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直都想对你说(65)
作者:枭雪儿
他示意她过去,黑与红在这个城市是多亮眼,中轴线内的所有浮华全被踩在了脚下。伊树离他不够近。
两个人隔了点距离,似乎在为某些小事闹别扭。许燚察觉到了,他低笑一声,说:“哎哟,生气了?”
伊树撑在露台栏杆,看着远方高楼的大银幕,是某位顶级明星的广告,她轻松道:“哪敢,许总忙起来不回消息也是应该的。”
“找不痛快呢,”许燚自己拉近距离,一只手越过细腰,把人围在自己领域,侧过脸咬着耳朵说,“想我没?”
“想你做什么,也不见你搭理我呀,”伊树别过脸,“男人都这样,追到手就不懂珍惜了。”
“是么,”许燚笑笑,“那这个男的也太没品了,全世界最美的女人就在眼前,他是瞎了才看不见。”
伊树睨他一眼,也不装腔作势了,她捏住他的下巴,晃了晃:“就你贫嘴,好吧,其实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
他亲了一下额头,低低说了声:“闭眼。”
“干嘛,”伊树问,“惊喜哦?别是一大把玫瑰花吧,许大少,多少年了,你不能还这么俗气吧。”
她感觉嘴唇被温热碰了一碰,下意识弯起嘴角,听见许燚喊她睁眼,她明亮的眸子如银河般璀璨,下一秒,笑容凝固。
那面京都最高楼的显示屏,轮换成了她的照片,还有她亲历亲为的专栏节目。
许燚一抬眉骨,刮刮她的鼻尖:“还俗么?我记得你说,主持人在什么样的屏幕出现,取决于野心和能力有多大,你在我眼里,就那么厉害,这个礼物你满不满意。媳妇儿?”
伊树“噗嗤”笑了,她问他:“这几秒要烧多少人民币?”
“挂一晚上呢,你怎么补偿我?”许燚说。
她牵起他的手,一起坐电梯下楼,到了大厅,一些嗅觉敏锐的记者顷刻间全围了上来。好几台话筒对准他们,伊树看向许燚。
她说:“公布一件事,这是我老公。”
...
正式向媒体官宣后,专家杂志把伊树和许燚两个人的结合称作,强强联手。一个做生意,一个有名利,夫妻组合,恐怕又是许氏家族一个转折点。
伊树起床喝牛奶,看见这则新闻标题,牛奶差点笑喷出来,太夸张了吧。
彼时躺在沙发看球赛的男人闲闲一句:“起床第一件事,要过来给老公抱抱,你怎么这样?”
这个男人结了婚是越来越不在乎形象呢。她放下报纸,走过去自然而然躺进他的怀抱,披着的头发蹭到了他的下巴。
她不喜欢看球赛,换了个台,电视里正重播二人多年前一块看的《我是金三顺》,碰巧演到了柳熙珍问三石,爱不爱三顺这一幕。
这回轮到许燚先开口了,两个人估计也同时想起了从前的回忆,他说:“想自欺欺人才一遍遍问,一个人还爱不爱眼神都能看出来,比如说,宋州君给你披衣服,我用眼神都能把他活剥了。”
伊树稀奇地问:“你记得他名字啦。”
许燚也问她:“你挺能儿的,我搁这伤心呢,你管我记不记得其他男人名字。”
她爬起来,亲了一下他,说:“你记得他的名字,说明学生时代那个,臭屁,爱送我回家,包容我,心地老好老好的你一直没有变呀。”
许燚笑而不语,她可能不知道,他一直不算有同理心的人,他那时候那么好,是因为他真的喜欢她。
“然后呢,光夸奖没好处哦。”他蛊惑着说。
不知不觉,他的手已经摸进了另一个领域,伊树调整坐姿,遥控器无声息的滑落到了羊毛毡手工地毯。
到底年轻气盛,小两口预备好了,情也浓稠时,许燚忽然掐住她的腰,哑声说:“没套了。”
他这么说,也想把人压在身下,先替她纾解再说。伊树没动,重新推倒他,借着浪潮滑腻的席卷,慢慢地,触碰。
她也不是第一次干了。许燚额头布满汗水,仰着头太阳穴都在肿胀,难耐的滚动喉结。
他摸她的脸,一种心疼的爱抚,从前没细究,现在他明白了,比起原始的冲动与欲望,他更舍不得身下的女人有任何类似低头的行为。
想要她低头求她的那些悉数,不过是他对让自己心痛的女人,一种最不坦荡的手段。
压抑的踹息被电视里柳熙珍歇斯底里问三石到底爱不爱三顺盖住,那东西凉凉的,稍作整理过后,她被许燚一把拉入怀抱。
他抱着她,比以往每一个拥抱都要真切。伊树小心翼翼抬眸看他,这个几乎揉进骨子里的拥抱,仿佛给她的心脏开了小口。
扑通,扑通。
好半晌,她舍得说话:“你怎么了。”
许燚抵在她头发上,下巴蹭了蹭,余韵之后,带了些叫人酥麻的嗓子:“谢谢你。”
谢谢你,明明自己也不快乐,也学不会爱人,那么拼命生活长大的你,给了他最慷概,最无私的爱。
第50章 (正文完)
伊树下载了一个观察检测睡眠质量的APP, 《小城故事》越火,她越不能出岔子,心态不免会焦虑, 一焦虑,还容易睡不着。
她体验了三天, 恰好许燚飞澳大利亚谈生意,她兴致勃勃生成报告,得到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她会梦呓, 讲话时间有一点久, 还轻微呼噜。相爱以来, 她和许燚睡觉从来不打呼噜。
他们一块睡觉, 睡眠质量比一个人睡更好,尤其是许燚又特别喜欢抱她。
伊树没谈恋爱前,至少没这方面的想法前,还有一丢丢不理解,她无法忍受床上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也无法理解男女同居。
比方说, 人都会有习惯, 朝夕相处,抬头不见低头见, 干起事情一点都不方便。
很久之前两个人刚同居那会儿,开始还会分床睡,许燚的留学材料还没备好, 他们都还很年轻呢,一个大男孩, 一个小姑娘。
破戒的那天两个人都喝了小酒,一个对视差不多心知肚明, 他抱她进屋,正亲得上头,她却笑了。弄的许燚也忍不住笑。
他问:“笑什么。”
伊树抿抿唇,有点小声地说:“是你心脏跳的快,还是我啊?”
“你醉了。”他哄道。
她却摇头,“你看没看最近的宫斗剧,那个妃子跟皇帝说,你听听臣妾心慌不慌那个?”
许燚不看电视机,也很少关注网络,不看球赛,就去打球。他“哦”了声,很上道的咬着她耳朵说:“那你听听我心慌不慌。”
...
她看着报告分神,一些琐碎的记忆涌入大脑,老实讲,挺不敢相信的,她真的没想过还能和许燚在一起。
伊树在入睡前,给许燚发了条短信:【希望今晚能梦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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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某高尔夫球场,挥了几杆后许燚回头去拧瓶水喝,他放水给客户,没认真打,可惜这外国佬技术真的菜。
他摘了墨镜用英文说一句歇会,随手点开短信看消息,那边儿发来“希望今晚能梦到你”,挪开虎口,这个点确实该睡觉了。
不由自主勾唇笑了一笑,他回复一句,便吩咐陈丁给梁东打了通电话。
这天早晨,休息日,伊树一觉睡到自然醒,她听见门铃在响,这个点谁会敲门,不会是许燚了吧。
她穿了一件外套,开门见着梁东,手里捧了花,不说假话,她吓了一大跳。幸好人家比她还警惕,连忙说:
“哎,别误会。”他把花交给她,卡片抽出来,“先前那束秋海棠是我不对,这次帮他送了,咱俩恩怨没了。”
伊树侧身让他进屋,其实她完全没把那回事放在心上,那是她人生中面对的恶意之一,最小最不起眼的,芝麻大点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