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迷她(68)
作者:时措
“苏卿姐,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说话的女孩叫方梨,上面还有个哥哥,从方才的聊天中得知,他们和傅雪辞还有段即尘从小一块长大,也是感情最好的几个人。
苏卿冲她笑了笑,“你好。”
方梨在她身边坐下,目光定在她美艳的脸上移不开,“虽然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早就认识你了。而且对你的崇拜之情犹如海水滔滔不绝。”
“……”
苏卿不解,“哈?”
“苏卿姐,你真的很厉害。”方梨凑过来一些,激动地伸出四根手指头说,“你能想到我追了阿辞哥四年都没追上。”
呦呵,还有这种事。
苏卿忽然来了兴致,想要跟这位妹妹讨论一下细节,一只手忽然揽住她肩膀。
“别乱说话。”傅雪辞看着方梨,清冷的声音中透着警告。
方梨顿时像老鼠见了猫,留下一句不打扰你们忙不迭跑开。
苏卿转过头,看见他深沉的眼,不由得挑挑眉梢,“你干嘛,我还没听够呢。”
他收紧手臂,低声说:“你想听什么,我给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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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去的事,还是个未遂,其实没必要解释什么。再说,就傅雪辞这种十年如一日的死心眼,能分出个眼神给别人已经是奇观,更不可能有点什么。
“不用了。”苏卿笑了笑,抬手整了整他西装领口,“都已经过去了。再说今天是过来跟你朋友玩的,要放开了享受,知道吗?”
有时候傅雪辞摸不准她是大度还是根本不介意。仿佛对他以前的事情完全没有兴趣,连多问一句都不愿意。
默了默,他不情不愿地说了句:“好。”
吃过晚餐,男人们去喝酒打牌,美女们围在沙发上交换着护肤心得,聊着今冬最新款服装包包,七点左右纷纷起身换上比基尼去做水疗和游泳。
苏卿很怕冷,并不想在冬天下水,于是自顾跟着私人管家到院子里放烟花。
璀璨缤纷的光亮如闪电,穿透巨大的落地玻璃照亮别墅。呆在房子里的人不由得纷纷抬起头向外面看去。
老管家穿着黑色羽绒服,高大的身躯几乎要融进夜色中。他身旁站着个高挑艳丽的女人,正偏着头跟他说什么。
细眉乌目,唇角挂着笑,抬手比了一个蘑菇云的手势。老管家哈哈大笑,她自己也笑。生动又明艳。
段即尘摸着下巴,这会儿终于品出点味来,大概是琢磨出来傅雪辞迷恋了十年的根源在哪里。
怎么说呢,漂亮的女人见多了,但苏卿身上有一种很神奇的特质。看她一颦一笑不仅让人觉得赏心悦目,还有种沉醉其中的感觉。
他摸摸自己弯起的嘴角,更加认定了这种想法。
“你女朋友好像跟谁都挺聊得来的啊。”段即尘捧捧傅雪辞肩膀,“你干嘛沉着一张脸,不会连六十岁老男人的醋都要吃吧?”
傅雪辞没理他,放下酒杯就要起身。段即尘立刻不干了,大着胆子摁住他肩膀,“你再扔下我,朋友没得做。”
傅雪辞又朝外看了一眼,不情愿地坐下。
“这又不是国外,女朋友丢不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方麓给他倒上酒,劝他安心。
“你都不知道他,之前就放过我两次鸽子,现在又来。”段即尘摇头,“也不知道好好一个人怎么就变成跟屁虫了。”
方麓低声笑,揶揄:“大概你遇到喜欢的人就懂了。”
“你看着方梨点,不要让她乱说话。”傅雪辞忽然开口。
“她说什么了?”
“就那点事,你觉得她能说什么?”
方麓想了一会儿,撑着下巴笑出声:“你说她追你的事儿?放心吧,除了她没人当真。”
“——他们都不当真!”
放完烟花后,苏卿回屋时正好撞见方梨从美容室出来。她刚做完脸,这会儿未施粉黛,比全妆的时候看起来更小,满脸的胶原蛋白。
两人在走廊聊了几句,顾及着还有个“未完待续”,于是一块来了空无一人的茶室。
说是茶室,方梨让管家上了一杯卡布奇诺,苏卿则喝的是鲜榨果汁。冒着热气的茶壶被冷落在一旁,自顾降温。
“然后你为了让他们当真,就追了傅雪辞四年?”
方梨有点忘记当初那个冲劲是哪里来的了。想了想说:“算是吧。其实说四年,我当时在上大学,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
苏卿笑着问:“那后来呢,怎么放弃了?”
“嗐,别提了。我那时候特别想去冰岛看极光,就提前学习冰岛语。我哥说给我找个老师包教包会,结果竟然是阿辞哥。”方梨一脸不可思议,“我都不知道他怎么会答应。不过后来,我就明白了。”
苏卿挑挑眉梢,一脸愿闻其详。
“我上高中的时候都没觉得老师有多么可怕。阿辞哥当老师真是一板一眼,严格得要命。当日任务没有完成连吃饭的时候都要在我耳边魔音穿脑。”这么多年过去,现在一提起方梨还忍不住打寒颤,“你能想象出那个场景吗?一个绝世大帅哥板着脸盯着你吃饭,吃一口就问你一个单词是什么意思。最后给我整萎了,见到他就怕。”
在苏卿印象中,傅雪辞好像真的对着大多数人都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初次见面时对她也是这样,帅是真的,厌世也是真的。所以很容易脑补出那个场景。
脑补得越清晰,越觉得好笑。
她抿着唇,眼中笑意喷薄而出,“所以你的计划失败了,他的计策成功了。”
方梨深有同感用力点头,“诡计多端的臭男人!”
咖啡和果汁都见了底,苏卿从口袋里拿出电话,两条信息一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同一个人。
【一会儿就回房间。】她回过信息,将最后一口果汁喝完,准备跟方梨道别。
“阿辞哥找你了吧?”方梨一副看穿的表情。
苏卿弯唇笑了笑,没说话。
“他在你面前真的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
“怎么说?”
“嗯……”方梨撑着下巴思考片刻,“大概就是水和鱼的关系吧。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他心里有人,所以想跟他比长情。”
结果不言而喻,她惨败。
“你知道吧,有时候想要的东西不能如愿难免会气急败坏。后来我知道他每年都会回宗城去看你,有一次忍不住偷偷跟着他回来。”
茶壶里的水渐渐冷却,房间里倏然一静。
苏卿不自觉坐回去,“你说他每年都会回来看我?”
“原来你真的不知道。”方梨叹了口气,“他眼睛治好后立刻就回国了,回来后魂不守舍了一阵子。后面每一年几乎都会找个时间回去。那次是圣诞节吧,你在雪天里哭,他看了半天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只给了你一把伞。”
她知道为什么。
傅雪辞说过以为她不想看见他。所以那年的圣诞节他戴着帽子和口罩,伪装成陌生人给了她那把伞。
后来他喝醉住在外婆家又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也没有承认当初那个人就是他。
苏卿心底五味杂陈,忽然对傅雪辞这种一根筋的傻气感到恼怒。可仔细想想,她又有什么资格,如果不是那通电话,如果不是那些违背心意的话,也不会变成这样。
方梨看她出神的样子,心里忽然有点打鼓。万一话没说清楚引起什么误会,她真是要连夜卷铺盖滚出宗城,不然傅雪辞估计会打包把她扔回法国。
“那个苏卿姐,你千万不要误会啊。我现在已经对阿辞哥没有半点心思了。”她语速飞快地解释着,“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都有滤镜你知道吧?当时我看见他失魂落魄跟着那辆车的时候,滤镜一下就碎了。”
“是吗?”苏卿问得有点心不在焉。
方梨猛点头,感慨地说:“因为我忽然意识到,他并非是我所想的那样高高在上。他跟我一样是卑微的,我看到的只不过是山的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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