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虚而入(88)
作者:一半浮生
他虽是接手了他父亲的工作,但单凭着几个大单并不足以稳定地位。他说服了董事会投资了新项目,一切本是进行得好好的,但现在却出了意外。他知道是团队内部出了内鬼,但现在却完全没有头绪。
将手机丢在一旁,他靠在沙发上久久的没有动。直到程敟带着一身沐浴后的水汽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他的眼眸深幽暗沉,程敟触及莫名的有些心惊。但还是很快就定下了心神,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不太舒服,想早点儿睡……”
她虽是没直接表达出来,但邵洵已知道她是在逐客。他抬腕看了看时间,扫了程敟一眼,说道:“我就在这儿睡。”
程敟听到他这话一下子着急了起来,再次说道:“我不舒服……”
话还没说完就被邵洵给截断,他懒懒的舒展了一下身体,站了起来,慢条斯理的说:“谁说我留下就要做点儿什么?”
程敟的脸红了起来,两人呆在一起,就从来没有过什么都不做的时候。但这人这样说了,她也不能反驳,只能闷着不说话了。
邵洵看了看时间,也不管她,直接往浴室里去了。
这一夜邵洵虽是搂着她,但果真什么都没有做。程敟并喜欢这样的亲密,迟迟的睡不着,又不敢动。
邵洵虽是合着眼睛,但同样也睡不着。躺了那么久,他突然开口问道:“不习惯?”他其实能感觉得到怀中女人的僵硬。
程敟一愣,回答道:“没有。”
两人之间的话很少,这下又没话了。邵洵换了个姿势,大发慈悲的松开了她。程敟松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身体往边儿上挪了挪时又听邵洵问道:“最近邵嘉逸有没有见什么比较特别的人?”
程敟听到这话不由得怔了一下,她不知道邵洵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回答道:“没有。”她犹疑了一下,又说道:“他最近没带我应酬。”
她受了伤,暂时不能喝酒,邵嘉逸大发慈悲的不再叫她去应酬。
邵洵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说话,只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程敟在黑暗中默了会儿,还是又开口说道:“不过最近邵安平常来找他,一呆就是很久,不知道谈些什么。”
邵洵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程敟以为他还会问点儿什么的,但直到睡着他也没再出声。
隔天是周末,邵洵吃过早餐便离开。程敟给家里做了大扫除,给徐晨发了短信,让她中午下来吃饭。
她昨天买了牛肉和火锅底料,再将邵洵昨天带来的虾蟹解冻了处理了,能做上一顿丰盛的大餐。
徐晨大概是晚上熬了夜,程敟的汤底熬好开始准备火锅了,她才打来电话,说自己睡过头了,问午饭还作不作数。
程敟笑着说当然作数,让她赶紧下来。
不到十分钟穿着睡衣的徐晨就下来,一进门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做了什么好吃的,好香。”
她倒是没空手上门,拿了几个橘子下来。
程敟接过,笑着说道:“火锅。”看了看她还披头散发的,又说:“把你的头发扎扎,马上就能吃了。”
徐晨笑嘻嘻的应了好,一路跟着她到厨房。看着大个肥美的虾蟹和切成薄片的牛肉两眼放光,说:“幸好我今天醒得早,没睡到下午。”
程敟忙着,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昨晚又干什么去了?”
两人虽是住在同一栋楼,但几乎没什么见面的时间,就连她受伤的事儿,到现在徐晨也不知道。
“没做什么,赶稿。”她帮着拿碗筷,叹了口气,说:“大新闻没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儿倒是不少,写稿都要给我写残了。”她话锋一转,又看向了程敟,说:“今儿那么丰盛,难道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程敟将锅底端上餐桌,说不是,就太久没做饭了。吃外卖已经吃腻,所以吃点儿好的。
两人很快开始吃饭,徐晨边涮着牛肉边说道:“我还打算今天找你来着,你不是让我留意那姓施的么,最近好像交了新女友,在几个场合都跟着他。”
第133章 想谈什么?
施啓安那么快就交新女友,并光明正大的带到各种场合,大概是想让骆姣彻底死心。他这样的人,做出什么事儿程敟都不奇怪,只是担心骆姣会受到刺激。她现在虽已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哪里又是短短时间就能走出来的。
程敟的心里沉甸甸的,徐晨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问道:“你打听这些干什么?姓施的这种人,是从底层好不容易爬上去的,没那么容易暴露自己的短处。”她是知道上次那些民工没能拿到钱的事的,以为程敟关注施啓安是因为这事儿,摇摇头,又接着说道:“这现实得不能再现实的社会,善良的人往往才会走投无路。像姓施的这类不择手段的人,往往才是爬得最快的。我听说他这位新女友大有来头,啧啧,要是结了婚,他又要飞黄腾达了。”
难怪他会连虚与委蛇都懒得做,原来是攀上高枝了。程敟更觉得恶心,向徐晨打听了几句他那位新女友的来路,不再提这事儿。
饭后徐晨被一个电话叫离开,屋子里一股子的火锅味儿,程敟收拾了碗筷,打开窗子透气。冷风吹进来,她打了个寒噤,却站着没动,看着窗户外灰蒙蒙的天空。心头的阴郁久久无法散去,过了许久,她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儿,关上了窗户。
难得能清清闲闲待到休息,程敟也没有闲着,知道老太太她们舍不得花钱,她到商场去买了冬季的衣物寄回去,上次许诺给小孩儿买的玩具一直都没兑现,这次也买了一起寄回去。还去书店买了些金融管理之类的书,打算闲暇时充充电。
职业使然,她一直都有看新闻的习惯,只是进邵氏后改成了看财经新闻。但到底隔行如隔山,有时候她对于讲解似懂非懂,需要向人请教才明白。多学习总是没错的,她不愿应酬或是听别人谈论事时一头雾水,被人看轻。
她头上的伤已经结痂并且渐渐的脱落,露出了粉色的肉来。只是那一小块没了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起来。她自己不觉得有啥,倒是周驰莘时不时的都会给她一些长头发的补品,让她一定要补补。
他对她心怀歉意,但因为忙,两人的联系倒是同以前一样,只是她时不时的都会收到一些他出差寄过来的小东西。
这天晚上,程敟正准备下班骆姣就打来了电话,她接起来,刚叫了一句姣姣,电话那端的骆姣就急急的说道:“师姐你现在在哪儿?我爸爸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施啓安应酬的地儿,他去找他去了!”
程敟吓了一跳,电话那端的骆姣告诉了她大概的地址,让她先过去阻止老骆。她那边离得远,这时候赶过去肯定已经来不及了。
程敟应了下来,一边匆匆的下楼,一边拿出手机来给老骆打电话。但老骆大概是知道他们会找他,拨打了数次他也不接电话。
程敟心慌意乱,她很清楚,老骆就算是找到施啓安,他也不会是那伪君子的对手,肯定得吃亏。
她急得冒火,上了车后不停的催着司机快点儿。现在还算是高峰期,处处都在堵,她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赶到应酬的地儿,却不见老骆的身影。电话他仍是不肯接的,她又向门口的侍应生打听是否见到过老骆,但这酒楼的客人不少,人哪里可能记得住。
正当她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时,突然听见对讲机里在叫保安们马上赶去停车场。程敟的心里咯噔一声,飞快的往停车场跑去。
地下停车里灯光昏暗,离得远远的,她就看到了施啓安的车玻璃被人砸碎,他好像也受了伤,被人扶着站到一边。
而他的面前,老骆被两个年轻保安摁趴在地上,眼镜掉到了一边儿,地面上一滩血,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施啓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