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春春把这个信息告诉了自己的队友，孙钰感慨道：“我以前去菜市场，听那些卖菜的老板把杏鲍菇叫成鸡腿菇，还觉得怪像的。现在看到这个毛头鬼伞，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鸡腿菇。”

他们又往前走了一段，发现这里生长着不少的毛头鬼伞，于是一行人停下脚步，开始采蘑菇，而雷雁他们也终于有了套话的机会。

雷雁将一朵毛头鬼伞丢进了自己的篮子，说道：“孙阿姨，昨天晚上我听孙钰他们说了陈天亘老爷爷他们几个人的事情，觉得挺可怜的。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村子里的人才不和他们往来的吧？如果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的话，我有点想要资助他们。”

说完这句话，她又对莱斯利说道：【kp，我申请话术。】

莱斯利：【可。】

【[雷雁]进行话术鉴定:D100=57/80，成功。】

莱斯利：【孙采蕊信了你的胡说八道，最终还是决定对你们说出了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

孙采蕊动作娴熟地从草丛里找到一朵毛头鬼伞扔进自己的背篓里，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情，还要从我几十年前说起，当时我还没有嫁到村子里来，国家的环境也还不像现在这样好。之前不是跟你们说过，村子里的神庙曾经被人破坏，神像和神兽的雕像都被砸了。”

科德拉尔他们对视了一眼，好像有点猜到孙采蕊要说的内容了。

只听孙采蕊继续说道：“这件事情，当时陈天亘他们三个都有参与。我们村子比较偏僻，其实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但总有些在城里生活或者上学的……”

孙采蕊述说了当时的情况，村子里的一部分人，受到了外面一些偏激的年轻人的思想的影响，砸坏了神庙里的神像和神兽雕像，神庙倒是留了下来，不过是作为村子里的活动场所，而原本神庙里的老祭司在部分村民的帮助下逃走。

实际上，出了这件事情之后，村子里的人就对这些参与者敬而远之了。

后来国内的环境安定了下来，人们的思想也开放了，老祭司带着现在的祭司回到了村子里，神庙也会重建，当年那些毁坏神像的人在村子里的地位就变得尴尬了起来。

其实一开始，村子里的人，对他们倒也没有这么讳莫如深，只是和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也没到见面就当没看见这个人的地步。

但后来，祭祀仪式恢复之后，每一年祭祀仪式结束之后的一段时间之内，都会有几个当年那些破坏了神像的人活着他们的家人后代去世，慢慢地大家就都知道，他们得罪的神灵，遭到了神灵的厌弃和诅咒。

于是他们中的大多数，男的娶不到媳妇，女的也嫁不出去。

毕竟谁都是惜命的，谁又愿意和他们一起死吗？

再后来，大家对他们就更加避而远之了，生怕因为跟他们走得太近被天神迁怒，慢慢地就变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而几十年过去，当年做了这些事情的人，和他们的家人都已经差不多都已经没了，只剩下陈天亘他们四个。

村子里都有所猜测，估计今天的祭祀仪式结束之后，陈天亘他们的日子也就到了。

恐怕，陈天亘他们自己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之前和金春春他们交谈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求生欲的样子，他们对自己的命运早就已经接受了。

听完孙采蕊的话，科德拉尔他们面面相觑，对神灵的惩罚和诅咒的说法并不相信。

毕竟克苏鲁神话体系的神祇，都比较与众不同，他们实际上并不在意人类的一切举动，除非确实能够对他们产生影响。

诺登斯虽然是旧神，但也不能认为祂就在意人类这些对祂来说毫无意义的举动，甚至为此用这种麻烦的方式降下神罚。

就科德拉尔自己来说吧，如果祂有人类信徒，还有信徒给祂弄了个神像，不管长得像不像祂吧，也不管人类是崇敬地祭祀还是毁坏践踏，反正祂是根本不在乎的，跟祂有什么关系？

这样说可能人类不容易有同感，那还是用人类和蚂蚁的关系来说吧。

不管蚂蚁对人类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只要蚂蚁的行为不会直接对人生的生活造成影响，那么人类会在意蚂蚁做了什么吗？

专门研究蚂蚁的研究人员除外。

同理可证，奈亚拉托提普除外。

除非蚂蚁爬到了人类的身上，让人类感觉养，或者担心被咬，人类才会把蚂蚁找出来弄死。

但也仅此而已了，大多数人类并不会因此而选择去灭掉蚂蚁的整个族群，没那么大的气性。

同理，如果蚂蚁只是出现在了人类的院子里，而人类恰好特别不喜欢蚂蚁，那他可能会选择用各种方法一次性地把这些蚂蚁解决掉，而不是每年弄死几只，这么无聊的人类已经不正常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啃泛统的规则书了，足足584页，大概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吧

第68章 天水村的秘密（15）

同样的道理, 神祇也没有这么无聊，诺登斯虽然不是旧日支配者，但祂应该也没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所以村子里这些人的死，与其说是诺登斯的神罚, 不如说是祭司的报复更加可信。

至于祭司到底是出于私人恩怨, 还是出于对诺登斯的信仰而选择报复他们，或者干脆两者兼而有之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 雷雁问道：“孙阿姨, 那些人……都是怎么是的啊？”

孙采蕊迟疑了一下, 但想到事情都已经说得差不多了, 便也不再隐瞒：“他们都是被神兽带走的。”

“带走？”科德拉尔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个词，也就是说孙采蕊他们只是看到了那些人被带走, 没有看到他的死吗？

孙采蕊点头说道：“是的，带走。每年的祭祀仪式结束之后, 就会有几只神兽出现，带走那些人当中的几个飞到山里。至于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知道, 只是那些被带走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过。早前村里人还会等一段时间看看，后来第二天就会直接给他们立一个衣冠冢。”

科德拉尔闻言摸了摸下巴，觉得这倒也挺符合夜魇的行事风格，抓住猎物之后，它们会把猎物扔在最恐怖的地方让猎物等待死亡的降临。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科德拉尔便继续问道：“那神兽是从山里飞出来的吗？”

孙采蕊想了想，说道：“有些是从山里飞出来的，有些不是, 是凭空出现的。”

从孙采蕊的神色之中, 他们可以明显地看出她对天神和神兽的崇敬之情。

尽管孙采蕊并不是天水村土生土长的, 嫁过来的时候年纪也不小了，可是在见过祭祀仪式的神奇之后，她很难不成为一个虔诚的信徒。

科德拉尔已经大致搞清楚了所谓祭祀仪式的真实情况，又问道：“那每年的祭祀仪式都是同一天吗？”

虽然不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但孙采蕊还是答道：“这倒不是，每年都是这个月但不一定是这一天。祭司大人说，他推算出一个月内最适合的日子，就我们说的吉日。”

科德拉尔没有再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看天空。今天的天气不太好，虽然没有下雨，但也见不到阳光，是一个大阴天，估计晚上也不会有月亮。

而召唤夜魇的法术恰好就需要两个条件，一块刻有旧印的石头以及一个无月的夜晚。

科德拉尔可以问孙采蕊是不是每年祭祀仪式的时候都是阴天，不过他没法问，毕竟秋羿可不知道召唤夜魇的法术需要什么样的条件。

现在科德拉尔就是有点怀疑那个祭司的精神状态，毕竟每次使用召唤术加束缚术，即便他运气好每次消耗的san值都不多，这几十年下来，累计消耗的san值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

搞不好那个祭司，现在的san值已经无限接近于0了，也就是说他距离永久疯狂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