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班对(小夫妻系列之一)(18)
作者:蜜果子
长长黑发飘散着,她昂起头,心慌意乱地看向梁至尊,双眼载满了疑惑,然后瞧见了梁至尊眸子里那熟悉的火焰。
他要她。
她在狂热的唇压向她时,领会了那原始的欲望。
他恨她!梁至尊激烈地吻着她,他们宛如在沙漠中缺水多日的旅人,正为这突来的甘霖而贪婪汲取!
罗浔歌被他狂乱的吻得迷醉,她不曾遭受过如此强烈的对待,至尊过去的吻是小心翼翼的、是充满热情的。可现在烙在她身上的是一种更狂野的热情,她感受到霸道的感情向她席卷而来,让她几乎要承受不住……
至尊的吻比过去更加令她神魂颠倒,她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只知道自己被热情袭晕了神智,她的衬衫被粗暴地撕开,火热的吻从唇瓣往下燃烧……
“天……至尊……你……”她禁不起逗弄,身子传来一阵又一阵的轻颤。
“真有趣。”梁至尊忽地钳住她的下巴,让她只能看着他,“你没有别的男人!”
“什、什么……”她慌乱得不能自己,整张小脸早已绯红。
从浔歌的反应看来,她几乎跟当年一模一样!
她几乎整个人都已经融化在他怀间,而且难以招架。
“停……至尊……天哪!”她脑子好热,几乎快烧掉了!
“你知道我不会停手的。”他抚上她的脸,“你也不会希望我停的。”
“至尊……”她神智不清,只知道眼里映着他,嘴里低喃着他的名字。
没有当年在旅馆的青涩,他们拥有的是更狂野的热情。
每个婀娜的女人或许都可以满足他肉体的欲望,但是他发现,唯有罗浔歌,才能填补他精神上的缺憾。
在拥抱着她时,他心里会涌起不该有的爱怜、珍惜、疼爱,以及那种爱不释手的眷恋。
明明应该只有恨的……为什么这个他应该恨了七年的女人,在恨之下,却还存在着这么多的感觉呢?
寂静的夜里,四周无声,唯一透进光亮,是从墙上高窗那儿透进的月光。
梁至尊躺在床上,他根本没睡,神智应该是一直清醒的……但却也非常模糊。
向左手边看去,他身边正躺着一个熟睡中的女人,散乱的长发覆盖着她白皙的身体,正侧着身子蜷曲着,呼吸平稳地枕在他的臂弯上。
她的睡相也没变,他莞尔一笑,以前就是这样,她爱侧着身子睡,跟虾子一样卷起来,不是窝着他,就是爱枕着他的手臂。
在美国,他不允许任何女人留宿,他不喜欢她们躺在他身边,厌恶她们意图抱着他入睡,更不能接受枕上有她们的气味!
可是,现在在他身边的这个人却可以。
她比以前更加美丽,但是却更加不快乐,拨开前发,就可以瞧见眉间有一小道皱纹,那是长期蹙眉的,代表着忧郁。
为什么不快乐?达成勾引他的目的、顺利嫁入豪门,又坚决不离婚,获得经济援助、获得事业,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为什么会忧郁呢?
而且为什么要落泪?为了回忆、为了小提琴、为了过去发生的种种、她脸上出现了哀戚。
那种种神情他看过好几次,七年前在凉亭决裂时,浔歌就是用那样的神情凝视着他,她一句话也没说过,只是用凄楚的神情,挂着泪水看着他而已。
他记得很清楚,她没有辩解,仿佛默然地承认一切并打算接受。
这很诡异,他到美国后几乎发狂,他恨她的缄口不语,就算她是个城府极深的计谋家,他也希望亲口听她说明白,告诉她──她做的一切,的确只是为了嫁入豪门!
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害他心中那份恨意没有出口。
轻柔地把手臂抽了出来,浔歌变重了,他手臂一整只都麻掉……不过他知道不会吵醒她,因为通常他们激烈的欢爱之后,浔歌总会疲惫不堪地沉睡过去。
更别说今晚,他几乎是索求无度。
套上睡袍,他肚子有点饿了,想去厨房找些东西填肚子。
“饿了?”深夜里的角落,有个声音幽幽传来。
梁至尊定神一瞧,梁夫人的身影出现在月光下。
“奶奶!你半夜不睡觉吓人啊?”
“人啊,年纪大了就睡不着喽!”梁夫人浅笑着,“我都已经睡饱了,起来赏月呢。”
“才三点耶!”这么久没见,奶奶真的苍老许多。
“走吧,好久没食奶奶做的东西了吧?”
“是啊!不过奶奶你别忙,我做给你吃好了。”梁至尊上前搀扶着梁夫人,一同前往厨房。
“你做给我吃?阿弥陀佛喔!”梁夫人失笑出声,能吃吗?
“少小看我,我可是多少学了一点点好吗?”梁至尊将梁夫人扶上座位,开始翻找冰箱,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奶奶,巧克力花生酱三明治如何?”
“听起来还不错。”
只见梁至尊动作如大厨般地取出巧克力酱、花生酱、抹刀跟半条白吐司,利落地先将巧克力酱抹上白吐司,就递给了梁夫人,俨然是什么五星级料理呢。
可是这东西天杀的好吃,听说连猫王也最爱这味儿。
“你跟浔歌……怎么样了?”梁夫人没咬两口就问。
“没怎样。”梁至尊深呼吸一口气,“自然而然就……嗯嗯。”
“我知道你无论原谅她,那种心情我知道啊……奶奶当年也是恨透她了。”梁夫人望着月光,仿佛在回想当年,“即使后来碍于面子把她找回来时,我还是正眼都不瞧她一眼,只要她安分地不许打工,接受援助。”
“打工?她需要打工?”拿了这么多钱,还需要打工啊?听说连她那个主谋父亲欠的一千多万,也是奶奶还的。
“呵……奶奶当年恨她,自然不可能跟你说那么多,我当时也觉得那只是一种假象。”沭夫人幽幽地道出过往。
从梁至尊前脚前往美国,罗浔歌后脚人间蒸发开始。
她除了婚戒外什么也没带,孑然一身离开了这座城市,跟所有熟识的人都断绝了关系。当地下钱庄来讨债时,他们也才知道连她父亲都不知道她的下落。
所以她狐疑地派侦探社调查,好不容易才在一个小城市里找到她。她在私立学校里念书,一边在便利商店打工,咬牙撑完最后一学期,然后如愿地考上第一志愿的大学学府。
瞧她的生活,就知道过得非常辛苦。
她认定那是一场戏,所以观望着,只是没多久就被小杂志爆了出来,指出梁至尊的妻子竟然在便利商店打工,还一餐只吃一碗干面度日,她才急着把她接到一栋公寓,禁止她再做出任何破坏梁家名誉的事。
那时逼她签字离婚,她总是一句话都不说,可以坐在桌上跟她耗十个小时,不签就是不签。
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她在大学毕业之前都没有跟她说过半句话,直到她要求罗浔歌进入自家子公司为止。
“你让她进翱翔的?”
“我不可能让她挂着你妻子的名字去别人公司上班吧?光是要她进子公司,就不知费了多少工夫,浔歌这女孩拗得很。”梁夫人想起那段日子,其实还有些火大。“不过她那时答应的条件是,大学四年的住宿伙食费必须她薪水扣掉,她不要欠梁家一分一毫,我才开始对她改观。”
梁至尊没说话,只是再咬了一口吐司。
后来的事他都知道,分公司的营业额迅速飙高,就算梁夫人想对她施予压力,也无法阻止她大放光彩。
“奶奶,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我早知道你是站在她那边了。”这些年来,浔歌甚至已经帮梁夫人管理财团的工作。
“至尊,你信不信奶奶呢?”梁夫人轻叹了一口气,“当年,我从她眼中看到的,是恋爱小女生的眼神啊!”
“……”梁至尊别过头,他想起在怀间的罗浔歌,一如当年般的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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