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21)

作者:郭敬明




对很多人都好,实际对谁都没有在乎过,天生就这般凉薄。温柔是种钝重的锋利,慢慢切割对方苦心经营的耐性,花时间兜兜转转,自己站成情绪暧昧的姿势。真心藏起来,即使底意难平,也须面无表情,一手宕开指间徘徊些许粗糙的痛意。都说要善良骄傲地活着,其实是等别人来摆渡的可怜虫。因此期待不劳而获的甘美,以为爱情可以守株待兔,聪明如你我,真枪实弹的交锋,虞斗后谁比谁奸诈。习惯受伤的模样,如未切入正题已经丝丝入扣的悲凉起来。起承转合之间一副坚硬的皮囊,面具过一过,明摆着自己多宝贝自己一点,已然多了为自己负责的担当。谁给我波澜不惊的爱情?谁陪我看透流年的风景?



朋友忙甜言蜜语,忙生离死别,天昏地暗得有滋有味,自己却无所事事,还道一个心若止水,全当太极拳掌将素日里他人暧昧的眼神化解无形之中。别人猜测是个伤痕累累的人,自己执意回答说都是戏,都是戏。何必沾染情思而生了大烦恼,无爱无恨挺好。如实的人间烟火修生半世,狗屁坚强欲盖弥彰,我的幸福只有那么多,总要许给某人一个细水长流的未来罢。

刀刀溅血(2)



屏幕上人来人往,因搞笑而滑稽,因煽情而做作,止不住内心真实的伤花怒放。那个夏天,踽踽于清冷的小巷,看见一片叶子掉下来,觉得世界仿佛就这样塌了,眼泪无声无息。那个冬天,漂洋过海去看你,发现你的身边已经存在新的人影,没有太多巧合,也不存在太多借口。有些事情,已经毫无畏惧的落幕。忘记谁还欠谁一句再见,忘记谁在谁的风景里走马观花,忘记谁在自己的故事中哈欠连天。



胶片定格放肆的热闹,场景明明白白的花开如云。低眉顺眼的轮廓弹指间模糊残缺,如同重历旧时山水,只是点点滴滴都无关风月。一个人抽烟一个人苍老一个人拼命爱一个人反复死,年年岁岁一砖一瓦拆穿自己。无人能见证无人能拼凑。回首兀自悲伤四溢,吁叹诚然破晓秘密,闲将往事费思量,恍然大悟,爬过肌肤的不仅仅时间。



看着年华在身上踩过,自己还疼痛地抱着梦想等一个天荒地老。如果用娱人乐己的精神,在人世中用骄傲画眉毛,用忧伤做笑容,演一出以爱为名的戏剧必定艰难。一直相信很多事情可以转圜,比如人情冷暖。唯一害怕有无辜的悲凉情节,伤口依然赖着不走,这一秒的灿烂不过下一秒伤心的铺垫,随后疲倦的谢幕退场。能泅渡的还是自己,学习宽恕整个城市步履凌乱的感情,原谅别人反省自己,沉默到最后可以庸俗的俩俩相忘。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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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作者:郭敬明

作品介绍:

本书是国内首例骨灰级青春文学书系,由郭敬明亲任总监和主要撰稿人,一群拉风少年成立的青春文学工作室,以独立的文风、设计和品位,传承中文美艳与激情生活的梦想,必然再次引发青春文学的热潮。

第一部分 第1节 是你吗 落落

嗳。

你十六岁的那天,从老房子黑暗的楼梯上摸索向下。木头制的楼板,会在哪一级上突然如同软肋,踩上去,微微凹陷着,不轻不重的危险。从前你矮个头,现在你长大了,陈旧的木板发出愈加清晰的声响。我想象你的眼睛在暗处如同猫科动物的光芒。外面是赫然的高楼,天空在边缘勉强拼盘。

天真快活的脸。容颜娇好。肩膀在侧面看起来拢成清纯而动人的弧线。诶。我并不是想要爱慕你般地叙述这些。

但你一天天地出现在我眼前,除非我永久地睡下去,不然无法回避。况且我不想回避。你在我面前逐段生长,是一株被记载在百科宝典上的开花植物。茎、叶,还未见果实。我有时会突然在脑海中闪过某些句子,他们说“那些生命中安静美好的事物”。是你吗?

你一定一脸茫然。十六岁。对我来说已经是一棵遗失在丰收中的麦穗。我只能想念它,却再也无法找到它。然而你十六岁那天,还睡得不知晨暮,大段大段时间用来看电视,在床上翻个身,过了半天也懒得动。枕头下塞着一两本小说书,你总是抱怨里面的主角获得过分容易的幸福。

有时幸福会给人一段冗长而恬淡的时光。它如同无名的路人甲,用一个侧脸经过我们身旁,谁也没有察觉。你正和朋友激动地聊着男歌星好看的下巴。初夏的紫藤是烂漫的,重重地坠落它的香。没有遭遇哪个致命的谁,也没有成为别人的致命。你只是小巧的缺口,透过一束白色的光线。世界在墙后绚烂过度,墙内就是碧绿色的龟背竹。

是你吧。

我能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一眼认出你来。在人前笑得有些刻意开朗,以为这就是赤名莉香,却总在不经意的时候出点小丑,好比把融化的冰激凌滴在裙摆处。你的牛仔裤上被馈赠了酱油渍斑,校服上留有牙膏印子,然后是这条新裙子。这些瑕疵犹如荧光色,使我在夜晚轻易走到你身边。呼吸甜软的,像着陆在河流上的无力落叶。顺流而下。顺流而下。顺流而下有多么漫长。

十六岁时听见快乐的歌曲,又渴望着自己有成熟隐忍的脸。隐忍的忍字怎么写。你在课堂上肆无忌惮地走神。覆盖了城市的雨季催生出无数暗处的菌类生物,它们在哪个你不知道的角落滋长。而你此刻神情倦淡,一些情绪比菌类更加渺小,它们像迅速病变的细胞爬过某个地方。

第五根肋骨里,左侧34度,心脏边缘,手指按下去。酸。和疼。——就是这里。所有无法找到解释的疑问、所有不见翅膀的造作、所有半透明色的落寞,都在里着陆。而最轻薄最轻薄的无知就这样把它们拉拢在你身体。那年,你十六岁。

有时候大人的愚蠢近乎一种天真,他们还在尝试用“反叛期”和“青春期”来限定每一个十六岁的你,以为花季和雨季就是你拥有的全部世界。扯什么淡呢。虽然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你的全部,包裹在重茧下的灵魂最终留下如何的痕迹。但是我想你是真的,你装着去舔舐那些遥远的痛苦,也是真的,你装着去猜度别人的悲喜,也是真的。你是真的会在某个时间异常迷茫,恍惚听见心里一百里花朵枯萎的哀声。都是真的吧。

入夜的闷热渗进皮肤。

是你。那年十六岁。总以为晚上有野猫跳上屋顶。它的脚步无声无息。白天醒来头发绕成死结。像是为了套住梦境,最终却还是被它溜走那样。梦境里空空如也。它什么也没告诉你对么。它什么也不说。那么醒来后呢。时间在这里这样停滞不前,它甚至无法从老房子黑暗的楼梯上如你一般熟练地摸到楼下。你把时间留在后面,从楼梯上走下来,二十级,朝下第十八级的木板已经腐朽,记着,小心些。

看不见月夜的人狼,彼德潘的never-land也不在地图上,漫画里大崎娜娜抽的BLACKSTONE哪也买不到,榆野卯月骑车经过的那条樱吹雪街道只在镜头后。它们全都在现实里消失不见。你每一天每一天穿过同样的马路,迎面而来的不是千年的冰原和惊动的飞鸟,眼前交错的只是挂满晒洗衣服的晾干,和路雪的爱心标志,公交车顶着不同的数字,它们的轨迹在城市交错出繁复的划痕。你就在上面的某个小点前,独自时表情如同小说中般冷漠。

你的平平仄仄写不出完整的诗篇,散漫而就的只有一段段潦草的语句,缺乏中心,毫不连贯。很多念头都在瞬间兴起,随后仓促破灭。你就像那只还未曾长大的猫,想要跳到更高的地方去时总会因爪子无力而摔回地上。地上是柔软的草。漫向四周的柔软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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