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少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那就是诱惑。

秋泊承认，很少有女孩子抵挡住这种诱惑，而这种诱惑不是帅、漂亮这些词可以形容的，如果非要找一个形容他的词，那就是味道，无形无色地吸引你，从开始到现在，三年来秋泊索绕在十三少这种味道像是在品尝罂粟，以秋泊的理智是并不完全能抵挡住这种诱惑，但秋泊是一个有经历的女人，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之所以和十三少成为了合伙人是因为吴悦的关系，所以这三年来她跟十三少一直就这么不咸不淡暧昧地相处着。

别看她口口声声说十三少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喜欢她，其实她心里内心深处知道，十三少在喜欢她，就算是为了她身上的赌运，那不也是她身上的吗？但她永远都不会把这种想法说出来，也不会去承认，所以林子说秋泊活的太假，这是一个很中肯的评价。

而当现在十三少在这种氛围内问了这个问题，在秋泊看来他就像个狐狸，狡猾狡猾地引诱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抽得太多的烟，抽的有些醉了，让她绽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这种笑容在十三少看来简直是媚眼如丝，妩媚至极，秋泊苍白的脸在缭绕的烟雾中显得楚楚动人。

秋泊本来就漂亮，再加上那独有的独孤忧郁的气质和善变的神情、她神秘的赌运让十三少从始至终都有一种征服的欲望。

“……你笑什么？”

秋泊手支着脸，半歪在桌旁一口烟全部喷在了十三少的脸上。

“你觉得我笑什么？”语气很轻佻。

十三少目光一沉，答非所问地道。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纯净的就像百合花，安静地绽放在角落里，三年前我再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像风中的野草，坚忍不拔。而现在你知道你在我的眼里像什么吗？”

“像什么？”

“像荆棘。”

“荆棘？”秋泊没有感到意外，只是平平地问了一句，“怎么讲？”

“谁沾上就扎他一身血！”

秋泊怔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你的比喻真有意思！我就那么多面？”

“当然，这就是你和其他的女人不同的地方。林子很简单，三年前和三年后的今天无论她怎么变，其实她一直都没有变，但你不一样。这就像是…….怎么说呢？林子是一本书，前前后后写的都是一个故事，而你如果也比喻成一本书的话，却是讲着不同的故事，所以我永远都不知道下一个你要讲什么故事，我看不透你。”

秋泊弹了弹烟灰。

“我有那么难懂吗，或者说我有那么神秘吗？再或者你为什要看透我？”

“这不是神秘也不是难懂，是你把自己包裹得太深，每一个人其实都有一种保护色，可是你有很多保护色，能接近最真实的你我想还没有人，包括你的朋友，最好的朋友吴悦。”

秋泊定定地看着十三少，在她心里忽然感到，曾经她以为最了解她的是李飞，但现在看来不是的，而是十三少。

十三少可以一眼看穿她心底的那点见不光的东西，但李飞看不到，也许就因为这样她和十三少会是合伙人，会是朋友，但绝不是相爱的两个人。因为在她看来，如果她去和别人相爱，那么她绝对不会把自己心底那点见不得光的东西展露给爱人，也绝不允许叫她的爱人知道，这是她的秘密，她要维护他自己人格、自己尊严。

秋泊苦笑笑。

“到底是赌王，眼睛就是不揉沙子，你既然看穿了那我在你眼里还有什么值得探究的。”

“这也是我回答你为什么要看透你的问题……秋泊，我觉得我跟你相处就是在跟你赌，这比我们抛硬币要有意思得多，也好玩得多。我知道你可能要说，我只图一时新鲜一时快乐，当腻烦了，这个游戏也就结束了，但毕竟这些都是未知，而且我也觉得这些未知对我们来说不重要，因为游戏的本身就是给人享受过程，而不是结果。”

“我认同，但我知道有的游戏有的人永远都玩不起，比如我这样的人玩你说的这样的游戏，我就玩不起。”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十三少目光热烈越来越浓。

试想和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来一场别有意味的对话，完全是以最隐晦的方式达到目的放在十三少这样任何的男人身上都会很激动。

秋泊看了他一眼。

“因为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在这里。”说着秋泊指了指桌子，“而我在这里。”指了指地，“我们之间的距离也许比地面和桌子之间的距离还要远。”

“我不明白。”

“说，你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还是那句话，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我的烦恼是私事。刘川在这里过了一夜今天刚走，然后就是李飞，这些你都知道，然后你就坐在这里跟我来画圈子，你要是还这么说你就是太不诚实了。”

十三少笑了。

“坦白说吧，能做我女人吗？我知道刘川的意思，男人嘛，总有那么点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喜欢的女人就一定喜欢自己，你口口声声跟他分手又不去找别人，也没有人强硬地找你，如果换成我是刘川也不会相信。分手是你的心里话，这三年我看得很清楚，李飞对你有心却不敢，那么我现在才表白应该不算过分。”

秋泊笑了。

“又是一出男人之间挥洒友情的感人表白…….”

“我这一番表白又怎么能比得起你甘愿为好朋友献身赌场，是吧？”

“你这句话要让你朋友听到该会做何感想？”

“你别插话，你怎么想的？”

“这还用说吗，我当然是拒绝你了。”

“尽管在意料之中……”但十三少还是一皱眉头，忍不住道，“为什么？”

“为什么，我想你也看出来了，我不是什么好女人，如果环境适宜我现在不是在高级场合卖就是在低级场合卖……”

“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

“在你面前我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我知道我骨子里说得好听一点是浪漫，说得难听一点是*，像你这样的男人不喜欢有些不可能，我也喜欢你，可是正因为喜欢我才不能……”

“这个逻辑好像是有些不能成立。”

“但事实却是如此，我得尊重我这份喜欢，我也得尊重我喜欢的这个人，更得尊重我自己，如果不顾一切的就凭着本性，虽然说得好听叫自由自在，但分什么事情，更何况我的骄傲也不允许。也许在你看来这一文不值，但对我很重要，因为有了它我才是自己，我才是我，不然的话我本来就不要脸，我将会更不要脸。如果吴悦真的醒来，你觉得我还能去面对她吗，我还能再去面对林子、李飞他们吗？”

“你是这么想的？”

“是。”

“可是那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呢？”

“我不是神我是人，是人就有贪念，是我自己不好，太贪婪了。”

“你真的喜欢李飞吗？”

“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

“我知道了。”十三少看了她一会，“我明白了，秋泊，虽然你不能做我的女人，可我觉得我们可以做最好的朋友，你说呢？”

秋泊点点头。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做朋友好，做朋友很自在！”

……

这一次两个人谈了接近一下午，这种哑谜套哑谜的谈话内容在两个人的心里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对此秋泊心有余悸，如果没有这三年她也许真的就投怀送抱上去了，那么接下来她和十三少的关系会如何可想而知，而如今让她松了一口气，有的人、有的事点到为止，这是最圆满的结果。

十三少把今天的谈话录了下来，他想了很久，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心中还有些遗憾，不过理智也告诉他这是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