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女仵作(284)
作者:茄茄不困
“姜甯,你跟我哥在一块久了连性子都越发像了,你当初在姜府门前耀武扬威可不这样,现在才两个月你就变得跟我哥似的,三句不离静观其变。”
沈知意一句话就让姜甯想起沈指挥使那两个吻来,她脸上瞬间就感觉热了起来急忙岔开话题,“别说这个了,那对演木偶戏的男女来这儿演出,那些食客不害怕吗?”
第493章 493 变故生(一)
沈知意闻言只是摊开手挑了下眉毛,“一半人是不害怕,一般人是好奇把。毕竟这这青天白日的,诡物也不会挑着这种人气旺盛的地方露头。”
姜皎月大抵也是因为这鬼戏少见所以才把这一男一女请了过来,凭着这噱头给茶楼也吸引了不少好奇的客人。
泥炉小火,上头煨着奶茶,蛋糕薯塔,面对这些后世人常见的快乐食品,沈知意一边痛骂姜皎月蹬鼻子上脸一边吃个不停,姜甯却没有细细品尝的好心情。
一顿饭下来没花钱还吃了美食,沈知意心情不错,上了马车就问姜甯去哪儿,姜甯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回镇府司再说。
姜皎月的反常恶意还是要跟沈君尧提醒一下,避免不小心进了套还不知道。
寅时将至,镇府司里人影来去匆匆,但沈君尧这时正在工部找徐华昌自然不在书房里。
时均也不在,曹奎似乎请了假,一直在家照看她的夫人,如今他夫人肚子越来越大,算算时间也将近八个月了。
墨迟看了一眼姜甯那失望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解释,“时家的案子牵扯颇大,主子今天一早就进宫了,恐怕一时半刻出不来。今夜还要入宫参宴,明日一早你大抵就能看见他了。”
沈知意笑得十分鸡贼,半个人都挂在姜甯身上,嘴巴贴在她耳边低声问起两人之间进展如何,姜甯总不好当着柳默这孩子的面说已经亲上了,就那么含含糊糊说还行。
两人打闹嬉戏之际一个匆忙的脚步声越走越近,姜甯转过头就看见一个白衣急切地朝她跑了过来。
“姜仵作,长公主府的人来找你了。”
白衣点了点头示意她赶紧到门外去,车已经在外头等着了。
“你自己去吧,我可不去那位祖宗府上,她能给我把脸都捏歪,我不去。”,沈知意直接撒开手目送姜甯离开,那模样就跟长公主是什么吃人怪物一般。
不过沈知意确实长了一副讨喜的脸蛋,跟个瓷娃娃一般,难怪长公主爱捏她,姜甯自己也很喜欢就是了。
镇府司门外除了沈知意的马车还停了一辆红色华盖的车,驾车的人正站在一旁给马儿梳理鬃毛。
姜甯认得她,是上回接她去长公主府的那名侍女。
马车一路走去,街上的积雪早就被清扫了,姜甯盯着地上的快速晃过去的石板心情更加纷乱了。
不知道长公主这回邀请自己又是因为何事,但她还记得老赵说过,长公主也邀请过姜皎月去府上,不知道是不是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出来给姜甯开门领路的依然是那位跟在长公主身边的嬷嬷,把她一路送到长公主的书房就离开了。
书房里烧着上好的银丝碳,院中的梅花与不曾打扫的积雪相映成趣更添几分写意。
“进来吧,杵在外头干什么,冷着呢。”
霍婧姝依然是那副慵懒的模样走到门边,一身金丝银线做的妃色袄裙华贵无双,大冬天里她比那几株红梅都还要夺人眼球。
侍女上来奉了茶关门退下,桌上还摆着一碟冒着热气的核桃酥和蟹黄酥。
霍婧姝努了努嘴示意姜甯趁热吃,自顾自脱了鞋子就爬到了书房的卧榻上,“沈君尧那货进宫去了,我想知道走马坡那事的详情,时均也不在,我就只能来找你了。”
原来只是问案情,与姜皎月无关,姜甯的心这才安稳了一些。
走马坡的事情又细又繁琐,姜甯吃着糕点喝着茶仔仔细细给霍婧姝说事,不知不觉都过了将近两个时辰,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
“长公主,今天夜里宫中不是设宴吗。您不进宫去?”,来龙去脉说完,姜甯这才想起沈君尧应该又进宫参宴的事情来。
霍婧姝倒是随意,懒懒地伸了伸腰肢才接话,“都是做做面子的事情,有沈君尧和靖国公给时均撑腰,还有霍弘毅在场,也不缺我一个。大冷天的,我可不乐意出门。天都黑了,你就留下来陪我吃个晚饭吧。”
姜甯几次接触霍婧姝,发现她对自己倒是多有喜爱,心里也想打听姜皎月的事情,索性就应了下来。
长公主府的晚膳开始上桌,宫里的晚宴也开始落座,圣人一番褒奖之后美食一一呈上,沈君尧的眼神扫过坐在对面徐华昌。
御宁卫的眼线来报,徐华昌下午见过沈君尧之后就告假了,上了轿子匆匆回府直到夜宴才出府。
沈君尧借着低头喝酒的动作掩饰自己观察的目光,徐华昌的随从俯低身子递出了什么东西,徐华昌偷偷朝四周打量了几眼才小心翼翼将那个白色的小布包收入怀中。
第494章 494 变故生(二)
宫宴上,徐华昌在沈君尧眼皮子底下接过随从递来的东西放进了袖子中,随后快速低头佯装无事开始喝酒。
圣人在上头喝酒聊天似乎很开怀,酒过三巡人已微醺了,内侍扶着他悄悄离席,徐华昌立刻便趁着众人不备也从偏殿离开。
“君尧,他走了。”,时均放下酒杯,脸色微红神眼神却十分清醒,一直锁定徐华昌离开的方向。
沈君尧也放下了酒杯朝靖国公走去,他在靖国公耳边说了几句,靖国公微微点头,两人立刻踏着夜色追了出去。
宫内可不比外头,御宁卫的暗桩进不来,沈君尧的暗卫也不便入内,全仗着太子霍弘毅的眼线行动。
他们不动声色出了大殿,一个端着托盘的小内侍走了过来,低声提醒道,“徐大人往华庆门方向去了,似乎要出宫。”
传递完消息小内侍就进了殿内送酒,沈君尧和时均立刻加快脚步去追徐华昌。
寒风拂面吹散两人身上的酒气,他们喝了酒却并未喝醉,夜色之下依然快速锁定了宫门外徐华昌匆匆上了马车的身影。
两刻钟不到的功夫就到了宫门,徐华昌可以说是一路小跑着出来了,看来随从递交给他的东西十分重要,竟是一刻都不敢耽误立刻就离席。
辰时中,城东主街的道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黑漆漆的路面上只有零星几盏灯笼在发光引路,马车要留给靖国公和时均的祖父回府,两人只能用轻功去追。
半炷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两人看着徐华昌的马车拐进了一条巷子里随后立刻就下车进了一所宅子。
车夫和那随从站在门外,沈君尧和时均只能放轻动作从另一侧的屋顶绕过去,借着朦胧夜色,他们看见徐华昌正蹲在角落的一个花盆边上把那个随从递给他的小布包放在花盆底下。
徐华昌小心翼翼将布包放好又用花盆重新压住,起身用脚将地上挪动花盆造成的痕迹抹掉,随后才离开小院。
他上车之前大大松了一口气,一副安心了的模样才让车夫慢慢送他离开。
“我没记错的话,这院子似乎是平阳王的母族陶家从前的产业,后来陶家没落,这院子依然挂在平阳王名下,只是他去了封地,这儿就荒废了。”
沈君尧说着意味深长看了一眼那个花盆,时均心照不宣地嗯了一声,两人等马车彻底出了巷子便跃进院中。
院子荒废了许久,杂草肆意生长,如果不是尾随而来恐怕也无法轻易找到东西就藏在这花盆底下,沈君尧踏着月光过去,毫不费劲就挪开了那花盆。
巴掌大小的布包就这么躺在了地面上。
土坑是干燥的,看样子已经挖在此处许久了。
沈君尧又看了一眼花盆,上头的灰层被他蹭落留下了半个手印,这倒也符合许久不曾移动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