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怒相公(七修罗之五)(21)

作者:古灵


哪样叫?

青哥?

那有什麼不对吗?

楼沁悠很是困惑,但她还是耐心的解释。「因為我爹,他一直很希望我娘能够叫他一声『嵐哥』,但是从成亲的第一天开始,直到最后一天,我娘都是连名带姓的叫我爹,甚至在我爹弥留的最后一刻裡,那是我爹临终前的最后一个要求,但我娘依然不肯叫我爹一声『嵐哥』,所以........」

她哀伤的一笑。「我想,我是想代替我娘吧........」

君兰舟突然狠狠的往夜行肩上捶过去一拳,其实就算他不捶,夜行也不敢再笑了,独弧笑愚暗暗嘆息。

真是家家有本难唸的经!

没想到专门生產男人婆的绿映庄裡,竟也出了这麼一个温和善感的姑娘,而她的境遇又是如此令人无奈。

「我........」楼沁悠忐忑不安的环顾其他人。「不可以那样叫吗?」

「谁说的?」傅青阳脱口道。「妳爱怎麼叫都行,随便妳!」

独孤笑愚和夜行又笑了,但不再是嘲弄的笑,而是戏戏謔的笑,甚至连君兰舟的脸色都不再那麼冰冷了。

「说到这........」傅青阳转向独孤笑愚。「我老婆说岳母不让岳父的牌位进楼家祠堂,她只好带著岳父的牌位嫁到咱们家来,在家裡时没问题,但一出门,為免乏人烧香供奉,她只好随身携带牌位,可劳烦老人家跟我们一块儿四处跑,这总是不太好,我想,请岳父进咱们家的大祠堂吧!反正是我岳父,也不算是外人了,大哥认為如何?」

随身携带牌位?!

独孤笑愚听得猛然一呆,但瞬间后就回过神来,「那当然,」不假思索的赞同了。「都是自己人,没问题的!」

至此,不管他有多少怀疑,也都一扫而空了。

无论如何,再怎麼阴谋也不可能拿去世的长辈来阴谋,随身携带牌位,若非万不得已,没有人会这麼做的。

而楼沁悠,她终於忍不住失声哭了出来,却是欣慰的、安心的饮泣。

虽然傅青阳说过可以让她爹的牌位进他家的祠堂,但那只是他说的,毕竟傅家还有长辈在,倘若长辈反对,做晚辈的也不能如何。

如今,傅青阳的大哥也毫不迟疑的同意了,那就应该没问题了。

想到爹爹的牌位终於能够有个永久的「归宿」,可以定时定刻接受供奉,也不会再寂寞了,她不知有多安慰、多感激!

「谢谢大哥!」她啜泣著道出真诚的感谢。

「不必,都是自己人啊!」独孤笑愚嘴裡真心诚意的说著,心裡头也开始感到有点对不起弟妹了。

想脱离江湖圈?

很抱歉,她的夫婿是马贩,可也是怒修罗,转来转去,结果她还是在江湖圈子裡打转!

想嫁个平凡的丈夫?

还是抱歉,马贩傅青阳的确是很平凡,可是怒阎罗的儿子怒修罗就不怎麼平凡了!

想要过平平凡凡的生活?

更抱歉了,马贩的生活确实是平凡到一整个不行,可是怒修罗的生活恐怕就不太平凡的起来了!

总归一句,她的丈夫,要平凡是很平凡,但要说不平凡,也是很不平凡的!

「呃,弟妹若是还有什麼需要帮忙的,请儘管说没关系。」他心虚地道。

可怜啊!

最大的心愿就是脱离江湖圈,结果三挑两选,还是选上了另一个江湖人,她还慒懂不觉的自以為已经成功的远离江湖圈了,没料到自己只是从一个坑转入另一个坑而已。

唉唉唉,真是愈想愈对不起人家了!

「对,对,三嫂,都自己人,需要什麼请儘管说!」夜行也很心虚。

好惨!

明明看上去是个挺聪慧的姑娘家说,却被从不懂得使计耍诈,耿直得不得了的三哥给拐了,而且直至此时此刻还不知道自己上了大当,又忙著说三哥的好话,名副其实的「被卖了还要帮人家算钱」!

有这种「奸商」哥哥,他这个做弟弟的也很丢脸的耶!

「说吧,不用客气!」连君兰舟都很心虚。真是该死!

原是担心他这个实心实性的笨弟弟被人家给骗了,到头来却是笨弟弟「拐」了人家好姑娘。

都怪他这个做哥哥的没教好,说什麼都难辞其咎!

「不用你们操心,我老婆要真有什麼需要解决的问题,自有我替她担当。」只有傅青阳一点也不心虚,心安理得得很。

想脱离江湖圈?

没问题,他是个道道地地的马贩,在家裡头,他的工作是养马;出门去,他的工作是买卖马匹,这可跟江湖圈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想嫁个平凡的丈夫?

那有什麼问题,他养马、相马、卖马,閒暇时做一点「鞭炮」玩玩,这还不够平凡吗?

想要过平平凡凡的生活?

这更不是问题,孝顺公婆、伺候夫婿、生儿育女、操持家务,还会有什麼比这种生活更平凡的?

能嫁到他这种丈夫,算她鸿运当头啦!

「你这笨蛋,没有人是万能的,」独孤笑愚臭骂。「就算你是男人,也有能力不及之处,懂吗?」

「我哪裡不急了?」傅青阳不服气的嘟囔。「老婆的问题,我都很急的呀!」

「你这小子........」独孤笑愚哭笑不得,正想再教训一顿。「我说你........」

「譬如我所擅长的事,」君兰舟冷冷道。「你行吗?」

傅青阳张大嘴,说不出话来了。

眼见夫婿的兄弟不但接纳了她,还对她这麼亲切热情,楼沁悠真是有说不出的感动,不过她还真是有一件事需要他们的帮忙呢!

「呃,二哥,我........呃,我是有一点问题想请教一下........」

「请说。」

不知為何,问题还没说出半个字,楼沁悠的脸儿就开始红了起来,目光也掉到了地上,不敢抬头面对他们。

「我........呃,我们成亲已近九个月了,可是........可是........」

君兰舟明白了,立刻起身到楼沁悠那边,伸指搭上了楼沁悠的腕脉,旋即,眸中闪过一丝阴鷙,他收回手,目注楼沁悠。

「弟妹,我想先问个问题,可否?」

「二哥请问。」

「我在猜想,既然令堂属意的女婿是宇文大公子,那麼即使妳已成亲,或许她仍未放弃让妳嫁给宇文大公子的意图?」

「的确是,我娘不是会那麼轻易放弃的人,」虽然很疑惑他会提到她娘亲,但楼沁悠仍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他。「所以我一直很小心,以防她使诈使奸险,要逼我改嫁给宇文大公子。」

君兰舟摇摇头。「妳仍不够小心。」

「呃?」

「妳被下药了,在服下解药之前,是不可能怀下孩子的!」

楼沁悠先是怔了一下,继而脸色丕变,然后她徐徐垂下螓首,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可以从她紧握成拳的双手上,看出她的愤怒。

片刻后,她再抬起头来,目光坚定。「二哥有办法做出解药吗?」

「不必,我有现成的。」君兰舟迴身去取来放置在座位旁的书篋,拿了一黑一红两粒药丸和一只药瓶,先把两颗药丸递给楼沁悠。「吃!」

楼沁悠立刻听命吃下了。

「十二个时辰之后,药性自然就解了,还有这个........」君兰舟再把药瓶交给楼沁悠。「倘若弟妹怀下身孕了,每十五天就得服用一次,千万记住,可以多服,绝不可超过十五天不服,这不仅仅可以安胎,也可以防范有心人对妳下任何会伤害胎儿的药,只要觉得有哪裡不对,儘管多服几颗。」

「我记住了,」楼沁悠宝贝兮兮的将药瓶子紧抓在手裡。「谢谢二哥。」

君兰舟轻轻点头,退回原位落坐。

「那麼,你们要在京裡逗留多久呢?」独孤笑愚问。

「我老婆没逛过庙会,我想带她去逛逛;之后再带她到辽东马市看看,如果她有兴趣的话........」傅青阳瞄一下老婆。「或许会跑一趟关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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