想她可能是睡了,就不好再吵她,只好把你带来我这儿了。”他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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