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虚而入(128)

作者:一半浮生


老骆认识的邵总就只有一位,那就是邵洵。程敟没想到他竟又去替他做事儿了,但邵洵竟然连提也未对她提过。

程敟不知道邵洵想要做什么,但邵氏内部乱,一旦出了什么事儿,不用想老骆也是被推出去的那个。她的心里又惊又急,却不愿意让陈箐看出来,勉强的挤出笑容来,略坐了片刻就再也坐不住,借口还有事,告辞离开。

她下楼就要给邵洵打电话,但最终克制住没有打,直接打车去了邵洵住的地儿。他在公司仍旧是停职,在她那儿住了两晚后就没再出现过。她知道她此刻过去未必见得到他,但她能等,她要他给她一个解释!

如她所预料一般,邵洵并不在家里。她已经打定主意今天一等要见到他,打他电话没打通给他发了短信,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短信发出去如石沉大海,邵洵并没有回。

程敟是想给林巍打电话问他的行踪的,但最终也没有打,就在门口站着,等着邵洵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得缓慢极了,天色由明到暗,万家灯火亮起。

邵洵回来时已经是九点多了,出了电梯见到等在门口的程敟,他不由得挑了挑眉,问道:“怎么过来了?”

程敟轻易是不到他这儿来的。

程敟的身体早已发僵,她缓缓的站直了身体,说道:“我给你发过短信,你没有回。”

邵洵没解释自己看没看到短信,上前来开了门。

程敟的脚有些发麻,缓了会儿,见他在门口看着自己,只得强忍住麻意,慢慢的挪进了屋子里。

邵洵看了看她僵直的双腿,说道:“不会找个地儿坐着等吗?”

程敟仍旧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再废话,往卧室里去换衣服去了。

程敟没有再往里边儿去,就在门口处站着。邵洵换了衣服出来,见她一直站在门口,才察觉出些许的异样来,问道:“在那儿站着干什么?当门神?”

程敟抬眸看向了他,抿了抿唇,问道:“你想让老骆干什么?”她几乎是一字一句的问出这话,语气冰冷,却又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邵洵听到这话明白了过来,难怪连坐也不愿意坐,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脸上的表情半点儿也不变,扫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你是为了这事而来?”

程敟语气僵硬的应了一句是。

邵洵显然并不当成回事儿,倒了一杯红酒,悠闲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说道:“无可奉告。”

程敟等了那么一天,当然不是这几个字能打发的,她死死的盯着他,说:“你什么意思?”

邵洵扫了她一眼,说道:“项目处于保密阶段,不是谁想知道就能知道。”他的语气轻描淡写的,那张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了戏谑来,说:“怎么?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怕我把你老师吃了?”

她从在陈箐那儿得知这事,一颗心就七上八下的。她想过质问邵洵的场景,但却没想到这人是那么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这完全不是什么事儿似的。

程敟的心里涌起了无以言语的难受来,她很快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但我老师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请你放过他。不管你是做什么项目,都并不是非他不可。”

她一口气将自己想要说的话说完,抬起头才发现邵洵正看着她,他眼眸深邃而又冷漠,还带了一些程敟看不懂的东西。

不过他很快就收回了视线来,慢条斯理的说道:“你说得是不是太简单了点儿?任何项目,最忌讳的就是中途换人。我要是让他走了,如果出现了什么意外,损失谁来负责,你么?”

第187章 她算什么东西?

后边儿的话就是明晃晃的讥讽了。

程敟的一张脸煞白,她是知道邵洵这人的可怕的,却没想到他冷漠至此。她负担得起损失吗?当然负担不起。

在那么一刻,她的心里涌起了无力以及悲伤来。眼前的那张面孔那么熟悉,却又是那么陌生。同那个夜晚里和她纠缠在一起的人判若两人。

她微微的后退了一步,说:“我是负担不起,但邵总,一个人亏心事做多了,总有见到鬼的时候!”

虽是放着狠话,但眼中含着的眼泪却泄露了她内心并不如说出的话那么坚硬。

这句话不知道是戳到了邵洵的痛处还是怎么的,他的脸上喜怒难辨,起身一步步的逼近程敟,皮笑肉不笑的说:“亏心事做多了总有撞到鬼的时候?呵,撞见又怎么?我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他逼得程敟步步后退,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接着又说道:“既然在你眼里我那么不堪,你还眼巴巴的给我睡?”

这话像是狠狠的扇了程敟两个耳光,她的脸上火辣辣的,耻辱感涌了上来,一瞬间将她淹没。她紧紧的咬住嘴唇,在这人谑笑的目光中几乎溃不成军。疼痛感丝丝入肺腑,她与他对视着,最终脸上露出了一个仓惶的笑来,说:“是,我犯贱呗。”

可不就是犯贱,他们之间的关系是畸形的,她却一次又一次的同他纠缠在一起,不是犯贱是什么?

有眼泪要落下来,程敟硬生生的逼了回去。她不愿意在这人面前透露出自己的软弱来,转身就要离开。

但才刚迈开步子,手臂就被人给抓住了。她回过头去,邵洵那张英俊的脸逼近,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含笑的声音慢悠悠的说:“怎么办,我就喜欢你在床上犯贱的样儿。”

他的脸上虽是带着笑,但眼中却带着阴鸷。

程敟用劲了力气要挣开他的手,他直接将她抵到了墙上,阴恻恻的说道:“你以为这儿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话音落下,程敟趁他不备,曲腿撞向了他的薄弱地带。邵洵哪里料到这女人会那么狠,险险的避过,咬牙骂道:“你是想守活寡么?”

被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程敟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来,使出了浑身的劲儿撒着泼。邵洵一时竟有些招架不住,狼狈不已。一个不慎,脸上火辣辣的挨了一道,她的指甲划破了他的脸,脸上立即就冒出了血珠儿来。

程敟显然也没想到会有这种变故,不由得吓呆了,一时僵着身体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邵洵满面阴沉,伸出指腹摸了摸脸,血迹沾染在指腹上。他的眼眸里深深沉沉,是暴风雨欲来的前兆。

程敟反应过来,夺门就要逃。但手才刚放到门把上,人就被逮了回去。邵洵轻而易举的就将她制住,直接将她带往卧室,冷笑着说:“我看是给你几分颜色你就真要开染坊,欠收拾了是吧?”

程敟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给他破了相,她不敢再在此刻激怒此人,也知道落在这人的手里绝不会有自己什么好果子吃,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挣扎,但并没有用。男女之间体力的悬殊让她在邵洵的手中跟老鹰捉小鸡似的,不费吹灰之力便得逞。

程敟闭上眼睛不愿意去看他,却被他强迫着睁开来。他一直都很有手段,这副躯体很快便沦为了阶下囚,她恨自己放浪,两行清泪缓缓的落了下来。

邵洵倒是难得温柔的替她擦去,低笑着说:“动手的人是你,你还委屈上了是吧。”

他将他受伤的那半边脸给程敟看,她恨恨的将脸别到一旁不肯就范。

邵洵不再管她,做起了自己的事儿来。

这一晚结束得倒是意外的快,她不肯配合邵洵兴致缺缺的。到了后边儿没好气的说道:“你要是再哭,长城就要被你淹了。”

程敟抽泣着,恨恨的看着她。只可惜两腮带泪梨花带雨一点儿威慑力也没有。

邵洵忍不住的想笑,抽出纸巾递给她,说:“擦擦鼻涕。上门兴师问罪的是你,骂人的是你,打人的也是你,我都没委屈你委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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