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女仵作(198)

作者:茄茄不困


“大人,你觉得是谁切走了婉贵人的胞宫?卫骁显然对怀孕一事不知情,而秋容对婉贵人极为敬爱应当不会做毁坏她尸首的事情,她也没有机会接触婉贵人的尸体。”

沈君尧正盯着繁茂的大树思考案情,姜甯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他等了片刻才回道,“我们不能被这些事情牵着鼻子走,反客为主更为有效。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上来,谁,最想替婉贵人翻案。至于切走胞宫之人,那该去查谁是最后一个接触尸体的人。”

姜甯的脑子猛地一亮,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就是完全被带偏了。

“大人,还得是你,高啊。”

她举起大拇指朝沈君尧竖了起来,颊边的小酒窝若隐若现,月色下竟晃得沈君尧有些心头发痒,要不是还在办差他真的想伸手捏捏这脸颊。

这姑娘如今对案子比对自己都热情多了,难不成因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她觉得办差比自己有吸引力多了?

姜甯看着脸色古怪的沈指挥使觉也得一头雾水,怎么这位大爷好像不太想跟她谈案子,难道是自己打断了他的思路,他不太高兴?

远处还在啃包子的曹奎和站在门口的时均纷纷看向了远处两人登对的背影,嘴角又忍不住往两边咧开。

第340章 340 忠仆

秀芳殿里那群禁卫军也草草吃了包子重新回到了岗位上站好,他们在这里已经守了两天了,难免疲态毕现,有几个已经站着开始打瞌睡了。

姜甯感觉这禁卫军似乎还没有御宁卫来得训练有素,她的那些个同僚们似乎已经被沈指挥使压榨惯了……

沈君尧看了看天色觉得还不算很晚,又让卫骁去把当初在秀芳殿负责行刑和收敛尸体的一干宫人全部传唤过来,而秋容也被叫进了内殿继续问话。

秋容是婉贵人入宫之前的贴身丫鬟,还是个家生子,从小陪在婉贵人身边长大又随她进宫当了大宫女,直到婉贵人离世她才被罚到了浣衣局干粗活,可以说得上是这世界上最了解婉贵人的人了。

从她对婉贵人尸体的态度以及对盛贵人的情绪来看,是个实打实的忠仆。

秋容进了殿规规矩矩给沈君尧行礼等着他发话,沈君尧上下扫了她几眼,也不急着发问,视线停在了她的手上。

姜甯随着沈君尧的视线看过去,发现秋容的手指发红脱皮,有些地方还裂开了口子,伤疤都还没有彻底恢复。

“把手伸出来给姜仵作瞧瞧。”

沈君尧的话让秋容有些奇怪,但还是乖乖把手伸到了姜甯面前。

姜甯把秋容的手移到了烛火之下,仔细检查了手掌和手背。

手指关节也还没开始变形,证明做重活的时间也不长。

指腹和掌心上部开裂的位置走向都是沿着手指垂直向下的,而且出现了干燥脱皮,这是长久泡在水里导致皮肤干燥开裂形成的,符合秋容在浣衣局的工作特征。

除了这些之外,姜甯发现秋容双手的掌心中间还有几道轻微的擦伤痕迹。

那些擦伤的痕迹并不深,在开端和末尾这些最浅的部位都已经开始愈合了。

“你掌心的擦伤是怎么来的?”,擦伤的可能性很多,姜甯无法判断索性开口询问。

秋容眼中闪过一丝紧张急忙将手收了回来,低下头捏了捏袖子才回话,“不小心摔了一跤擦破皮了。”

“你撒谎”,姜甯一语戳破,拽过她的手伸到沈君尧面前,“摔倒后人会下意识伸手支撑身体会擦伤手掌很正常,但是因为掌心有轻微的弧度,一般都是擦伤掌心下部,你这擦伤正好在掌心凹进去的位置,并不合理。”

沈君尧坐在椅子上,左手支在桌子上撑着侧脸,食指随着姜甯的话结束轻轻点了一下脸颊,“这擦伤,恐怕是攀爬树木的时候留下的吧?”

秋容惊恐地抬起头看了沈君尧一眼,那样子太过明显,姜甯猜沈指挥使说中了。

难怪他方才站在树下看什么东西,原来是在看那颗延伸到秀芳殿外头的树。

唱曲将圣人引来的明显是个女人,如果她要凭空消失在秀芳殿里,爬上大树用浓密的树叶做掩护是最优选。

因为禁卫军们都冲着殿内去了,当时根本没有人第一时间就去搜索院子,前面两次唱曲之人甚至可以等禁卫军离开之后再堂而皇之从秀芳殿出去。

而最后一次因为禁卫军将秀坊殿整个围了起来没有再离开过,那唱曲的人不能排除禁卫军找到树上来,就只能从树上跳下去离开。

后院那棵树极为繁茂,伸出去的树枝很结实但离地颇高,从树上跳下去只能先握紧树枝尽量将身体放下去后寻找合适的距离松手落下。

女子的臂力不足,只能用尽全力握紧树枝,树皮又粗糙不平,不管是攀爬还是悬挂都难免在手上留下擦伤的痕迹。

秋容听着姜甯的分析慌张的脸色再也掩饰不住了,但她却没有求饶,只是跪下来求沈君尧查下去。

“大人,确实是我在装神弄鬼,奴婢愿意承担罪责,此事与卫统领并无关系。但奴婢求大人继续查下去,娘娘真的是被冤枉的,她从来没想过害七皇子,她是真的不知道那糕点里头有柿子。”

烛火还在燃烧,暖黄的光照在秋容清瘦坚毅的脸上,像一株倔强的野草迸发着顽强的生命力。

“沈大人,刑官和收敛尸体的内侍都来了,在院子里候着了。”

卫骁的声音伴着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屋内短暂的沉默,沈君尧黑沉沉的目光从秋容脸上移开,抬手示意她先起来退到一旁去。

“让刑官先进来。”

第341章 341 死无对证

沈君尧没有直接将秋容拿下交到卫骁手里,反倒是默认了她的请求,他让卫骁先把刑官传唤入内。

秋容急忙站起来默默退到了曹奎后面去,姜甯看见她眼中闪过感激。

沈工作狂其实真的是个好官。

两个刑官低着头战战兢兢走进来,弯着腰朝沈君尧行礼,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沈君尧瞥了一眼,问他们当初处死婉贵人后停留在殿中处理尸体的有何人,有几个,可有旁观的人。

两个刑官对视一眼,站在左边稍高一些的刑官抬起头来回道,“回指挥使的话,行刑之后留了两个太监负责处理尸体。旁观的人倒是没有,不过有四个太监两个宫女在殿内负责清点收缴婉贵人所得的钱银之物。”

“处理钱银的宫人在婉贵人死后到尸体搬走之前可有接触过尸体?”

“没有,那肯定是没有的。宫里的人最是讲究,碰死人那是晦气之事,靠近些都嫌脏,除了那两个太监,没人碰过尸体了。”

纪贵妃是看着刑官行刑的,当时并没有察觉婉贵人有孕更枉谈让刑官切掉胞宫,如此一来嫌犯就锁定在那两个最后收敛尸体的太监身上了。

“出去把最后处理尸体的内侍叫进来。”

沈君尧虽然没点名,但那两个刑官都一副如获大赦的模样连连应是退了出去,很快又换了一个内侍小跑着进来。

姜甯伸长脖子朝殿外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再跟进来了才问他,“不是说两个人收敛婉贵人的尸体吗,怎么就你一个?”

那内侍压根没等沈君尧开口,直接五体投地跪下,“指挥使饶命,小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我跟着那些清点秀芳殿银钱的太监宫女一块赚些零碎钱去了,是小丁子一个人处理的尸体!我还因为一颗金瓜子跟一个太监推搡了起来,他可以替我作证的。”

内侍说着还从怀中摸出了钱袋子里,哆嗦着从里头掏出了一颗金瓜子和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镂空金珠来。

“好你的狗奴才,这金珠是我家娘娘出生的时候太夫人特地命人打了戴在脚踝上的,原来是被你偷了去!”

秋容气得冲上前去一把夺过那金珠,恨不得咬死那内侍,沈君尧拧眉重重咳了一声才让她意识到场面不对,捏着金珠默默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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