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总裁妻(59)

作者:风宸雪


更衣间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辰颜反射性的皱起眉,没等她阻止,服饰师已走去开门。

门外,并不是司徒霄,而是他的助理Tracy,这让辰颜皱起的眉松开,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司徒霄,心中对他的厌恶以前所未有的包围占据她所有的感情。

Tracy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精致的几样点心:

“辰小姐,先用点心吧,午宴结束,一会是舞会,您用点,稍后领舞体力才够哦。”

昔日她对辰颜的态度在今日转成恭敬十分,做为助理,她见风使舵的本领一直很快,现在的她,很清楚,辰颜不仅是她未来的老板夫人,也是对冥远财团起到至关重要作用的沈氏企业的继承人。

况且,她现在对辰颜印象也开始慢慢转好,大家闺秀的气质毕竟是不是那些明星可比的,就如同现在,她看到辰颜的打扮,眼前不禁一亮。

不同于主婚纱的高贵,金色礼服的妩媚,这身装扮,风情中,透着怜惜的婉约。

“放下吧。”辰颜的语音没有任何感情。

Tracy识趣地放下,以为辰颜是为了保持身材,所以才不用,毕竟,这类紧身的礼服,对于身材的挑剔程度很高,哪怕穿真塑身内衣,稍稍多喝一点,小腹的曲线还是会显现。

可她怎么知道,辰颜是没有心情用餐呢。

在Tracy退出更衣室后,辰颜对房内的另外俩人道:

“你们用吧,刚刚发生这样的意外,你们一定也没好好用餐。”

她的话语虽然平淡,但是却有着让人不能拒绝的诚恳,化妆师和服饰师笑着接受她的这份好意。

辰颜的眸光落在洁白纤细的无名指上,那枚硕大的钻戒,Tiffay的六爪戒,切割工艺乃至纯度都是极品,但,此刻,在她的眼里,只觉得生生灼疼她的眼,她将手缩在水晶的披肩中,然后缓缓站起,不管怎样,她已做过一次落跑新娘,今天,她不可能再落跑一次。

该面对的,始终还是要继续面对下去。

她走出更衣室,花园中,随着她的出现,轻柔的音乐响起,香槟台早重新摆好,晶莹剔透地仿佛一切都未发生,但,当辰颜触到宾客中,一袭红色低胸礼服的纪如初时,她明白,她不可能装做没有发生,她的手,在水晶披肩下,瑟瑟的颤抖,但,没有人会看到。

“新娘出来了,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这对幸福的新人,为大家开启关于甜蜜的香槟!”司仪在香槟台边,拿着无线话筒,声音激昂。

辰颜走到香槟台边,从她出来的那刻开始,她就始终不看司徒霄一眼,她的冷漠,让站在一边的司徒霄第一次觉到无助。

不论在商界,抑或是在情场,五年中,他从来没有过丝毫无助的感觉。

一路顺风顺水的他,在面对辰颜时,才赫然发现,只有当他真正在意一个人时,对她的重视,才会让自己连最简单的事都处理不好。

虽然,现在,她就站在他身边,但他发现,她的心,在他没有办法触及的地方,他能触到的,或许只有她冰冷的手,就如现在,他绕到她的身后,仿佛将她圈在怀中,但当中又有着一定的距离,他的手拿起用红色绸带扎好的Krug Grande Cuvee香槟,等着她的手一起握住香槟,不过一个细微的动作,他觉得其间的等待是如此漫长,终于,在水晶的闪烁流转间,她将双手举起,由于这款香槟的瓶身限制,她不得不把手覆在他的手上,虽然是若即若离的力度,但却让他有着无可名状的欣喜,有这么一刻,他甚至感谢Krup Grande Cuvee的瓶身设计,可以让她不再离他那么远。

Cuvee这个单词,意味着特制珍藏香槟,而Krug的这款,更是千金难得的一瓶,他和她的婚礼,他所有都要求最好的,但,不经意看到这个词时,他的心中勾起的,是关于那年残忍的嗜血,如果,人能失去记忆,是否会比较幸福?

他轻轻的摇酒瓶塞,倒扣在酒瓶上的酒瓶塞事先早由侍应生打开,他尽量将这过程延长,这样,他可以多感受来自她手心的温度,哪怕,这份温度仅是冰冷的意味。

但,无论多么刻意延长,随着‘砰’地一声,白色泡沫随之喷流出来,她似乎被吓到一样,身子不自禁地往他怀里缩了一下,她身上淡淡的檀香木味道便袭进他的鼻端,是属于Shalimar后味。

他更紧地贴近她,她的后颈细密的汗珠沁出,垂下的卷发若有若无地有几缕拂过他的下颔,带着点栀子花的馨香,这和之前的木香形成截然不同的两种味道,后一种,更挑起他一丝更浓的情愫,他定了下心神,她的头已微微仰起,似乎在看着雪白的泡沫绽放出那一瞬如昙花般华丽的灿烂,这一抬头,她发髻间的星星犹在闪烁着晖光,映衬水晶的披肩下,宝蓝色露背礼服隐约地透过网状的水晶现出她雪白细腻的肌肤。

他被她的每一处细节所迷醉,拥着她,仿佛这世界最珍瑰最美好的事物就被他所拥有,其余,都不再重要。

他的失神陶醉,甚至忘记将逐渐安静下来的香槟注入宛如金字塔的香槟塔中,直到她的手轻轻地动了一下,他才发现,自己这一刻的怔茫,在台下的宾客眼中,该是多么地失礼。

他的手将酒瓶移到香槟塔上,用最适宜的注酒速度让这珍贵的确佳酿缓缓倾入从最高处的一个水晶杯中,澄净的液体顺流注满下层再下层的酒杯,直到所有的酒杯都注满了香槟酒,在Krug香槟浓郁、复杂的味道中,宾客感受到纯粹与完美,一如香槟塔前的这对新人,郎才女貌地,让人赏心悦目。

而辰颜在注酒完毕后,欠身从他的怀里不露痕迹地离开,手接过侍应生分发的一杯香槟,象征性地举杯面对宾客,但台下的宾客当然绝不满足这样的敷衍。

“我提议让新人在大家面前用交杯酒的形式先干为敬?如果大家赞同,请给予他们最热烈的掌声。”司仪观察到宾客的神情,鼓动地说。

随着掌声雷动,司徒霄带着最迷人的笑意,转身对着辰颜,不顾她的反对,径直将他的手腕与她的相绕,辰颜的眼底掠过一种更深的厌恶,她僵硬地将手腕尽量靠近自己,因这这丝别扭,她本来盖住手腕的水晶披肩从一侧散落下去,手臂的伤痕便显现在司徒霄的眼中。

司徒霄看着洁白皮肤上那些并未因上药而消褪几分的伤痕,本来凑近唇边的香槟,也不能让他感觉到甘冽,他尽量让辰颜顺着她的意思,并不强迫她的手腕再靠近他,甚至,他稍稍松开他本来紧紧绕住她的手臂,并且很快地将自己杯中香槟饮尽,辰颜随着他的饮尽也将那杯佳酿灌了下去,太过激烈的灌饮,让她在放下酒杯,并迅速将自己的手腕离开与他相缠的刹那,轻轻咳了一声,她的小脸不知是因为胭脂,还是由于被酒呛到,微微地发红,苍白的肤色因着这抹红晕,变得生动起来。

台下宾客也纷纷举杯饮尽,然后按照婚礼流程的安排,散开到周围,香槟台也不知何时被侍应生撤下。

直升机从空中盘旋飞过,航拍将整个婚礼的气氛推到高潮。

选择中午举办喜宴,不仅因为晚上将是正规的位于室内的家宴,无疑也是处于航拍可见度的考虑。

会场的中央撤走香槟台后,更可看做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圆形舞池,周围由数千支怒放的白玫瑰包围,连结舞池的是一个近三百米白色玫瑰镶出的近百个梁桥,舞池的正对面则是一个三层的舞台,顶层是法国著名的钢琴师,第二层则由国内知名乐队现场演出。

这一切的用心,在辰颜看来,如今已失去所有的颜色,纵然铺天盖地是她所爱的白玫瑰,这个男人,知道她所有喜欢,和不喜欢的,但,唯独,忽视她最在乎的。

按照流程,该是她和司徒霄领舞,随后会有十对嘉宾可以一同进入舞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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