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总裁妻(178)
作者:风宸雪
无论蓝皓还是他,反正,辰颜和谁在一起都不算亏。
她走下楼去,不由得意地哼起越剧来。
不太标准的越剧小调传进司徒霄的耳中,他才发现,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把辰颜放到床上,她倒十分安静起来,他弯下身,替她脱去脚上十公分高的鞋,暗暗摇了下头,她的脚不安份的一踹,一个翻滚,把他的西服甩到了地上。
镂空花纹的旗袍裹着她曼妙的身姿,在灯光的柔洒下,确实,带着让人难以抵御的诱惑,可,现在的他,却不能有丝毫的绮念。
他把一边的薄毯掀开,盖到她的身上。
“霄……”才要起身,突然,听到她若有若无的一声轻唤,他的心,犹如被触了一下,怔怔地看着她,才发现,这次,真的是她酒醉后的梦呓。
以往,她装睡,喊出苍的名字,是不同于这次的,因为毕竟是带着刻意的,所以,无法做到自然。
但,今晚,她半臂藕白的胳膊遮住眼睛,嘴里无意识地喊出他的名字,接着,四下,又归于寂静。
他所有狠心装饰起来的防备,在这一声低低的呼唤下,悉数被瓦解。
眼前这个女子,是他最爱的女子,虽然,出于要保护她的目睹,尤其在今天,马场的意外后,他更加不能让她再次为了他置身于危险之中。
可,当,她低低吟出他的名字时,他还是没有办法狠心走出这间屋子。
他俯低身子,将她的手臂轻轻拿下,放到薄毯中,但她的手却突然反抓住他的,不肯放。
他以为惊醒了她,细看,才知道,她仍是没有清醒地昏睡着。
她的唇因为酒精的作用,染上和脸上的红晕一般的颜色,长长的睫毛在洁白的皮肤上投下阴影,额上的留海被风吹乱,现出后面那道疤痕,他的手轻轻抚过那道疤痕,手底的触感,让他的心,依然疼痛起来。
慢慢吻上那道疤痕,她是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却因为,他的狠心,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他没有办法原谅自己那天所做的一切。
永远,都无法原谅。
她低低嘤咛一声,小脸微微往下一缩,他不禁离开她的额,发现,她又习惯地将薄毯踢开,两只白净小脚伸在毯外,上面涂了粉色的丹蔻。
什么时候,她也注意给脚上妆了呢?
女为悦己者容,蓝皓,或许,真的,对她很好吧。
他莫奈何地复又给她盖上脚,并仔细掖好被角。
她身上的浓烈的酒气中,还有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一个神恍,她的手臂却突然勾住他,他一惊,身子已压到她的身上。
她好象搂着一个抱抱熊一样,就这么搂着,小脸蹭在他的胸前。
他的目光看到,她的床边,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公仔。
于是,他记起来,刚结婚的时候,他晚回家,总看得到她搂住几只公仔睡觉,因着他不喜欢床上摆满毛茸茸的公仔,她才改掉。
那么,现在,当她离开他这么多天,她又开始,恢复以往的那些习惯了吧。
此刻,他就象一只大公仔一般被她搂着。
他的身下,是她柔软的身体,他用手撑住大半身体的重量,以免压得她不舒服。这样的姿势,虽然,让手很酸,但他不愿意移开。
就这样,真的,很温暖。
直到,苏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才发现,他竟连她何时开的门都不知道:
“啊呀,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苏盈端着一碗汤,走进来,放在床头,嘱咐道:
“一会她醒了,让她喝下,这是沈家的醒酒秘方。还有,别让她穿着旗袍睡,沪城不比鹏城,即便开着中央恒温空调,这么睡,明天一准着凉,而且,你知道的,旗袍睡皱了,很难熨的啦,她的睡衣在衣橱里,你替她换上。”苏盈象个老婆婆一样碎碎念地嘱咐着,“太晚了,我去睡了,这里交给你了。”
说完,她眼底唇边含着笑,悠悠然地走出房外,关上门。
今晚,看来,沈傲又不会回来了。他迟早有一天,会死在风流上。
明天辰颜醒来,该会感激她所做的一切吧。
夫妻还不就是床头吵架床尾合嘛。
只要还没闹到死心的份上,一切,都是可以挽回的。
苏盈这么想着,眉尖却浮起一种酸涩,但,她还是保持着优雅,就这样姗姗地走回房去。
第四季 爱恨恢恢(最终季) 100.放弃一切
司徒霄将辰颜抱住他的手松开,然后,走到床边,端起那碗汤,用手背试了下温度,正合适,待会喝,估计就冷了,反对胃不好。他将辰颜抱起,柔声道:
“先喝了汤再睡,不然明天起来,会头疼。”
“唔……”她的头别过去,鼻子皱了一下,并不愿意喝这个汤。
他将汤碗凑到她的唇边,但她紧紧闭着嘴,抗议地不喝。
估计这所谓沈家秘方醒酒汤的味道她不喜欢,所以昏睡中仍是抗拒的。
因为他闻着,味道也十分地怪异。
但,如果不让她喝下去,明天早上醒来,他担心她的头会疼得十分难受。
从她身上混合酒味,他轻易地辨认出,是两种洋酒混合的杰作,不用说,蓝皓的手艺倒是精进不少,把这混合的洋酒调成鸡尾酒,辰颜自然就不忌口,可,这么混喝,又没有调低度数,哪怕是他,都得被灌醉。
他怕把汤洒到床上,于是,不再逼她这么喝,自己喝下一口,随后,抱住她,轻缓地将汤度到她的嘴中。
她的唇,还是一样的柔软,带着一点点酒的甘甜。
起初,她还是抗拒着不肯喝,直到他温柔的碾过她的唇,她的齿关才轻轻开了,让他把汤度了进去。
缓缓度完,一滴都未漏出来,他望着她,心里,依然是有着悸动。
离开她的唇,他将剩下的汤一口含了,再次度给她。
这一次,她主动将唇微微张开,很顺利地就把剩下的醒酒汤过到她嘴中。
但,出乎他意料之外地,她竟会在汤度完后,开始回吻着他,深深浅浅的吻,如同小鸟啄米一样的,让他不舍离开她的芬芳。
她的身子等于侧睡在他的臂弯,柔柔地吻着他,这样的她,如同纯涩的栀子花一样,绽开一瓣的无暇芬芳。
酒能乱性,这话,他明白,所以他想结束突然由度汤演变成的吻,虽然他不是君子,但也同样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占有她的身体,不然,他真的和禽兽没有任何分别。
但她的小手却依然紧紧抓住他的衬衫,指尖的冰冷,让他不忍离开这种唇边的温暖。
许久许久,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时,才绝然地离开她的唇,她的眼睛依然闭着,只是,将小脸蜷缩到他的怀中,他抱着她,想将她继续放回床上,可,她的手还是抓住他衬衫的一角。
于是,他只能维持这个姿势,让她睡在自己的臂弯里。
她仿佛一个孩子一样,蜷缩在他的怀中,似乎,那里,就是所有温暖的涵盖。
他没有替她去换睡衣,而是默默地把毯子复盖在她的身上。
他的体温加上毯子的温度,换不换睡衣,她都不会着凉。
侧着身子,静静地看着她,曾经,他有多少晚上,可以享受这种安静的注视,现在,这样的注视对他而言,都是种奢侈。
或许,不用到明天,他就会离开这里。
然后,继续冷漠地对待她。
本来,在赛马,她置身危险时,他已放弃继续疏远她的念头。
把她牢牢地放在身边,用他最大的力量去保护她,不再让任何人伤害她。
哪怕这样做,有多么艰难,但,他没有办法再忍受离开她的日子。
离开她的日子,在某种程度上,加上生离死别的意味时,让他完全没有办法继续去漠视。
他所有的毅力,在面对她危险时,总会消失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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