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尔尔(10)

作者:打捞月色


周律深的神情这才有了些许变化,但他也说不清自己这是怎么了。

再次进入天上人间,总感觉无趣乏味。

“不知道。”

周律深随意敷衍了句,苦闷地喝了口酒。

“我知道!”

江承突然笑了起来,打趣道:“你该不会是因为这里没了你那位娇艳前妻了吧?”

第16章 冤家路窄

周律深微怔,旋即骂了句:“滚。”

池禾要么以卑微求饶的姿态出场,要么就永远别出现,免得脏了他的眼。

“别这么暴躁嘛。”

江承瘪了瘪嘴,知道那位前妻是周律深深恶痛绝的存在,索性识趣地闭了嘴,乖乖地递给了他一杯酒。

“这酒味道不错,尝尝。”

不知怎的,周律深心头的压抑感更重。

他端过酒杯,刚准备一饮而尽时,倏地发现不远处坐着一个熟悉的面孔。

对方正直直地盯着他,只是眼神并不和善。

周律深将酒饮下,与其直视。

片刻后,对方竟然站了起来,步伐高傲地向他走了过来,像只战胜的公鸡,很是滑稽。

“周少爷,好久不见。”

是钟益山的儿子钟皓庭。

如果说钟益山蔑视他的话,那么钟皓庭对他的敌意只在其父亲之上,甚至表露得更为明显。

当初他和池禾结婚期间,钟皓庭就是带头侮辱他是野小子的人,还处处不怀好意地给他使绊子。

周律深黑瞳里划过一抹冷光,转而看向江承。

空气瞬间凝滞。

江承也露出不明所以的眼神。

他最了解周律深和钟皓庭之间的渊源,怎么可能邀请钟皓庭来这种场合?定然是哪个不知轻重的小子把钟皓庭带来的!

江承连忙笑着起身,碰了碰钟皓庭的酒杯,有意缓和气氛:“钟少爷,没想到你也在啊?今晚上大家都在,一定得喝个热闹。”

说着,他便拦住钟皓庭,想把对方带回座位。

可谁料,钟皓庭并不给他这个面子。

“江承,我在喝周少爷说话,你看不出来吗?”

江承顿感下不来台,面色一黑。

他刚想怼回去,便听到周律深冷声开口了。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

钟皓庭听到周律深这般不识相,一把推开江承,语气冲起来:“周律深,老子好心好意跟你喝酒,你在这装什么?”

“现在有了周氏集团,还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

周律深的脸色随着他的话逐渐变得阴沉,森冷。

他抬起黑眸,冷冽的目光直直凝视着钟皓庭,仿佛要将其洞穿。

“你说话最好客气些,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忠告。”

借着酒劲,钟皓庭愈发气焰嚣张:“你不就是仗着之前吃过池家的软饭才有今天吗?你牛气什么?还敢终止合作,我看你早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周律深一把攥住酒杯。

额头青筋崩起,太阳穴跳得厉害,好似下一秒就要爆发。

但他忍住了。

当着众人的面,他扬起冰冷含血的笑容:“钟少爷喝多了,来个人送他回家。”

江承连忙招手,示意外面的工作人员强行拉走了钟皓庭。

房间里,钟皓庭的声音还在肆无忌惮地回荡。

“周律深,老子没喝多,你敢爬到老子头上!”

“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承认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垃圾!”

江承脸色难看地拍了拍周律深的肩膀,叹息一声:“待会儿下手轻点,别弄伤了自己。”

半晌后,一声哀嚎划破了天空,撕裂了夜晚。

紧接着,两声,三声……哀嚎声持续不断。

直到一个小时后,声音终于停落,夜晚再次恢复安宁。

熟睡中的人翻了个身,只当自己做了个梦。

翌日,关于钟家少爷钟皓庭酒后摔成多处粉碎性骨折的新闻登上热搜。

周律深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淡定地看着新闻,表情很是满意。

“少爷,这是您要的羹汤。”

熟悉的声音传来。

他抬起头,看见池禾面无表情地站在面前,脸色泛着憔悴。

他早上没有喝汤的习惯,这是他特意要求的。

并且明确要求,只让池禾负责早上的羹汤,因为这份羹汤需要三个小时的熬炖,也就意味着池禾必须要在四点之前起床。

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池禾,看起来似乎更有趣些。

“这汤是按照宋管家教你的法子熬的?”

他沉声质问,语调带着质疑。

池禾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简单回复:“是。”

周律深扫了她一眼,旋即示意旁边的佣人:“把这汤拿去喂给百万。”

百万是周律深养大的一条狗。

闻声,池禾难以置信地看向周律深,杏眸里闪着错愕的光;“周少爷,这汤是我辛苦三个小时熬的!”

周律深语调微扬:“那又怎样?”

第17章 活的不如狗!

“这汤就是专门给百万喝的。”

此话一出,池禾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火气。

“周律深,我知道你想要羞辱我,可万事总有头有尾,你这样有意思吗?”

她睁大杏眸怒视着周律深,她只想维护自己的尊严,那被周律深践踏得一文不值的尊严!

见她被激怒,周律深脸上浮现一层玩味。

他抬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池禾:“有头有尾?我羞辱你这件事永远没有结束的一天。”

池禾紧咬着唇瓣,揪着衣角,任由心跳发出沉重的声音。

她盯着周律深的眼睛,并没有从中看到半丝怜惜。

算了。

争论半天毫无用处。

自己据理力争,不过是徒增周律深的乐趣罢了,只要能尽快放自己离开给妹妹看病,受点委屈又算什么?

池禾瞬间平静下来,脸上的怒意逐渐消减,剩下如死灰板的麻木和绝望。

“周少爷,刚才的事是我不对,以后我会坚持每天给百万熬汤的。”

说完,池禾头也不回地转身朝着厨房方向走去。

望着那些许落寞的背影,周律深忽然觉得乏味无趣,他简单吃了几口,带上公文包离开了别墅。

一个小时后,车抵达周氏集团。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周律深,随后毕恭毕敬地说道:“周总,到了。”

今天车上的气压有些低,也不知道是谁惹周总不高兴了。

周律深睁眼,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他还未来得及走几步,就被一群突然冒出来的记者团团围住。

“周先生,请问钟少爷的伤是不是您打的?”

“有传言一直说您和钟皓庭少爷不合,这是真的吗?”

周律深烦躁地皱了皱眉,薄唇紧抿。

“不好意思,请不要打扰我们周总工作!麻烦往后退一退!”赶来的周丛一见到周总被记者围住,连忙带人拨开人群冲过去,拼命把周总维护在身后,大声解释。

“那钟皓庭的伤是怎么回事?你们能给个解释吗?”有记者再次追问。

周丛不耐澄清:“钟皓庭的伤跟周氏集团没有半点关系。”

他感觉到后背逐渐发紧,若是再不护送周总离开,肯定免不了要被周总一顿痛骂。

随即,他带人立即维护在周律深身边,以最快的速度匆匆离开了。

直到进入公司大厦,那群记者的聒噪声才逐渐消失。

周律深神情冷峻地扫向周丛,阴沉问道:“那群记者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谁放出消息,那群记者从清晨开始就堵在这里了,说是非要采访您。”周丛为难道。

周律深脸色更沉:“尽快处理。”

这些记者最喜欢无理放大事实,如果放纵他们围堵在公司门口,不知道会闹出来多少无端生非的新闻。

百害而无一利。

“是,周总。”

周丛跟在身后,又紧迫道:“周总,还有一件麻烦事,钟益山来了,就在您的办公室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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