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直都想对你说(33)
作者:枭雪儿
伊树看他大包小包的,也不知道买了什么。
许燚从口袋中挑挑拣拣,翻出一袋包装盒,是内衣款式,成套的。他直接甩在床上。
“你干嘛买它?”伊树问。
“你不换?”许燚很流氓地,颇意味深长地说,“放心,尺寸合适。”
伊树立马回想起上次在车里的意乱情迷,她脸色微恼,要不是身体还虚弱着,她是真的想收拾他了。
许燚是痘她的,憋一天他要闷死了,见她气鼓鼓的样子,他很来劲,笑得又痞又坏。
“你换不了我也可以帮你,少爷我喜欢助人为乐,尤其是帮人换内衣。”
伊树沉着脸,生气地喊他名字:“许燚!”喊完顺手丢一个枕头砸向他。
他敏捷地转了个侧身躲过了,把枕头捡起来重新还给她,欠不愣登地说:“别落枕了,好好休息。”
伊树真服了他了,她一把抓过内衣,尺寸还真是贴的。她又无语又生气,想到他说的“尤其喜欢帮人换内衣”,伊树不由自主地闪回了过往。
那会儿两人同居没多久,她也入职新闻台没几天,正巧赶着流感高发期,她又是记者需要深入群众,自然而然中招了。
许燚本来不在家,就是听说国内流感很重,他千里迢迢不远万里回到家,发现家里的小祖宗碰巧就是中招的病号。
兴许是他体质与其他人相比就是天赋异禀,流感好像传染不了他似的,他是一点症状也没有。
伊树残忍的揭穿了他的自恋:“拜托许大少,你从小就有私人医生,回国坐私人飞机,你哪有机会接触人群,病毒就是想找你也找不着啊。”
许燚不跟她犟,温度计到时候了他喊她拿出来看看,一看就是一低烧。
伊树认为这没什么大不了,睡一觉就能解决,完全不影响工作。她没请假的打算。
许燚理解不了她,他强制性地给她请假,说着:“你胃不好,人还发烧,去医院体检了我看看。”
“我不去。”伊树寻思多大毛病还去医院,又不是小孩子。
“你说不去就不去,别撒娇,赶紧起来去医院,躺在沙发上赖着不走是没用的。”
她哪撒娇了。
伊树百般不愿意:“我不去,我不想去,我真的很不想去。”
许燚妥协一丢丢:“那我叫医生上门。”
“不要,你爷爷本来就不喜欢我,你叫人上门他肯定觉得我矫情。”
许燚还真难伺候她,他俯身捏捏她的脸蛋,语气惯有的宠溺:“让你去医院你不去,喊医生上门你又不愿意,你想干嘛呀,烧死你算了。”
伊树说:“我会退烧的。”
“我不信。”
伊树撑着手拱身,肩膀的锁骨清晰明了,她一下搂住许燚的脖子,用考拉抱的姿势黏着他,而许燚也是习惯性的握着她的大腿。
她发烧体温上升,身体很烫。许燚是感受她的肌肤与自己紧密贴合,也感到烫。
他滚了滚喉咙,某处充血。一开始,许燚还算绅士地提醒她:“别耍无赖,等会摔了。”
伊树埋在他的胸膛,像是故意的,脸热热的。她说:“你不是不信吗,抱我一会儿感受一下不就好了。”
他声音有一些低沉:“没有用。”
“有用。”
许燚腰间缠着她的双腿,他没再反驳,直接单膝跪在沙发上,把人放倒。他没隔空隙,接着扣住她的后脑勺,陷进沙发接吻。
吻了十几秒,他才缓缓在她耳边说:“我也会很热的,到时候我烧起来了怎么办,你给退烧吗?”
声音很沙哑,染了几分情欲的刻意。
伊树不故意使坏了,她扫兴地说了句:“哦。”
知道这是她的恶趣味,许燚一点也不恼,他眼神的笑意藏不住,温柔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乖乖睡觉。”
伊树心脏扑通扑通跳,跳个不停,她血脉贲张,有点不能控制自己。
她也鬼使神差地亲了一下他的鼻尖。忽然就不想安分了。
许燚一点也不心急。这种时候他脾气最好了,不急不缓的,还挺有耐心。
沙发很滑,伊树隔着布料,她很不舒服,还生着病,尤其委屈。
许燚坐着像傲视群雄的霸主,摸着她的腰,不紧不慢回答她几分钟前的问题。
“你说呢。”
伊树心里酸酸涨涨的。许燚还真不委屈她。她揪紧他的衬衫,忍不住发出声音。
“你?”许燚痞里痞气,不着调地问,“你什么?”
他一边问一边加深,另一只手搁放在她额头上,慢慢用虎口握着她的脸颊,撑着下巴,像安抚又像爱抚。
涨涨跌跌的,伊树迷离地眼神与他对视。能感受到许燚越来越用力,他松开她的脸,带着她的手去纾解。
她的汗水滴落到他锁骨间,衬衫上,伊树纤细的手猛然捧住他的脸,他们拥有了一个很缠绵的舌吻。
最后的最后。
伊树被他抱着清理身体,完全没有力气,许燚又给测了一次体温。
体温长了一度,从低烧跨向了高烧。这下真的要找医生了。
她瘫陷在他怀中,气虚地说:“我不会死掉吧。”
餍足过后的男人哄人最起劲,他抱着亲她额头,还有心思笑:“我有那么禽兽?”
第025章
要是五年前她没有逃婚, 没有外界的干扰,他们像一对正常情侣过着平凡幸福的生活。
感情到了一定程度,又自然而然地结婚。结婚以后她是电视台的新闻主播, 许燚也开始接管公司。
他们可能会在某个睡醒的早晨,惊讶地发现有一个属于两人的小生命悄悄诞生。
她呢, 她会学着去做好一个母亲,那许燚呢,她想象不到许燚会是什么样子的父亲。
都说回忆不具备任何力量, 可是回忆要怎么抹去呢。抹不掉的回忆就算没有力量, 也像随时随地新生的头发。
每脱落一根头发, 就有新头发代替, 每每目睹关于过去的一人一物,就永远无法忘记许燚。好似认输也不奏效了。
伊树认命地闭上眼睛,她靠在床头,不知道命运之轮要如何旋转,该如何旋转,现在发生的一切, 于她而言都太不受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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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受控制的又何止许燚一个, 伊树还未睡醒,远方的青黛已然渲染树梢, 鸟儿飞上枝头,眼珠子转了一圈,飞向病房的窗台, 啄了下仙人掌。
她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模模糊糊之中发觉有人替她捻被子, 伊树警惕地睁开眼睛,她下意识脱口而出:“爸?”
伊钧安慌张抽手, 坐在床头的椅子上,用手不自在地擦了擦膝盖:“吵醒你了,你别管我。我就是听许总说你病了,过来看看你。”
伊树也睡不着了,她枕着柜子,宽慰道:“不用专程过来的。”
十几年不见,没有父亲和女儿的磁场,像是两位临时上场的演员,都不知道怎么接对方的戏。
伊钧安沉默着,他生怕说错了话,他已经习惯沉默了。
伊树终于有机会好好和伊钧安单独相处,印象中,他经常穿着工作服,从绿色的退伍军装到蓝色的警服。
他没有时间顾及家庭,却喜欢教她念诗,他给她讲国家的政策,讲平日上班遇见的趣事,还拿派出所犯事的违法公民教育她。
他教她警察的职责就是教导一个犯错的人迷途知返,那时候的她听着伊钧安一板一眼的教诲,站起来俏皮地敬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