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胎换骨(110)
作者:更野
许意也指着男人,“你,你,你是那个谁来着!”
男人几乎要跳脚,眼睛立马就红了,“我是谁?亏我对你那么好,分手后你连我叫什么名字都给忘了?”
许意先是坐下来,接着戏精的摆出委屈可怜脸,“一个月前出门遇到了坏人,把我的脑子撞坏了,忘了很多事儿!”
“滚吧!”男人气愤道,“我不可能再被你骗了!”
这时,乔妍震惊道,“泽轩,这就是你那个在大学当老师的前女友?”
刚放了狠话的泽轩吸了吸鼻子,立马离席,坐在了许意身边,“意意,最近过得好吗?”
一时间,其他人:“……”
许意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从外在穿搭到身材,似乎都比过去好了不少。
正巧来了这里旅游自己无聊,她一努嘴,“不太好……”
这俩人聊了起来,乔妍的目光也落在了余烟身上,“原来那位就是泽轩念念不忘的前女友,那这位姑娘是?”
余烟淡淡道,“我是个酿酒的,叫明烟烟。”
凌家很出名,但凌镜尘从小避世,就是外界知道凌家有个大公子叫凌镜尘,也很少有人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乔妍是千金小姐,不认识凌镜尘,无非是因为他用了化名凌夜。
既然如此,她也不说自己是谁了。
毕竟“余烟”这个名字,在上流圈也很火呢。
谁人不知道,凌家孙媳妇儿,才二十一岁就成了寡妇呢。
“明烟烟”这个名字肯定是名不见经传,乔妍再看一眼她手腕上的手镯,寻思着她可能就是赚钱了,赶紧买了玉镯子充面子,看余烟的眼神又带上了轻蔑。
从余烟身上收回视线,乔妍拿过自己放在一旁的包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串男士首饰,“凌夜,刚过新年,这是我给你的新年礼物,这上面的天珠,可比你戴的好的多得多,三百多万!”
凌镜尘马上摆手:“太过贵重,赶紧收起来。”
乔妍乐了,“就知道说这么贵你不会要,三百块,这总行了吧?”
不等凌镜尘再开口,泽轩就道,“凌老板,这个真的是三百块的成本,我们老板自己买珠子给你串的,就是图个吉祥如意,这个也不能不给面子吧。”
凌镜尘呼了口气,把珠子接过来,缠绕在了手腕上。
余烟又把嘴抿了起来,又有点不开心了。
这样的,还带着好寓意的小礼物不收不合适,余烟能明白这个道理,这些年,景驰也送过她一点无伤大雅的小礼物。
她的不开心,是来源于自己。
细数过往,他每次出远门回来,都会给她带礼物。
她许是小时候被他这样对待惯了,这次来找他却什么都没准备。
她突然和自己暗暗较起劲来,小脸也暗了下来,凌镜尘看在眼里,眉目闪烁。
等乔妍吃饭时,把那珠子摘下,放进口袋了。
顿了顿,他眸子又流转,拿起餐盘,夹了些牦牛肉,特意用刚才戴了珠子的手递给余烟,“烟烟。”
他突然这样主动,余烟回过神来,但也没看他,只是垂眸点头,“谢谢。”
当人主动时,对方还是那副态度,在心理上就会出现一种对方更加冷淡的错觉。
凌镜尘凝起了眉峰,想说什么,但现在也不适合。
乔妍又开口,“虽然这位姑娘看起来不大,但凌夜,我也比你小一岁,你叫她烟烟,怎么不叫我妍妍。”
此刻凌镜尘的表情不好看了,“乔小姐,食不言。”
乔妍冷哼一声,“男人都是一个德行,永远都喜欢年轻的。”
之后饭桌上,只能听见许意和泽轩的闲聊,以及又来的几位客人,和凌镜尘搭话。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乔妍接了电话,就放下筷子上楼去了。
等饭到尾声,室外突然有了音乐的声音。
许意马上问了一句:“外面在干什么?”
泽轩马上回答,“今晚附近的居民在后院跳锅庄呢,要不要去玩,穿藏袍。”
“哇!”许意,“藏袍,可是我们没有啊!”
“我买给你啊,凌老板这里就有!”
第152章 控制不住
许意眨了眨眼睛,“好呀!”
说完,她回头看着还在低头吃东西的余烟,“咱们等会儿出去玩吧,你还可以拍给奶奶看。”
许意这是在提醒她,就是见到了凌镜尘,自己也得不枉此行才行,该玩就玩。
余烟点点头。
吃过饭。
几人先去后院看了看。
雪还在纷飞,但后院中心燃起了篝火,已经有人围着篝火在娱乐了。
最近才刚过了元旦,哪里都洋溢着新年的氛围,这一群人围着篝火跳舞的感觉更好,许意已经迫不及待了。
随后凌镜尘带他们去摆放着藏袍的房间,都是做工特别好的藏袍。
自从乔妍来他这里住,看上他以后,后来给他拉了不少客人,都是有钱人。
那些人入乡随俗的游玩、拍照,可不会租什么衣服,全都是买,质量一般的还不要。
许意和泽轩仅是吃了顿饭就成了暧昧的感觉,两人互相挑了藏袍就去换了。
当然也有别的游客,大家也都是和朋友一起过来,挑好什么,问了凌镜尘价格,扫码付款后就走了。
只有余烟浑浑噩噩的,站在那里,一件一件细细的看。
她和许意不一样。
许意去过很多地方,雪域高原也不是第一次来,她现在表现的那么迫不及待是她的性格本身就爱玩,玩起来,她会忘记一些自己不愉快的事情。
而余烟这是第一次出来旅行,第一次接触,她过去只能在别人口中听见的文化。
她发呆时,身后传来了凌镜尘的声音,“在想什么?”
余烟回眸看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说:“我十四岁,去宁山见你,第一次看见说藏语的喇嘛,我问你,他们说的是哪国的语言,你给我讲了雪域高原,你还说,那里很美,离天堂最近。”
“九年以后,我出来旅行了,来到了你喜欢的地方。”
说到这里,余烟的眼睛又红的。
她还想说。
纵然他在两年前,没有告别就离开了金城,但他永远在她内心的净土里。
用了九年,她来到这里,用的也是他凌家的钱。
这一切,兜兜转转都和他脱不开缘。
可是凌镜尘不太懂她这样有点伤感的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在心里忖度如何回答时,余烟突然眼泪汪汪的看着他,“镜尘哥哥,你觉得我变了没?”
时间在某些意义上来说,就是治愈心情的良药。
两年不见,再见以后,内心深处有一种难掩的思念,和对世俗的恐惧抵消了。
他对她,现在没多少抗拒,而思念就像细水长流那样,不痛不痒,但存在。
思念里,会一直想着她最搅动自己心情的样子。
“变了。”他说。
的确是变了,不像过去那样,给他一种往他面前横冲直撞的感觉了。
余烟勾起了笑,“所以,你是不是感觉到我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你了,才会和我这样站在一起呢?”
凌镜尘的心狠狠跳了下。
他听出了一种卑微。
他瞧着她期待的眼神,“倒也不是。我听见你和奶奶打电话了,能感觉到,你把奶奶照顾的很好。”
余烟笑意更浓,“嗯,我有好好照顾你的家人,我和你爸爸妈妈都相处好了。”
可说起爸爸妈妈,她又想到了自己才过世的妈妈。
眼泪就那样掉了出来。
凌镜尘突然慌了,“余烟……”
这时又有客人进来,余烟马上转身,面对着一件衣服擦眼泪。
凌镜尘去和客人说话。
等客人拿了衣服离开,余烟的情绪也整理好了,对男人继续笑,“来了这里高反,影响情绪而已,不要紧,哥哥也给我挑身衣服吧,别让意意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