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清欢(25)
作者:白槿湖
正文 第37-39章
第三十七章:她变得热烈而疯狂了起来
她将信装好,穿着白色的T恤和宝蓝色的大摆裙,白色的公主鞋,着实让人惊艳,那条宝蓝色大摆裙有着一道道细细的褶皱,若转起圈来,将盛放极艳。
那天她本来是应该去上课的,她没去,她对自己说这将是自己高中生涯里最后一次逃课,送许似年去火车站,这不算是坏小孩的表现吧。
在火车站候车厅见到了他,他的家人都在,他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还提了一个箱子,身旁放了一个方便袋里面装的都是水果,她走上前乖巧依次喊道:“叔叔阿姨许珠,你们好。”
许似年的爸笑咪咪地点头说:“你好你好,好长时间没见你妈妈了,身体可好?”说着用手肘拐了一下梅凤。
居梅凤这才答应了一声,问:“是啊,你妈妈还好吗,听说康复的不错,我打算这两天就去看看她,顺便和她聊聊。”
“我妈好了很多了,我想她要是见到阿姨一定很高兴,她记起来了很多事呢,也记得叔叔阿姨。”她笑着说。
当梅凤仔细一瞧她的打扮的时候,倒真有些女大十八变的感觉,从外表上看,如眷这孩子是真的漂亮极了,只是可惜名声不好,在学校那些乱七八糟事情太多了,有污点,就这一点,做儿媳妇就得否决。
赭许珠倒悄悄坐在椅上脸别过一旁抹泪起来了,哥哥要走了,她真是不舍得,以后有人叫她小胖妹也没有哥哥站出来保护自己了。
如眷手里提着一袋子吃的,交到他手上,提醒他在火车上饿了就吃,他接过收下,眼神没离开过她,她真动人,他看到她就更不舍得走了。
那一袋子吃的中间夹了她给他的那封信,她料到他的家人会在,有些话都不能说出来,她写下来,想着他一上火车就可以看到。
她变得热烈而疯狂了起来。
她不喜欢他那么多年,拒绝他,冷漠他,当她爱上他的时候,她竟加倍的炽热浓烈,像是要把过往那几年亏欠的全部都补回来。
那封信的信笺上,有她的眼泪,融化在蓝色钢笔字的字里行间。
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话好像没有说完呢,写下来那么多页,还是觉得不够。
“到了上海,办了手机卡,就给我家打个电话。”她淡淡的说,努力掩饰自己的忧愁,她是胆怯的也是卑微的,在他父母面前,她总觉得自己是那个教坏了他们儿子的坏女孩。
许似年有太多的不放心,该叮嘱她的他都在前几天就说过好几遍了,都是关切的话语,还有叫她不要打架,他不在她身边,她一定要放着乖乖的,遇事多忍着点,实在是对方动手要打架,那记住打不过一定要跑啊。
打不过就跑,这个道理是他教会她的。
当四年后她和躺在他身边的另一个女人争吵打在一起的时候,他却没有帮她,也没有叫她打不过就跑,他只是沉默转身不语。
他趁父母不注意用唇语说了一句:我爱你。
把她感动坏了,偷偷地笑,看他父母转过脸来了她忙止住了笑容。
他上火车的时候她和乘务员争执了半天才执意把他送上了火车,他的家人都在候车厅看着,她倔强非要陪他上火车。
火车快要行驶的时候,鸣起了汽笛声,他拉住了她的手,他依依不舍地说:“如眷,我会想你,会给你写信,你好好念书,听话要乖。”
她点点头,还是不舍得下火车,眼里的泪水都快要滚落了。
离别,是这样仓促,她还没有习惯他做她男朋友的日子,他就要走了。
他差一点就要提出让她和他一起去上海的傻话了,可他想他不能这样自私,她也要考上大学,他要和她光明正大在一起,结婚给她名分,而不是拉着她的手带她私奔。
她点点头,手背擦掉眼泪,还傻傻笑着说:“我会乖啦,我给你写了一封信,在袋子里面,等火车开了你才许看。“她脸上的伤痕愈合了,还有浅浅的疤。
“还有,不许吃酱油啊,脸上的伤痕还没有褪去。你乖乖等我十月一号就回来。”他安慰着她也安慰着自己。
是啊,十月一号国庆节他就会回来了,想想也就是一个月,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使劲点头,说她等他。乘务员开始让送亲友的人赶紧下车,列车就要开了。
他起身要送她,她不许他送,她要他坐在座位上,她望着他的笑脸倒退着走到车厢门口,临下火车的时候,她也用唇语对他说了三个字。
我爱你。
她下了火车,还没有走远几步路,就看见火车轰隆隆开始行驶,她透过他的座位窗户,他正朝着她微笑挥手,而他眼睛也是通红一片满是泪水,她微笑挥手道别。
就在这时,她看见了一个熟悉曼妙的身影,那个身影坐在许似年对面,放下了粉色的hellokitty包包,窈窕的身姿,冲着窗外的如眷莞尔一笑,那笑容里,有挑衅,也有得意。
是曼青。
如眷的心一下就紧了起来,曼青的眼神让她有些恐惧,是那样自信的眼神,好像这个男孩曼青已收入囊中。
她很快就打消掉自己这样的念头,她相信许似年给自己的承诺,他会坚守,她看着火车远去,直到看不见,才落寞地离去。
她从火车消失在视线中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在心里默念着倒计时,十月一号,还有整整三十一天,如果不带十月一号那一天,去掉九月一号这一天,也就是还有二十九天她就可以再见到他了,她一定会来火车站接他。
第三十八章:异地恋开始
自从许似年走后,她更像是变了一个人,她极安静,除了认真看书听课,她就埋头写信,每次从学校传达室拿到他寄来的信那就是她最高兴的时候,她还不舍得马上拆开心,要带回家,忍耐着一天的惊喜,晚上躺在被窝里看他的信,会捂着嘴笑,又趴在枕头上给他回信。
他在信里会介绍大学生活,还有他的室友,更多的都是对她的四年,他叫她少写信对看书,他会多写信给她。
他打电话给她,他室友在旁边都争着抢着要和她说话,据说他是他们宿舍唯一的一个非单身。
众人都羡慕他是宿舍最早告别单身的,他们在电话里直呼她为嫂子或者许太太,许太太这个称呼满足了她小小的虚荣心。
居她在给他的回信里,会画一些可爱的卡通画,她说她要好好去学画画,她要利用高三的最后一年去学美术,受正规的美术课程教育,她想她今后的时光如果有许小好,有画画,还有平安健康的母亲,那她就算是一个完美的未来了。
如眷不再理会周围人的闲言碎语,做好自己,如果自己是对的,那么就不要去犹豫,也不要去辩解。她大多的时间是在画室里学习画画,或者在教室里听课,她的画越来越出色,老师说她只要把文化课成绩提高考一流大学不成问题。
那么考复旦呢?
赭老师听完犹豫了一下,说:“复旦大学的难度就有些大了,还是要走实际路线的。”
到底她荒废了不少课业,她再刻苦也很难达到许似年那样的高度。
许似年在信里告诉她,让她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就算来不了复旦也可以来上海别的大学啊,再退一步在上海附近的城市也可以,只要心是近的,距离远也只会产生美了。
她回信问他:和我距离远会产生美,那近了呢,近了是不是就不美了。
他收到信的当晚就打电话告诉她,近了也美,不同的美好,近了有亲昵美,远了有朦胧美。
她笑的花痴乱颤,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和他打电话就没完没了的傻笑,她说:你真贫。
她没有问他曼青是否找过他,有没有对他说些什么,他并没有提及曼青,她也不提。她想一个曼青还是不会对她构成太大的威胁的,如果他真的那么容易被曼青拐走,那么早就被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