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虚而入(35)
作者:一半浮生
彭誊瑞在洗手间里呆了五六分钟才出来,见着程敟便说道:“抱歉,让你久等了。”
程敟说了句没事儿,见他歪歪斜斜的眼看要跌倒,赶紧的伸手扶了他一把。在包间里时他都还挺清醒,不知道这会儿怎么就醉得那么厉害了。
她的手才伸过去,谁知道彭誊瑞竟然趁势握住了她的手。程敟吓了一大跳,本就喝了酒的脑子有些发懵,立即就要挣开,谁知道彭誊瑞却越握越紧。一张满是酒气的脸靠了过来,说:“几年不见,咱们找个地方坐坐?”
他的语气暧昧得很,另一只手立即就要过来揽她的腰,说:“你不是打听上小学的事儿吗?是有亲戚的孩子要上学?换个安静的地方聊,嗯?”
酒气的扑面而来,程敟急了起来,伸手挡开了那揽过来的手,说道:“你喝醉了。”
她有些恼怒,使劲儿的想要甩开被他拉着的手。但他却越握越紧,吐着酒气说:“我没醉。”他深情款款的看着她,说:“程敟,我在学校时就对你有好感,你难道没发觉吗?”
程敟哪里知道此人竟然变成了这副德性,又惊又恐惧。她今晚虽是没有喝多少酒,但力气也不会有醉了酒的男人大。两人处的地儿是在偏僻的角落,虽是有人过来,但在这样的场合,这种事儿不少,压根就没有人会多管闲事。
眼看着那张脸就要凑过来,着急之下程敟狠狠的一脚踹向了他。
彭童瑞闷哼了一声,但这却让他更加的恼羞成怒,竟然举起手就要往程敟的脸上打。
酒精的作用下程敟的脑子变得迟缓起来,眼看着那巴掌就要落到脸上,她闭上了眼睛来。但疼痛并没有到来,反倒是彭誊瑞哀嚎了起来。
她睁开眼,邵洵站在一团光晕之下,身影朦朦胧胧的。她像是反应不过来似的,一时就那么呆呆的站着。
邵洵不知道说了什么,彭童瑞屁滚尿流的离开。他这才上前,见程敟呆站着不动,皱起了眉头来,说:“吓傻了?”
程敟仍旧没有说话。
邵洵也未再说话,见已有人往这边看,拽住了她的手,带着她从一旁的电梯离开。
到了空荡冷清的停车场,程敟总算是渐渐的回过神来。她要挣开邵洵握住她的手,但他却没松开。直到将她塞到车里,他这才瞥了她一眼,问道:“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同学聚会。”程敟是难堪的,低低的回答。
邵洵本是要发动车子的,最后却又没动,淡淡的又问道:“人都走了你在后面干什么?”
程敟的头更低,难以启齿,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邵洵狐狸似的,多少猜到了点儿。他冷哼了一声,突然倾身靠近,伸手抬起了程敟的下巴来。一双瞳孔漆黑幽深,说:“有事宁愿求别人也不愿意找我,我还不如那么个东西?”
他的语气咄咄逼人的,程敟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突然就俯身吻住了她的唇。他同样是喝了酒的,唇齿之间带着红酒的味儿。
程敟的脑子里是懵懵的,待到反应过来,立即就要推开他。但手却被他给捏住,他的手摁住了她的后背,迫使她靠近他。
程敟哪里料到他竟会有这举动,脑子里混乱极了,着急之下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邵洵闷哼了一声,却没松开她,一手摸了摸受伤的唇,说:“又咬人,你是属狗的么?”
“谁让你,谁让你……”程敟的一张脸涨红,又羞又恼结结巴巴的。
“我怎么?说说。”邵洵又将她摁向他,声音低低沉沉的。
两人之间离得很近,停车场昏暗的光线里,他的一双眼眸暗沉却又褶褶生辉,程敟竟然不敢直视。
邵洵压根就不给她任何后退的机会,手掌轻抚着她单薄的后背,问道:“躲什么躲?你难道真对我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他的声音暗哑,在黑夜中带着无限的蛊惑。
程敟的心砰砰的跳个不停,像是要跳出胸腔。她忽然就觉得口干舌燥,想要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谁知道邵洵越靠越近,手掌沿着腰线下滑,低笑着问:“你不想?上次就跟一滩水似的。”
第62章 缩进龟壳
程敟的脸滚烫,整个人被他的气息裹挟着,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试图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可此刻身体里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竟不能撼动他分毫。
她虚软又无力,茫茫然的,一时甚至不知道该去如何阻止。
邵洵并不给她机会,唇再次落下。他的呼吸灼热,似乎要将她融化。
程敟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一条暴露在空气里濒临死亡鱼。无论是意志还是身体都毫不受自己控制,她紧紧的抓住那薄薄的衬衫,指间的灼烫让她忍不住的要逃离,可内心的空虚寂寞又贪图那一抹温暖。
这一晚于她来说是混乱的,她忘记自己是如何从车中到陌生的大床上。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时紧紧的抓住那人,咸湿的汗液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一点点的晕染开来。
头顶的吊灯让她有眩晕感,她不敢睁开眼睛。可那人却并不满足,强迫她睁开眼,看着他
结束时已经将近凌晨两点了,她蜷缩起身体来,背对着不敢去看那人。上次是朦朦胧胧的,犹如水中月镜中花一般。而这一次,羞耻与愉悦并存,并将她淹没。她厌恨自己的臣服,可却无法否认他带来的愉悦。
房间里安静极了,邵洵餍足,看着背对着他的女人,知道这女人是又将自己缩回了龟壳里,不由得好笑,问道:“要不要回去?”
他在这时候倒还记得她还有小孩儿。
程敟闷闷的嗯了一声,但没有动。
邵洵看了她一眼,也不去管她的别扭,说:“起来,我送你回去。”他说完从床上起来,就那么往浴室里去了。
浴室里很快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程敟从床上起来,快速的穿上衣服,在那人出来前轻轻的关上门离开。
她到楼下刚坐上出租车,手机就响了起来,电话是邵洵打来的。她怔怔的看了好会儿,直到最后一刻才接了起来。她还未说话,电话那端的人就问道:“在哪儿?”
“车上。”
邵洵没有说话,在程敟要挂断电话时,他又淡淡的说道:“到家给我说一声。”说完挂了电话。
程敟不知道怎的松了口气,想起刚才的那一场荒唐来,忍不住的在心里呻吟出声。她一向擅长的事儿就是自欺欺人,什么也不让自己去想,回到家胡乱的洗漱后就倒在了床上。
一连几天,她只要在晚上听到手机响都会提心吊胆的,害怕是那人的电话。但那人并未打来电话。她那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是渐渐的放松下来。
这天傍晚,她正在厨房里炒菜,手机就响了起来。她在煎鱼,锅里的油正噼里啪啦的溅着。小家伙拿着电话过来,她看也没看一眼就接了起来。刚喂了一声,就听电话那端的人轻哼了一声,问道:“搬去哪儿了?”
正是一直都没打过电话的邵洵。
手中的手机成了烫手山芋,程敟挂也不是接也不是,锅里的鱼散发出焦味儿,她手忙脚乱的赶紧去关火。
电话那端的邵洵迟迟的等不到她回答,不耐的说:“要我明天去你上班的地儿找你?”
程敟只得妥协,说了这儿的地址。
邵洵并不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程敟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去她以前住的地儿找她,想着他有可能会过来,不由得心神恍惚的,一向最拿手的煎鱼最后煎得不成样子。
她提心吊胆的,直到一个多小时过去也没见手机响起,她才松了口气儿。
像往常一样给小家伙洗澡,哄她上床睡觉读故事。她今儿累了一天,读完故事小家伙睡去后她强撑着起来打算收拾了浴室就睡觉,但浴室还未收拾完,手机就又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