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福闺女(卷一+卷二+卷三+卷四+卷五)(127)
作者:玲珑
「别再缠着我家大将军了。」副将大声训斥着马宝玲,追随张勆疾驰而去。
马宝玲像傻子一样跪在路中间,如醉如痴。
路过的百姓好奇看着她,指指点点,「马总督的闺女,死皮赖脸硬要嫁给张大将军,张大将军发狠悬赏重金收集马家罪证。」「不要脸。」「张大将军有未婚妻了,哪会愿意娶她?痴心妄想。」
马宝玲万念俱灰,可路人的议论偏偏一字不落全到了她耳中,听得清清楚楚。
「宝玲,宝玲。」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满脸汗水的跑过来,「可算找到你了。你跪在这儿作甚?快起来。」
「三哥,我方才见着张大将军了。」马宝玲失魂落魄,「我求他放过马家,他不肯,他丝毫也不怜惜我……」
「快别做这个美梦了。」马宝璋苦笑,「他都悬赏重金要收集咱家的罪证了,你还幻想他会对你手下留情?起来吧。跟三哥回家。咱们先把和他的婚事退了,然后全力把爹从狱里救出来。」伸手去扶马宝玲。
「不,我不退婚。」马宝玲好像被火烧着了一样,躲开了她的哥哥。
马宝璋平时对这个妹妹千依百顺,这时马总督进了监狱,家里一团乱,他心情奇差,也就不像从前那样有耐心,一把将马宝玲拉过来,「我早就想退婚了。不过张勆一重金悬赏咱家便退亲,好像咱们心虚一样,故此才拖了拖。现在爹已经入狱,救爹要紧,不宜树敌,亲事赶紧退了。」
马宝玲拼命摇头,「不,我不退亲,我打死也不退亲。」
马宝璋知道她对张勆一片痴心,叹气道:「他反正也不可能娶你,你死了这份心吧。」强拉妹妹上了车,驱车回府,劝说了马夫人,之后差人到大将军府向张勆求和,马家愿意退亲,求张勆罢手。
张勆答复:亲事是马家和太夫人定的,要退亲,找太夫人退。
马夫人、马宝璋无奈,只好找到太夫人退了婚书、定礼,两家婚事作罢。
太夫人费尽心机大张旗鼓为张勆定下的婚事,就这么黄了。
之前太夫人曾不止一次大张旗鼓向亲朋好友宣布张勆和马宝玲的婚事,那时候的声势有多大,现在太夫人就有多尴尬。
她为了掌控张勆而作出的种种努力全部付诸流水,张勆这一记记的反击沉重又响亮,打得她完全懵了,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太夫人窘得没脸见人,闭门不出。
杨氏也躲在房里哼哼唧唧的装病,定国公却躲不得避不得,天天要上朝,天天要接受文武官员、百姓士绅的指指点点,讥笑嘲讽。
皇帝此次出行是和胡人打过一仗的,还亲手杀了一名胡人骑兵。回京之后他便想大肆祝贺,不过这场仗是他和张勆一起打的,张勆因为婚事正不开心,他也不好意思大摆宴席。太夫人和马家退婚之后,雨过天睛,皇帝大喜,下旨在宫中设宴。
宴请的全是朝中大臣,不过这种场合照例都有翰林院的文人在场,可以即兴赋诗,歌功颂德。
席间皇帝叫过唐四爷,「唐卿的爱女曾和阿勆定过亲,对不对?阿勆属意的还是令爱,这些天一直郁郁寡欢,反正阿勆和马家的亲事也退了,不如你们两家再做了亲家吧。」
第二十八章
当着文武大臣的面,唐四爷说话半分不客气,「臣听说定国公府的家事有些稀奇。阿勆的母亲宋夫人,当年是以原配嫡妻的身份嫁入定国公府的,但宋夫人过世之后,定国公却声称他早年曾娶妻杨氏,以为杨氏身亡才续娶的宋夫人,杨氏其实没死,所以杨氏才是定国公夫人。陛下,这样的人家臣不敢和他结亲,唯恐这原配嫡妻的位子不知哪天便被夺走了,莫名其妙成了继室。」
定国公脸跟紫茄子一样的了。
文武大臣多有笑话定国公的,「定国公府这桩家务事确实稀奇罕见,闻所未闻。」
唐四爷问到定国公脸上,「国公爷能否给个准话,阿勆这是不是头回娶妻?不会又是成亲之后,再冒出个之前曾娶过的人吧?」
「不会,不会。」定国公尴尬到了极处,笑又不是,怒又不是;承认又不是,翻脸又不是。
齐国公拍案而起,「阿勆是我张家最出色的子弟,立功最多,吃的苦最多,婚事更是一波三折。现在他到了娶亲的年纪,却因为定国公府一桩陈年旧事被岳父嫌弃!张克你说句良心话,阿勆冤枉不冤枉?!」
定国公被骂得抬不起头来。
齐国公粗暴的扯过定国公,「克儿,你把阿勆过继给你四哥,以后阿勆是我齐国公府的人了!」
定国公惊愕抬头,「大伯,这可不行……」
「为什么不行?」齐国公一声怒吼,「我是你大伯,我喜欢阿勆做孙子,你把阿勆过继到四房怎么了?不就一个儿子么,你还舍不得了?」
「阿勆是……阿勆是……」定国公被吼得快晕了,吱吱唔唔。
定国公府是开国元勋不错,也一直受人敬仰,但定国公府也是需要不断有人才涌现,接替上一辈的地位和权力的。张勆是他这一辈人当中最为出色的,定国公虽不偏爱张勆,但提起这个儿子来也是引以为傲的,让他放张勆走,他怎么可能愿意。
「阿勆是什么?」齐国公沉着脸,「除非阿勆是嫡长子,那才过继不得!」
嫡长子肯定是不能过继的。问题是定国公不承认阿勆是嫡长子,他认定的嫡长子是张劼。
定国公急得一身汗,叫道:「阿勆你说,你说你愿不愿过继到齐国公府?」
定国公这是在给张勆出难题了。张勆如果说不愿意,定国公正好回绝齐国公;张勆如果说愿意,定国公就要骂他不孝了,做老子的哪点儿对不起你了,你这样吃里扒外?
众目睽睽之下,张勆笑容冷酷,弯下腰,低头在定国公耳畔说了句话。
定国公僵住了。
张勆定定看着他,「我说到做到。把张劼也牵涉到私通反王的案子当中,不费吹灰之力。」
定国公满脸恐惧,失声道:「我答应,我答应!」
张勆扯扯嘴角,心中不无悲凉。
看,拿张劼威胁定国公多管用。
皇帝也是个爱凑热闹的,兴致勃勃命人取了纸笔,「两家长辈都在,写新婚书。阿勆你是齐国公府的人了是吧?来来来,写上写上。今日齐国公府和唐家结了亲,朕是见证。」
齐国公和唐四爷欣然同意,并且商量好了,「两个孩子年龄不小了,不便再往后拖,今日陛下及诸位大人做见证,两家定亲。明日下聘,下月亲迎。」
文武官员们纷纷向齐国公、唐四爷道喜。
虽然武将也分派系,并非人人对齐国公心悦诚服,但齐国公是诸国公之首,武将中的第一人,他的孙子要成亲,武将们自是欢天喜地眉飞色舞,挨个向齐国公道贺。
文官们也是真高兴。男方是武将之中最显赫的家族,最出色的子弟,女方是新进榜眼的爱女,七品文官的女儿嫁了一品武官,这是文官的荣耀啊,这门亲事好!必须热烈祝贺!
官员们有人殷勤向张、唐两家道喜,也有马屁精趁机恭维起皇帝,「这是陛下给做的媒证,陛下玉成了一桩天上有地上无的上好姻缘,功德无量啊。」皇帝大喜。
从皇帝到文武官员都是喜气洋洋的,就定国公心里难受,还不得不装出欢喜的模样来,更是苦不堪言。
定国公瞧着眉花眼笑的皇帝和大臣们,想哭。
他丢了个儿子啊,丢了个最能干、最有本事的儿子啊。
张勆是他亲生的儿子,但现在已经过继到齐国公府了,齐国公的四儿子、后军都督府都督同知张博现在成了张勆的父亲。
定国公听到张勆恭恭敬敬的叫张博为「爹」,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不知是什么滋味。
「阿勆啊,其实爹疼你和劼儿是一样的。」定国公觉得张勆一定误会他了,他得解释清楚,「爹没有偏心,真的,都是亲生的儿子,在爹看来你和劼儿没有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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